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先生还打算解释,被林萧打断,“老先生说了,他都瘸十多年了,只是躺了挺长时间,所以带着伤走路还不太习惯。”
白小公子一脸的“你忽悠我呢”的表情,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人家不愿说肯定有人家的道理了,不过这家伙来自黑鹰族,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林萧打算暂时不告诉他面前的这位就是黑鹰派那些稀奇古怪蛊毒的创造者,知道了白小公子说不定会暴起揍他一顿,被人看见说他不尊老爱幼,那就不好了。
地牢在皇宫一角,被皇宫侍卫营包围,此时正是侍卫交接班的时候侍卫统领过来带他们去地牢。“那几位平时没什么交流。”侍卫统领说,“偶尔相互看个几眼,也不知他们是不是会打些手势,但言语交流极少。”
林萧点头,“他们爱交流就让他们交流,无妨。这位是来探望那位冒名太医的,你们登记一下。”
林老先生十分无语,这样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有何意义?难道皇帝陛下来探个监,还要谁批准不成?
“这你也要体谅。”欧阳嫣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忙跟他解释,“老先生在现代那么长时间也该知道,任何一个地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您要来探监,我与陛下只是作陪,那也得记录在案的,不然里面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追查起来独漏了今天这件事,谁又能负责呢?不能因为身份不同就有太多特权,所谓的特权,其实对百姓的人身安全极度不负责。”
林老先生十分无语,好吧,你不愿意搞特殊就不搞特殊呗,专门把他叫着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侍卫统领拿了册子让他登记,他写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用的名字,林萧一看,愣了愣。
“请陛下娘娘几位圣人和这位老先生随在下来。”统领转身带他们往牢里走,边走边解释,“宫里的地牢其实并不是在地下,这是陛下登基后重建的。因为之前地宫事件,陛下下令将地下所有的通道和宫室牢房全封了,又用土填实,再在上面重建了牢房。我们习惯称地牢,不过是延续之前的称呼。”事实上现在牢中的人日子过得甚好,丝毫不像以前地下的牢房,阴冷潮湿,还随时有老鼠爬过。陛下说每个人都有基本的人权,包括犯人。他们坐牢就已经是惩罚,失去自由,不能与家人团聚,如果再吃不饱穿不暖,谁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呢?
新修的牢房倒也明亮干净,只是窗户开得略高,且每间牢房的窗户都不太,白日里会有阳光照耀进来,倒也显温暖。三个人的牢房是挨在一起的,姑娘家的在中间,一左一右是小公子和小太医。
小太医见老先生来,有些吃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接着看一本医书。小公子也见到了林老先生,他们都以为老先生也被抓来了,小公子想干脆找个机会放出信号,让皇城里等待指令的人把蛊毒放出来算了。
小太医虽然没有看林老先生,但到底还是紧张的,余光一直往他们这边瞄。
林萧带着林老先生走到小太医的牢门前,“这位老先生是来看你的。”他又转头看林老先生,“老先生可觉得眼熟?”
牢里的人一惊,弄不明白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小太医更是各种猜测都冒了出来,比如主子是不是打算抛下他明哲保身,他倒是不介意为主子牺牲自己,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小公子却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天真,又或者是在嘲笑老先生理所当然的抛弃。区区一个小孩,他怎么可能保?
林老先生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慢条斯理转头仔细打量小太医,半晌,叹了口气,“倒有些眼熟,你可是易容了?”
小太医一愣,不知道主子问这句话什么意思,直觉想摇头,又怕会错了主子的意。林老先生已经转身面向林萧,“说来我倒是有这么个小徒弟,身形跟他相当,长得也差不多,但多少跟他有些差别。他并不在皇城,只说出外游历,有些时日了。所以我才有些愣神。”他轻叹口气,“那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心思也好,若真出现在这里,我倒是惊喜了。”
众人默默无语,心里却纷纷叹气,这位老先生果然会收买人心,任谁听到自家主子这样说,还不心满意足地去死?看小太医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就知道。看样子要他们师徒相认抱头痛哭,这样的戏码是不可能了。当然,他们也并不期待轻易就能看到。
孙神算突然走了过去,林老先生一直都是警惕五圣的,知道他们功夫奇高,至于高到哪种地步,以前还没有个概念,最近却有了。
飞船的热感记录仪记录到五圣曾带人绕飞船飞过,那速度快到吓人,肉眼都不一定看得到。他敢孤身前来,便是料定皇帝和皇后至少算正人君子,不会做那暗杀的事。可孙神算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还是吓了一跳,“圣人这是?”
“哦,先前在你的山洞时,我见洞中溪水幽幽,便想找地方解决些问题。你知道,老人家吗……”他一脸“你也一定有尿频烦恼”的表情,“你们都出去了,我也不好意思明说,便返回去,恰巧看到墙角你的这个东西,掉了。”他一脸好心,“肯定是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的,我看你们都很紧张。觉得重要,就给你带来了。”
林老先生一脸无语,简直气到吐血,你堂堂圣人会尿频,谁信?而且你有没有公德心,解决问题要回去到山洞解决,在山水之间不行吗?哦,人家刚才说了,看溪水幽幽……他愤愤拿过来,“真是多谢,圣人了。”
“客气什么?”孙神算摆了摆手,“都是山水之间,我就没那么多顾虑,何况你来了皇宫,自然就在皇宫住下,不可能再回山谷了吧?”他说着示意他们接着聊,背着手晃晃悠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