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觉得边关的这位捎带私货回皇城贩卖的将军十分适合做生意,也适合管理港口。这位将军手下有兵,无论是修建或是港口开始运行的维持秩序,都需要这样头脑灵活的人,不过有些生意经还得亲自教。比如他利用军队运送货物,他得补朝廷一笔运费,相当于镖局押送的费用。可以适当收取,虽然不多,但苍蝇再小也是肉。
林萧让人去查,查出来适当的时机再把他调回来,专门管理港口。他把这个决定说给欧阳嫣听,欧阳嫣哭笑不得。她以为他当初信誓旦旦说去查,是真的觉得这人十恶不赦,她都想好了该怎么开解他,比如说一些罪不至死的话,哪知人家直接当人才要挖过来。好吧,这类占小便宜的心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人才,见了本人如果本性尚佳,再慢慢教吧。
林萧做为一名大盗,历来保有的本性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即使是在宫里为两位小王爷办满月城酒,他也邀请了一些江湖人和皇城的一部分商人入宫齐贺。这些商人以后很可能是港口的中坚力量,他要探探他们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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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呵呵两声,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以前未出嫁时,她以为自己跟这个二妹关系是极好的,二妹对她也很好,帮她对付欧阳嫣,帮她嫁给三皇子。她一度都以为慕容秋是想嫁给三皇子的,毕竟她的种种表现都让慕容清觉得,她其实是要强的。哪知道她居然听说这人对太子动了心,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想着这人大概是想抢欧阳嫣的人,既然三妹赐婚于太子,二妹想要抢上一抢很正常。可那时他们一家子都站在三皇子一边,所以,就连父亲都不知道二妹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她了。
直到现在她也看不懂这个人,却万万没想到当所有皇子都与太子站在一起时,她居然另有选择,而她们成了对立的人。“二妹,父亲可知道你的打算?”
“自是知道的。”慕容秋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淡定从容地回答,“三皇子让府上的人来接了,不如大姐带我一程吧。”
“当然可以。”慕容清总觉得这个二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了,她满心满眼都不怀好意。但只要三皇子府来人,就有人保护她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这人还要亲自动手?
然而,慕容秋真的亲自动手了,她让人端了些茶点来,直说饿了,让慕容清陪她吃点东西。慕容清是佩服她的,明明之前她们都快闹翻了,这姑娘还能当没事人一样,她自然对她有提防,又知道皇后与她是一伙的,怎么敢吃她让人端来的点心?
慕容秋当然不可能放过她,拿起一块绿豆糕递给她,“怎么,不敢吃?”
慕容清自然而然地点头,“我怕有人下蛊。”
慕容秋一愣,心想慕容清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在她面前说话,她怎么也不会如此实话实说,虽然是个暴脾气,对她却是极信任的。“我都吃了你怕什么?”
“谁知道你吃没吃过解药呢?”慕容清理所当然地回答,“妹妹虽面上不动声色,但私下却在皇城里活跃得很……”
“谁说的?”慕容秋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心惊,怎么她私底下做的事已经人人都知道了?谁传出去的?
“都知道啊。”慕容清答,“起初我还不信,但传言越来越盛,说皇上中了蛊,经常去青楼妓院,还为头牌打过架……”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秋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却翻江倒海,真的都知道了么,她的脸要往哪搁?
慕容秋到底做了什么,她的心里是有数的。当年一心往上爬,她想攀上太子,她对太子是十分看好的,结果太子不理她,她退而想继续支持三皇子,但三皇子娶了慕容清,不可能再纳她为侧妃,何况三皇子妃也不好相处。她努力想扳倒欧阳嫣结果欧阳嫣却越走越远,她不是不着急的,但很快的,这个机会来了,她被人亲自找上了门。
这个人便是皇帝身边的人,让她没想到的是,来人将她带去了,妓院。她以为自己被骗了,结果真的看到了皇帝,她吓得魂不附体,心想这次死定了,见证了皇帝逛妓院,皇帝还不杀人灭口?
然而并没有,皇帝说在妓院才没有人盯梢,要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安全。然后向她说出了一个计划,一个能铲除太子,包括那个太子妃,还有三皇子的计划。慕容秋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个皇帝,怕不是从前那个了。她心里很害怕,她是不喜欧阳嫣,在皇城也有些眼线,更想站在更高的地方。但她不敢叛国,更不敢毁了皇族。可是要拒绝皇帝,那也是死路一条,她十分无奈,还是与皇帝合作了,将自己在皇城的眼线布置都交了出去。皇帝问起,她只说是以前太子和三皇子让她传消息时给她的势力,皇帝很开心,连着好几天与她宿在青楼,夜夜笙歌,许诺成功后封她为贵妃,给她站在高处的阶梯。
她到底开不开心?当初的记忆已经变淡了,从最初的提心吊胆,但后来的理所当然,这之间的心绪变化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她一路为自己规划,想攀太子,再攀三皇子,没想到一下子就攀上了皇帝。她不敢跟家里人说,如果父亲知道,怕是会气到吐血,但父亲还是知道了。可是既然做了选择,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从此,她便是皇帝在皇城和侯府世家的一颗棋子,为他收集情报,为他出谋划策。
但皇帝身边能人不少,所以除偶尔问她意见外,更多的,是与她夜夜缠绵。皇帝情到浓时甚至一脸深情地捧着她的脸,期望她给他生个孩子,那一定是太子,皇帝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