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离魅和古稀说着话，已经进入了人流密集的大商场里。
卿离魅突然揽住了古稀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像一对情侣，独特的体香让人精神大震。
过往路人纷纷回头看着这对颜值逆天的男女，有人还拿出了手机偷偷拍照。
卿离魅察觉到周围人的举动，拉着估计在一面反光的墙边停下，两人的模样倒影在其中，清楚无比。
卿离魅唇角微翘，挨得古稀更近，“还别说，看起来真般配。”
古稀道，“吃什么？”
“西餐吧，怎么样？”卿离魅侧视古稀。
古稀点点头，“客随主便。”
卿离魅又拉着古稀在商场里逛了好长时间，还顺手买了些化妆品和衣服，让古稀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卿离魅这是为了让自己陪她逛街的吧。
两小时后，两人终于进了一家法餐厅，卿离魅点菜，连菜单都没看，只跟侍应生说了句老规矩。
那侍应生看到卿离魅身边的古稀时，脸色颇为惊讶，在他印象里卿离魅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的。
“他也跟我一样，你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卿离魅的话惊醒了侍应生，侍应生答应着急忙跑开了。
古稀接过卿离魅给他倒的柠檬水，道，“你经常到这吃饭？”
“也还好，两天一次，主要是这家法餐正宗。”卿离魅笑道。
“那个侍应生。”古稀突然冒出了一句。
“嗯？”卿离魅抬头看着古稀，那名侍应生正好走了过来，把菜单条交给卿离魅，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侍应生，拿着餐前酒。
古稀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
“卿卿小姐，祝您用餐愉快。”侍应生露出了职业的笑容，这人看起来瘦小，身上有几分书生气，还戴着无色边框眼镜。
卿离魅好像和他挺熟，随便说了句客套话。
古稀目光巡视着法餐里为数不多的人，除了几桌客人，那些侍应生……很不正常，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女侍应生开好酒，把杯子递到古稀面前时，脸色有些泛红，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古稀的一句“谢谢”让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应答离开了。
那个男侍应生也跟着走了。
卿离魅举起杯子，“关于合作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古稀拿酒杯与卿离魅轻轻一碰，仰头喝下，吧咂着嘴，好像在回味酒的味道，过了一会才道，“有一件事你搞错了。”
“我与你的合作，本是建立于聚灵石上的，对于酒灵族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但酒灵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不知道多少个幕后势力的风险，而去选择与你合作？”
卿离魅笑了，笑容却没有了暖意，她一口把酒吞下，盯着古稀的脸，缓缓说道，“难道你，真不是古老修真力量的后裔。”
古稀道，“说不上，不过你之前所说的事件里，有一件事我曾经参与过。”
“哦？哪一件？”卿离魅眼波流转。
古稀道，“阻拦天陨坠落。”
卿离魅愣住，过了一会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嗤，古稀，你酒量不怎么样啊，还没开始喝就醉了？别以为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我就会信。”
“陨石降世，那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你想说你现在已经三百多岁了吗？”卿离魅无情揭穿古稀的谎言。
古稀眯起眼睛，“卿卿小姐，口口声声说谈合作，要报复陆家，但我怎么感觉，你在试探我？”
“你觉得你说的那个长篇故事会混淆我的视听是吗？还是说你真当我傻？”古稀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到嘴里咀嚼，接着道，“柠檬水没有问题，餐前酒也没有问题，牛排更没有问题。”
