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百里姝如此郁闷,在赫云舒来之前她对翠竹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嗓子冒烟儿,差点儿就磨破了嘴皮子,可翠竹别说吃饭了,连门都没给她开。
然而,赫云舒来了,只是拉着翠竹的手在她身上摸了一下,翠竹这丫头居然就乖乖吃饭了。
想到这里,百里姝的手搭在了赫云舒的肩上,很是惆怅。
赫云舒笑了笑,道:“想不通为什么我这招管用?”
百里姝点了点头。tqR1
“其实,人一旦走进了死胡同,别人怎么说她也是不肯信的。只有当她自己真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才能从死胡同里走出来。就好像是翠竹,之前你肯定也告诉她你是女的了,可她不信,还以为你是在用这个理由拒绝她,对吧?”
百里姝鸡琢米似的点点头,还真是神了,被赫云舒说中了。
一时间,她对赫云舒佩服的五体投地。
赫云舒又留在这里和翠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起身回赫府。
赫云舒靠着马车壁坐着,闭目养神。
突然,马车夫一声惨叫,之后便是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不好!
赫云舒顿时睁开了眼睛。
这时,有一支箭刺破车帘,直直地射进马车。赫云舒偏头一躲,那支箭擦着她的耳朵射穿了后面的木板。
赫云舒摸了摸耳朵上擦出的血迹,眸色冰冷。
此时,马车已经失控,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透过被风刮起的车帘看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夜幕低垂,周围一片寂静。
敌人在暗而她在明,情况对她很不利。
赫云舒的手放在腕间,取出了夜视仪。
就在这时,拉车的马中箭倒地,马车内剧烈晃动。
赫云舒当机立断,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跳下车,藏身在暗处。
很快,马车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漫天的烟尘。
从一旁的阴影里出现了三个黑衣人,靠近了马车。一番查找后,许是并未发现里面有人,他们便分散开来,训练有素地在四周寻找。
赫云舒摸出匕首,屏息凝神。
眼看着其中有一人离她越来越近,赫云舒猛地起身,照着他的脖子来了一刀。此人来不及惊叫,身子便向下倒去。为了避免惊扰另外二人,赫云舒顺手接住他,轻轻地将他的尸体放在地上,藏在旁边。
那二人又找了一会儿,便开始呼唤一个名字,见久久未有回应,便觉出不对。二人反应敏捷,在四周找了一圈无果后,向着赫云舒的方向找了过来。
赫云舒握紧匕首,只待这二人靠近。尔后,她看准一个空子,先猛掐住一人的脖子,尔后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另一人掷了过。匕首刺进那人的肩膀,他应声倒地。
尔后,赫云舒快速出手,击晕了手里的这个人,把他丢在地上。她欺身而上,拔出另一人身上的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大叫道:“老大……”
不好,周围还有别人!
然而,为时晚矣。
一柄利剑刺破暗黑的夜幕,朝着赫云舒的心口直直射来。
赫云舒闪身想躲,却被受伤的那人狠狠拉住。她挥着匕首砍断了那人的手腕,这时,身后哐当一声响,尔后便是利箭落在地上的沉闷声。
赫云舒猛地回头,看到了夜空之下执剑而立的苏傲宸。他嘴唇紧抿,一脸的冷意。
“你没事吧?”苏傲宸惊慌地扑上来,一剑刺穿了地上的那人,然后上上下下的查看着赫云舒,惊声问道。
赫云舒摇了摇头,苏傲宸却仍是不放心,将赫云舒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然后摩挲着手上的血迹,眼眸中阴寒遍布。
“不是我的血。”
这时,随风上前,拱手道:“主子,都解决了。”
“什么人?”
“这些人肩头都有一个骷髅印记,想必是暗夜楼的人。”
暗夜楼,京城附近极为隐秘的杀手组织,只要舍得出钱,他们便可派人杀人。
“今夜,血洗暗夜楼。记得在他们死之前,问出买主是谁。”苏傲宸冷声吩咐道。
“是,主子。”随风领命而去。
赫云舒抽了抽嘴角,上前道:“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我只是耳朵上受了点儿伤而已。”
苏傲宸冷眼瞧着她,眼眸中寒光毕现:“保护不了自己你还有理了。若不是我挡掉那支箭,你还能在这里跟我顶嘴?”
一句话把赫云舒说得哑口无言。
“你脸上戴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脸上?赫云舒顺手一摸,糟糕,忘记把夜视仪取下来了。
她正想去取,苏傲宸却先她一步,将夜视仪摘了下来。他拿着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了一下,心里一惊,然后又还给了赫云舒。
“不问我这是什么?”
“不重要,你戴着对你有好处就好。”说着,他拦腰抱起赫云舒,一跃而起。
夜风微凉,有散落的发丝拂在脸颊上,有些微的痒意。
很快,二人便落在一匹骏马上。骏马奔驰,带着二人疾速穿行在夜色之中。
马背上,苏傲宸将赫云舒抱得紧紧的。
赫云舒被他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挣扎着。
苏傲宸凑在她的耳边,道:“别动!佳人在怀,软玉温香,你若是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说话时,苏傲宸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面颊上,灼热了她的面颊。
因着苏傲宸的话,赫云舒面红耳赤,也就不敢再动。
最终,骏马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
赫云舒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苏傲宸却先她一步,揽着她的腰飞身从马背上落下。
到了地上,赫云舒立刻躲开,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夜深了,今夜便先住在这里吧。”
赫云舒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进去一看,竟是她和苏傲宸初次相遇的那个宅子。
想到和他初次相见的情景,赫云舒嘴角含笑。这时,她觉得腰上有些不舒服,便顺手一摸,触手却一片黏湿,她皱了皱眉,把手伸到前面映着烛光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