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建在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赫赫有名,他是名副其实的娱乐界的大亨。他名下有一家娱乐公司,一家大型连锁电影院,一家民办影视传播大学,一个已经上市的文学网站,还有一个私人电视台。从物色培训新人,到出书翻拍影视剧,再到上线排片,一条龙产业。
他曾经被黑社会绑架过一次,付了天价的赎金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从那开始,不管他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身边从来都离不开保镖。
他对曲止来访的目的心知肚明,也表现的非常坦诚。他对曲止有问必答,知无不尽。在良婉婉出事当晚,他正在参加一个电影的首映式,当晚有不少娱乐圈的名人在场,还有记者当场报道。他没有作案的时间,但是他这样的人物杀人岂会亲自动手?
“我没有杀她的理由,她也没有那个资本。”他说话毫不客气,却句句实在,“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她们都争着抢着想让我捧。要不是她死得这么轰动,我都快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说话间,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从楼上下来。齐耳的烫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胳膊上挎着一个爱马仕最新款的包包。她保养的相当好,脸上一点皱眉的看不见。曲止知道,她是周苍建的发妻李黎,陪着周苍建打下这大片的江山。
周苍建看见妻子下来,朝着她招手还往里面坐了一个位置。
李黎跟曲止他们点头打了招呼,“曲队长吧?江城法证届的巾帼英雄,果然不同凡响。”
她的话音刚落,周苍建的手机响了,他让妻子招呼客人,自己快步走到书房去接电话还把门关上了。
李黎往书房那边瞟了一眼,继而笑着说:“曲队长,你是来调查良婉婉死因的吧?这事你不用在我们老周身上浪费时间,犯不着在那么个小丫头身上赔上自己的前程。说实话,我们老周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多良婉婉一个不多,少她一个更不少!而且那个良婉婉我挺熟悉,寰宇娱乐主要是我在负责,她是我签约的艺人。
说句客观的话,良婉婉的条件不是最好的,只是她包装成的形象正好填补了当下演艺圈的空白。但是玉女类型的女星局限性太大,她的后续发展空间很小,主要以拍广告上综艺为主。”
“周太太知道您丈夫和良婉婉的关系?”
李黎笑了,“我又不是傻子,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晓得?”
“那你不生气,不嫉妒,不吃醋?”曲止觉得他们是夫妻,没有爱,最起码的尊重应该有。知道自己丈夫有多个外遇,还能这般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丝毫看不出她对婚姻有多尊重。曲止从小到大看着爸妈恩爱,她觉得婚姻就应该是充满爱的。夫妻俩睡在一张床上,却各怀心腹事,甚至能淡定自若的看着对方出轨,这种夫妻关系是曲止无法想象的。
“吃醋,嫉妒,生气,应该有过,不过都忘了。”李黎的表情有一刹那的改变,瞬间就恢复了高贵不以为然的样子,“生活就是生活,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从书里面出来活不过一年。更不要相信小言情里面的滥情节,没有霸道总裁会宠你一辈子,女人靠得永远是自己!
你们知道老周为什么不敢跟我离婚吗?并不是他念旧,更不是因为他害怕旁人指指点点,而是因为他离不起这个婚!我拥有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且我手里有老周多次出轨的证据,离婚他会损失很多,甚至会净身出户。
不管老周身边有多少女人,我知道,周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即便哪天老周脑袋抽筋,为了美女不要江山,我也一点都不害怕。手里有钱,车里有油,手机有电,走到哪里都潇洒,这不是最近非常流行地一句话吗?”
周苍建接完电话从书房出来,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春色。
“曲队,我有急事要出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我也约了王太太喝下午茶。”
夫妻两个都摆出送客的架势,曲止只好带人告辞。该问的都问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曲队,这个良婉婉不似外表那般清纯。她跟多个男人有过肉体关系,而且演艺事业受阻。网上爆出那么多负面新闻,陈潇肯定知道,他的内心挺强大,竟然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能看出是真爱良婉婉。”
“他真不在乎吗?”曲止不同意陈鹏飞这次的看法。
良婉婉在一个月之前做了膜修复手术,她做手术的原因就是要跟陈潇结婚了。当下年轻人对贞洁的看法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人看重什么处一女不处一女的。很显然,陈潇是个特例,而良婉婉比谁都清楚。那么一个保守的人,看见网上那些不堪的言论,真得会无动于衷吗?曲止表示怀疑。
他们正在车上讨论,沈乐打电话来了。
“曲队,我发现良婉婉的邮箱前天自动发出一封邮件,是提前设置的发送日期,收件人是陈潇!”
前天就发出,按理说陈潇已经看见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那封邮件里面究竟说了什么呢?良婉婉为什么要设置邮件发送的日期?
曲止他们直接开车赶往陈潇的家,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来开。
不等看清楚来人,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陈潇站在门口,身上的家居服皱皱巴巴,脸色铁青,胡子拉茬,头发凌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曲止无法把他跟印象中的陈潇划等号,她甚至在陈潇的鬓角看见几根白发。
眼前的陈潇,让曲止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一个为死去未婚妻哀痛的男人,他的感情是真挚的,最起码对得起曾经的相爱。
“曲队长,你们请进。”虽然他喝了不少酒,却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曲止进了屋子,看见沙发上一片狼藉,有他和良婉婉的合照,喝光的酒瓶子,揉得皱巴巴的女士家居服。地上散落着靠枕,上面印着两个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