“确实如你所说，正宗不正宗我不太清楚，但这些都是人间美味。可惜的是，里面多了些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单独放在某一样食物上是没有问题的，可一旦它们混合起来，就会产生极强的药效，我不太清楚那效果是令人麻痹，还是昏迷不醒，亦或是直接将人毒死，因为这些毒性我都感觉不到。”
“不过我可以很肯定，这是一家高端的黑店，引诱，分散注意力，博取同情，最大程度地让人分散注意力，然后在不知不觉间给人致命一击，你说的对吗？”
卿离魅脸色微僵，“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其实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要把带给你幕后的人，也不存在临时起意把我带离去另一个地方吃饭。你自始至终想把我带来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这家餐厅，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可以让我毫无防备的方式。旁边的小妹妹，你修炼的狐媚之术吧，狐媚之术虽是诱杀的好手段，但也有致命的缺陷，修行者也会沉沦美色无法自制，我让你心动了，不是吗？”古稀放下餐刀，侧脸看着刚刚给他们上完菜准备离开的脸红侍应生。
侍应生神情变得古怪，脸色更加红晕，但是情绪里却感受到那种羞涩的娇柔，而是充满侵略性的媚态。
“还不承认吗？”古稀回头看着卿离魅，“其实你的做法无可厚非，毕竟聚灵石不仅是禁品，还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如果我没了，你就能独占了。如果你之前说的故事大部分是真的，那你也可以借着这件事博取陆家的信任，推进你的复仇大计；如果酒灵族的故事是假的，那你的幕后不是酒灵族，就是陆家。我说的，可对？”
卿离魅脸色越发凝重，杯子放下，正视古稀，“不得不承认，我小看了你了，不愧是引起了这个修真界关注的古稀，果然不简单。”
古稀慢悠悠吃着牛排，他的举动让卿离魅脸色一沉，明知道东西有问题还继续吃，这个人的自信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你请我吃饭，我这人讲礼数，不会甩脸离开，要动手也好，不动手也好，吃完饭再说。”古稀仿佛看穿了卿离魅的想法。
卿离魅张了张嘴，吃？吃什么吃，这些菜结合起来有强烈的晕眩作用，每多一道菜结合，毒性就要强上一倍。
古稀已经吃下五道了，屁事没有。
“看什么，上菜去啊。”古稀看了看一边脸红心跳的女侍应生。
她进退两难地看了看周围的餐厅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餐厅里除了古稀外所有的客人都走光了，门口也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原本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倒古稀，现在别人的看穿了，还需要再伪装下去吗？
“古先生果然好胆量！”这时，最开始过来的侍应生走了过来，浑身都气场变得极其恐怖，看待古稀的目光如同看待猎物。
古稀眼中露出来些许变化，他不喜欢这种眼神，卿离魅虽然也骗了他，但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交谈，而这人……
“怎么称呼？”古稀头也不抬，继续吃着菜。
“钟南城邦，陆家陆芒。”侍应生脱下工作服，腰间短刀镶着绿钻，十分醒目。
他紧紧盯着古稀，对卿离魅道，“卿卿，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卿离魅眼中闪过几分挣扎，最终还是露出一抹媚笑，起身退到了一边。
陆芒坐到了卿离魅的位置上，和古稀面对面。
这时，古稀抬头了，强大的压迫感令陆芒一阵心惊肉跳。
古稀打量了陆芒几眼，对卿离魅道，“这就是你背后效力的人，低端。”
“你！”陆芒脸色阴沉，盯着古稀只说出了一个字。
“人生建议，不要试图作死，给你一分钟，带着你的人马上消失。”古稀声平气和，“如果真想谈，让你家族的长辈来找我，最老一辈的，说不定你会比较好运，让我放弃今天对你们的惩戒。”
