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阿嚏!”
水溶连打了两个喷嚏。
是哪个混蛋在说他的坏话?
水溶挠了挠下巴,手串帝应该已经收到他加急的爱心礼物了吧?
北疆这里比起京城来说那就是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想要推广贝壳工艺品,水溶又怎么会错过京城。
不过,以往大家的目光都局限在珊瑚树,玳瑁,螺钿漆器之上,想要把廉价的贝壳发挥出无限的价值来,这当然得蹭一点点皇家的名声。
正所谓上行下效,就算街上卖炊饼的,要是宣传一句皇帝老爷吃了都说好,炊饼都能贵上一文钱。
本来水溶是准备直接送成品模型的,但是他转念一想,皇宫可是天底下最富丽奢华之所在,普通的摆件儿可入不了那些贵人的眼。
而且,前世那八贝勒毙鹰案水溶也是听说过的。
从北疆到京城,千里迢迢的,谁知道如今的慢递靠不靠谱。
万一开胶了,碰碎了,龙身上掉了什么部件,以现在人的迷信程度,立马就能联系上什么诅咒皇帝,大不吉利之类的。
水溶可不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想要引来独一无二的关注,还得另辟蹊径。
他干脆把材料、零件和图纸准备好,让手串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感受一下diy的快乐。
只要玩嗨了,就没心思抑郁了。
转眼已经是年后,大雪再次落下的时候,马市也落下了帷幕。
往常马市不过持续五日,这次因着来北静王这里拜码头同时加以试探,草原来人一起感受了一下中原过年的氛围。
一直到雪大概化了,眼看路上好走了许多,满载而归(赔掉裤衩)的各部落的族长才带着勇士、拉着货物,痛并快乐着的踏上了归途。
布音依依不舍的回首望了望城墙,还有城墙上的那些俏丽的人影。 她也算在中原有朋友了吧!
“阿爸,”
“阿爸,我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中原?”
“布音,阿爸没钱了!”
“阿爸,你这个骗子,川金根本没来大晟,只有你这个坏人要送我去和亲,我要回去告诉阿妈。”
“莫胡说,我哪里强迫你了!
你若是听我的进了王府,或者找一个中原的将军做夫婿,到时候可就能留在你心心念念的大晟了。”
“我才不要,华服美食固然好,但是哪比得上家乡。”
乌奇日也回望了一眼中原,叹了口气:
罢了,他这次收获已经很丰富了,到底还是布音的快乐更重要,真让他把布音当做物件一样献出去,他也不忍心。
“川金大概不会再回草原了,据说她被送去了遥远的大晟京都,拉特部准备把她献给尊贵的大晟皇帝。”
布音大惊失色,她在中原这么久也听说过一些中原王朝的消息了:
“啊?那大晟的皇帝可是个老头子呀?”
“唔,我猜他们是冲着皇子去的。”
哪怕和川金一直不对付,布音听到了这个消息仍然莫名的有几分难过。
大晟再好,也不是故乡哇!
……
“呼,总算走了!”
看着如释重负的黛玉,水溶忍不住伸出了爪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凑近了小声说道:
“辛苦王妃娘娘了,一会儿让小人来伺候您,您也享用一番小人这按摩的手艺如何?”
黛玉瞪了过去,这人又演上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大狐狸的险恶用心。
没想到大狐狸是个狡猾的,竟然趁着泡温泉的时候溜进来突然袭击,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沿着光洁的肩头逐渐下滑。
自是,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花间御水照春心,几处恩波自浅深。
白鹭高飞,直上青云,起伏盘旋,飘飘欲仙。不觉烛火摇曳,夜色浓重。
翌日清晨,寒风调皮的从门帘的缝隙中钻了进来,黛玉提了提锦被,遮住了身上的缠绵痕迹,浅浅的打了个呵欠,眉眼间还有几分慵懒和倦怠。
某个大狐狸的技术的确顶尖,也越发的精进了,唔,各方面的技术都是如此。
所以纵使是极乐之下透支了所有的精力,黛玉此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酸痛难忍。
但是酸痛能消除,乏力却没法子消解。
黛玉有些埋怨的推了推水溶:
“都怪你这没分寸的,如今这般还怎么上路?”
水溶心说,比起上路,他更喜欢开车啊!
至于启程回襄平,早一日晚一日又能如何。
不过,明面上,水溶可不会情商低到直接说出这种死亡回答:
“是是是,都怪我,是我无状。
不过咱们忙了这些日子,不如歇上几日再回去也使得。”
黛玉轻哼了一声:
“我还不知你的性子吗?旁的或许一言九鼎,但是一到了这种事情上,素日里那是没一句准话,还歇上几日,我看是明日复明日,日日没正型吧!”
水溶厚颜无耻的拱了拱手:
“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黛玉是也,谢谢夸奖!”
黛玉气结,比黛玉更生气的是小青。
让不让人活了!
夜里关小黑屋就罢了,白日怎么还关小黑屋。
静静这狗东西脑子里就没点黄色废料之外的东西吗?
哼,它和它家亲爱的打游戏去,当谁没对象似的。
虽然水溶嘴上口花花,但是考虑到过几日要赶路回襄平,行动上还是老实了起来。
回到襄平的王府,歇了两日之后,憋久了的水溶再次猛虎下山,在月黑风高杀人夜,干起了登堂入室,持剑杀人的行当。
一剑既出,若不见血,概不归鞘。
哀声断断续续如杜鹃鸣泣,剑客仍然冷酷拔剑。
剑出,烛火熄,剑客低声道:
“林女侠,吾有一剑,请君指教。”
正是:
十日磨一剑,霜刃久未试。
今日把示君,锋芒不可当。
下马饮君酒,弹琴复长啸。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
如此胡天胡地了几日,水溶终于还是遭到了制裁,凄凄惨惨的被恼羞成怒的黛玉撵出了家门。
于是精力旺盛的某人决定自己不舒服,也不能让别人舒服。
放什么假,起来训练,都给他回营一起当“快乐”的光棍。
于是,士兵哭了,北疆的土匪哭了,那些偷偷溜到大晟打草谷的草原人枯了。
只有水溶舒服了。
果然不开心是可以转移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逼之上,这大概就是人工合成快乐的反应方程式。
又杀退了一波土匪,韩跑跑躺在伤兵营里哀叹:
“啊,为啥咱要大冬天的出来打仗!”
旁边躺着的人立即反唇相讥:
“新棉衣穿着,新帽子戴着,连手套围巾都样样齐全,老韩你可别矫情。
剿匪有啥不好,赏钱不香吗?军功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