“那是来自地狱的东西，你不该触碰那东西的。”
“这只是来自离渊的技术罢了，鬼也是来自于离渊的技术，不是吗？”苏明达面色平静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
摩伊拉沉默不语地看着苏明达，给出了自己最后的警告。
“虽说我的状态比你也好不到哪去，但至少，我不用像你这样如此可怜的活着。”
苏明达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学着你们用其他方法逃避王血的腐蚀，但这个帝国不能没有我。
这几十年里，我已经成了整个圣都乃至整个帝国的秩序化身。
一旦我倒下，或许会有新的人分食那份王血，但整个帝国的平衡也将随之被打破。”
摩伊拉微微皱眉，他很清楚苏明达说的是对的，但他也知道苏明达现在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我的神智占据主导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或许就是在我化茧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摩伊拉斟酌着语句，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我未必会回答你。”
摩伊拉闻言点了点头，悄悄靠近了苏明达低声耳语道：“十七年前，到底有多少王血流落了出去？”
苏明达抬起自己被肉隙所取代的双眼看向摩伊拉，他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摩伊拉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早有预料，他苦笑一声，算是跟苏明达告别，转身准备离开。
“我也不知道。”苏明达低声说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却是清晰可闻，坚定如铁。
“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我是如何走上如今的地位你最清楚不过了，那个我压根就没资格染指王血，又怎么知道那些王血的下落呢？”
“可作为圣都乃至整个帝国的执政官，王血的总数量你至少应该心中有数才对，只要对比往年的记录……”
“那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记录啊。”苏明达嘲弄地看着摩伊拉，似乎在嘲讽着他的无知，也似乎是在反省自己的无能。
他很明白这其中是有可调整的方法的，只是他苏明达没有那个能力罢了。
在旁人眼里他是至高无上的王，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与命运。
但苏明达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王，也只不过是群囚徒罢了。
除非彻底掌握那至高之力，不然他们这些王都只不过是王血的傀儡罢了。
苏明达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桌子上缺失的黄色命令牌，面色依旧。
在他修复双眼的这段时间里，摩伊拉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大概是为化茧做准备去了吧。
想着下一次见面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可能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苏明达突然感觉有些孤独。
尽管以他为中心，有着一大批名为苏家人的家族子弟，血脉姻亲。
但苏明达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只是他对此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弊端不会彻底消除，黑暗不会毫无踪迹。
既然总要存在阴暗面，为什么不能是苏家人来享受这份阴暗所带来的福利呢？
苏明达对此问心无愧。
感受着体内那不安的躁动，苏明达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随手拿起一块蓝色的命令牌，告诉事务官们自己要闭关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圣都大小事务让他们除了七王相关之外，谨言慎行。
言罢，苏明达也懒得等这些人再进来取走命令牌，直接转身消失在了王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