陆芒脸颊微微抽搐着，真想一巴掌就抽到古稀的脸上去，他冷声道，“我陆芒三岁问道，七岁筑基，十岁灵合大成，十二岁金丹入门，十八岁六色金丹，与我交手的高手不下百人，还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算什么东西？”
“金丹么？”古稀喃喃自语，拿起餐叉轻轻一弹。
陆芒脸色瞬间大变，“什么！”
那一刻餐桌上仿佛一股坍缩成点的强大的力量迅速爆开，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电光火石之间，陆芒身形如影子般小时，落到餐厅的角落，浑身布满冷汗，下一刻想到了一件事，连忙抬头向那张桌子看去，喊了句，“卿卿，快躲……”
卿离魅站在陆芒身后，陆芒离开，餐叉便指向了她。
她能感觉到古稀餐叉出手的那一刹那，旁边的空气令人窒息，脑袋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餐叉的银光和锋芒已经几乎要刺穿眼球。
死亡的恐惧那一刻降临！
卿离魅闭上了眼睛，本能地发出了惊叫。
风至，风止。
卿离魅没感到疼痛，心仍然跳得飞快，缓缓睁开了双眼，古稀的身影近在咫尺，他的手两只竖起，中间夹着一把餐叉。
只差一公分，餐叉的尖刃就要扎进卿离魅的眼中了，卿离魅满头是汗，纵是心智坚韧的人，也难以在死亡面前保留冷静。
“你还不能死，你要帮我炼制灵液。”古稀淡淡扔下一句，转身看着角落处神色复杂的陆芒。
感觉到古稀的目光，陆芒心中一个激灵，那双眼睛，在他父亲甚至是太祖爷的身上都不曾看到够那种眼神。
无法形容的恐怖。
古稀开口了，“陆家的天才，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你自己没有珍惜，那么接下来，你可以留下最后的心愿了，保佑你的族人可以为你报仇。”
“大言不惭！”陆芒神色间依旧有惴惴不安情绪，但表现得还是那么硬气，“你真当你动得了我？”
嗖嗖嗖！
餐厅里的工作人员纷纷脱下了工作服，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强大灵力，居然有十多名金丹以上的强者。
“有点意思。”古稀颇为意外，要知道金丹在当今人家绝对算得上强者的存在，毕竟像夏亚学府的校长龙岸城也才是金丹大成。
而且一旦突破金丹，踏上元婴期就是目前人间可达到的最高境界，毕竟有弥天大界的作用，正常情况下突破元婴期以上境界的力量都会被压制。
十多名金丹高手，足以攻下一座城市了。
看来人间修真中最强大的还是家族势力，像学府那种是以传承和教学为主，所以普遍探索时间要更长；但家族不一样，家族的恶性竞争会促使他们加快对修真的探索和成长的时间。
不过如今有了苍海龙脊的帮助，古稀修为暂时突破了分神期，金丹在他眼中不过如蟑螂老鼠般的存在。
“一起上，最好活捉，如果不行，现场格杀！”陆芒冷冷下令道。
古稀对卿离魅道，“你就站在我身后，别动。”
嗖嗖嗖！
大片金光如同山洪暴发般喷涌过来，十多名金丹高手同时出手，丝毫不敢小看古稀。
古稀嘴角微微扬起，陆家这次的目的非常明显，如果自己不能给他们带来益处，将会被直接除掉。
自己得不到，宁愿毁掉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古稀一抬手，整个餐厅桌子上餐刀和餐叉全部悬空飞起，指尖往前一点。
嗖嗖嗖！
寒光四射，无数银弧在餐厅内飞舞，每一把银刃上都携带着恐怖的穿透力，直接刺穿那些强者散发的金光。
嘶～
一众金丹高手在古稀肆意飞舞的银刃攻势下去，只得迅速守住自身我，根本没有机会对古稀发起攻击了。
古稀头也不回地对卿离魅道，“你之前说的合作我不感兴趣，我现在倒是有一个合作想跟你谈谈。”
卿离魅看着古稀一人镇压了十多名金丹高手，仍然是一副轻松无比的模样，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古稀又道，“酒灵族的故事是真是假？”
卿离魅咬咬唇，声音低沉地说了句，“是真的。”
古稀目光扬起，望着刀光剑影背后的陆芒，道，“很好，既然如此为了彰显合作的诚意，我帮你杀了他可好？”
卿离魅脸色微变，古稀似乎知道她的顾虑，“这个人只是诚意，只要合作达成，我不介意，让整个陆家在人间消失。”
卿离魅眼中露出几分苦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她没得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