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安抚有用没用,城里到底平静了许多。然而抓的人太多,太守府完全装不下。刘太守与不少江湖人都有勾结,主要还是因为他贪得多,供养得起那些人。
江南水寨苏州分部的监牢也不大,于是百十号江湖人就被看押在水寨的偏院里,聂盟主和严寨主每日审问,也问不出个什么。
这日林萧和欧阳嫣正好来到偏院看审问,就听到两个护卫在旁边嘀咕,“这都审了多久了,能审出来早审出来了。”
“是啊,其实大家都在传,刘太守这人挺好的,为百姓也做了不少实事。至于吃商户的钱,商户本就是大户,拿点又怎么了?”另一个附和。
“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很多商户都不想做生意了,直说现在做生意还不如种田,赚不了钱勉强糊口,有时候还可能赔钱……”
“那就不做生意呗,听说刘大人就是如此拜托江湖人的,说是商户不愿做生意,他就会把生意接过来,反正百姓是吃不了亏了……”
真是胆大妄为!林萧气得七窍生烟,难道生意人就不是南宁国的百姓了?还想把人家的生意接过来,因为人家做不下去,他怎么不直接去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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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衣族的人,会不会是,中了蛊?”紫衣突然问。
“哎哟我去!”抬着他的两个店小二一慌,就要把他往地上丢。
“不……传染。”那人想是伤得重了,怕被丢到地上伤势加重,用尽全力说出一句。话一说完,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人家都说了不传染了。”欧阳嫣瞪了紫衣一眼,这姑娘还是暗卫呢,大惊小怪。“赶紧把他抬到房间里去吧,再去找五圣回来。”
五圣因为头天晚上喝酒误事看走了眼,所以这一天格外的卖力,他们分四个方向找,别外一个则是在镇子上搜寻,所以走得比较远。走到入白衣族的那片树林的,是孙道长。孙道长是五圣中的老大,为什么他是老大?其实主要是因为他年纪最小。五个人当年在争谁当老大时,相持不下。功夫差不多,论本事也差不多,要说聪明能干,好像也在伯仲之间。于是年纪最大的曾神医便说按年龄来算,自然遭到其他四人的反对,一点新意都没有。正好,孙道长便来了一句,那就年纪最小的吧。没想到几个人愣了愣,倒同意了。就是这么随便的一句话,奠定了孙道长在五圣中的至高地位。当然,那是他自己认为的,其他人让着他年纪小,也因为他确实有洞察世事之能。
此时他走到那片密林跟前,正想着要不要进去一探,就听到密林中似乎有动静,于是飞身躲到一棵树上,平心静气屏住呼吸,然后他惊讶的发现,他找到了那两个失踪的人……那两人正往镇子的方向走,边走边说话。
“你说他跑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去镇上了,咱们得赶紧找,若是被那家客栈的人发现……”
“里面高手众多,他们是突然出现的,此时来这里,必有所图。”
“他应该是知道的,据说还找长老商议来着。”
“那就是救人了,没想到一向守规矩的他,也会动恻隐之心想要救人,我白衣族迟早毁在他们手上。”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密林,孙道长眯了眯眼,这两个人果然不简单,居然看穿了客栈里的小二都是江湖高手,不知他们有没有感觉到五圣的存在。孙道长向来都觉得江湖中高手众多,他们虽然声名在外,但一山还有一山高,那些未出世的高手,想来他们也是见不到的,这白衣族里高手就不少,而世人却只知道他们擅蛊,真是大错特错。
“得赶紧回去找小欧阳商量。”他嘀咕了一句,一个闪身消失无影。
白衣人一直昏睡,五圣迟迟未归,欧阳嫣十分着急。此时已近午时,客栈大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有客人到了,紫衣在为白衣人准备吃食,虽说昏迷,但看他很虚弱,怎么着也得灌点东西下去。于是她起身下楼迎客,见客人已经走进大堂,她愣了愣。
“两位客官这是去哪儿了?”他们可是找了一上午。
“抱歉,昨天半夜临时有事出门,未曾惊动店家小二,此时事了,便回来再住两晚。”
欧阳嫣觉得有哪里不对,那自然是不对的,但她还是撑起个笑容,“也好,你们的房间已经收拾了,还未住新客,你们还是住之前的房间吧。”
“多谢老板娘。”两人边说边往楼上走,“对了,老板娘可曾见到有身穿白衣身子不适的男子来投宿?他独自一人,有宿疾行走不便。”
欧阳嫣轻笑,“平日里我这店都是下午来客,上午不曾有人来。”
“多谢。”两人对视一眼,继续上楼。
欧阳嫣自然发现了不妥,也知道对方非是凡人,定是高手,幸在她特工出身,不动声色这个词,她运用得淋漓尽致。待两人进了房间,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的裙摆处沾了根稻草,皱眉。那两人肯定也看见了,所以……
她端了壶茶上楼,敲开了两人的房间门,笑着往里走,“给两位送茶来,今日午膳可能会晚些,也不知怎的,厨房昨夜不见了些吃食,今天早膳都手忙脚乱的,我还去后厨帮了忙,这才让客人吃上了早饭,上午大厨去临时买了些菜,所以做饭做得晚……”
“不见了吃食,是哪些?”两人对视挑眉,想到了一种可能。
“说来都是些拿来就能吃的,还有些熟食,灶上炖的鸡汤也端走了,也不知哪路盗圣途经此处,悄无声息的。”欧阳嫣叹息。
“无妨,我们早饭用得晚,等等没关系。”
欧阳嫣千谢万谢出了门,便见孙道长已经坐在柜台后,正冲她招手。他可能发现了什么,欧阳嫣想。当然,看那两位的古怪反应,她也猜到了些许,所以才撒了那么个谎,看样子重伤的那人,与这两人怕是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