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危崖风险
勾停风哈哈一笑,道:“郑长使莫要谦虚,你这毒可真厉害,这聂亮紧追着我,我可是半点也没有办法。”郑竹道:“那毒是我五年前制的,毒倒这几个还不难。这几个人待要怎么处置?”勾停风笑道:“他们既要追我,便一起带走吧!”
郑竹道:“是。”取了绳子要去捆人,第一个要捆的正好是林夕。他伸手刚碰到林夕衣服,蓦地里林夕翻出右手,反握住郑竹手腕,鬼力一运,已制住他的穴道。郑竹“啊”的一声,道:“你……你……”
勾停风尚不知所以,道:“郑长使,怎么了?”走过去一看,林夕已将黑龙链扔出,勾停风避之不及,已被捆住,此下不禁骇然失色。郑竹叫道:“你没中毒?”
林夕从地上爬起来,一手制住郑竹,一手拉住铁链,道:“郑先生,你忘了吗?我没喝过你给的茶。”
郑竹一怔,随即想起他喝了一口便吐了,只是自己太过大意,见他也倒下在地便忘了此事。道:“对……你没喝下那茶。”
林夕见眼前的勾停风已恢复了原貌,仔细一看,与之前黄鹤楼上见到的勾停风也有些相像。奇道:“你本在柜子中,怎么又从外面进来了?”
勾停风道:“你看看柜子中的是谁。”林夕走向那柜子,拉开了竹帘,只见柜中又有一个“勾停风”。他怔了怔,伸手将那“勾停风”拉出,只见那“勾停风”倒在地上,身材臃肿,脸目僵硬,已经气绝许久了。他伸手在“勾停风”脸上一抹,取出一张人皮来,人皮下的却是一张女人面孔。林夕道:“原来如此。”
郑竹被林夕制住穴道,半分也动弹不得,后背冷汗涔涔而下,道:“阁下怎么知道我茶里有毒?”林夕道:“我并不知你茶里有毒。只是自我一进来,就感觉这里很怪。”郑竹道:“很怪?哪里怪了?”
林夕道:“不知道,总是很怪。满屋子都是怪气,而且当聂先生说到勾停风时,你却直呼勾长使,显然你是认识他的,这让我更加疑惑,于是那杯茶我便不敢喝了。”
郑竹叹道:“这里确实很怪,因为刚度了人,尸气还散不开。”屋中很冷,他阴森森的说来,更显诡异,连墙上的挂画似乎也变了。林夕却不如何害怕,问道:“刚度了人?度了谁?”
勾停风哈哈笑道:“不就是他老婆嘛!喏,那人就是。”看着地上那臃肿女尸。林夕见那女尸后背插着一把匕首,也不知死了多久了。他知道小传教邪异之极,凡是杀了人都称之为度人,当下也不理会,道:“郑先生,解药呢?”
郑竹道:“解药?我没有解药。”林夕道:“你没有解药?”郑竹道:“本来是有解药的,但放在我妻子那,现在她已走了,嘿,解药也不知她放在哪里,我怎么有?”
林夕眉头一皱,点住他身前几处大穴,推到地上。去抱起莫怜叫了几声,却见莫怜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虽有呼吸,却微弱难探。更如何也唤不起来。
勾长使哈哈笑道:“你不用折腾了,郑竹下的毒,没人解得了。你想要救醒他们,去找天王老子也没用。”
林夕冷哼一声,向郑竹道:“你再制出解药来。”郑竹微微笑道:“不说即使你威逼我我也不制,就是我想制也没有办法了,这种毒由七七四十九味草药加于二十七种毒虫制成,中毒之后沉睡不醒,要叫醒他们唯有解药,而解药更加难制,若无花上几年功夫也制不齐。嘿,等我制成,他们早死了。”
林夕怒火渐盛,道:“他们醒不来,你们也不用醒着了。”郑竹哈哈大笑道:“我巴不得呢!你快把我杀了,上主会救我魂飞仙国,永享仙乐的。”他脸上神色凛凛,非作伪得来。
林夕道:“小传教的禁律你记得多少?又忘了多少。”
郑竹一愕,道:“小传教的七条禁律我一条也没忘!”林夕道:“你已经犯了五条了,你可知道。”郑竹嘿嘿笑道:“我犯了五条了?我怎么不知?小传教禁律第一条,一者不得违抗上主命令,忤逆上主;二者同门弟子不得勾心斗角互相陷害、叛于自己的首领;三者不得撕毁小传教教书;四者不能不念教号;五者不得存二心;六者切记外教渡人为魔,我教渡人为神;七者不得叛教。违一者必永生堕入魔道,不能得升仙国。”
林夕道:“你犯的教条多着呢!”郑竹抬起头道:“我犯了哪一条?”林夕哑然无语。郑竹嘿嘿笑道:“你倒说说我犯了几条?”林夕道:“除了这七条外,另外的几条。”
郑竹脸上微变,肃然道:“我从未犯过那三条禁令!”勾停风喝道:“郑竹,他在骗你话,不要说了!”
林夕道:“你已经犯了那三条了!”郑竹道:“我没犯过!”
勾停风道:“林公子,你不用再诳他话了,你不是要解药吗?我有。”林夕道:“你有解药?”勾停风道:“我有。我知道解药在哪。但你拿了解药后可愿放了我?”
林夕道:“会放了你。”勾停风道:“那便好。我给你拿解药。”郑竹躺在地上,奋着身子看去,道:“你怎有解药?”
勾停风道:“你老婆给的。林公子,你可否把铁链松开了?我才可去拿解药。你不用怕我跑了,我打不过你也跑不过你。”
林夕手一挥,收了黑龙链。勾停风道:“我去拿解药。”走到聂亮身边,推开他一下,道:“解药埋在地下。”当时聂亮、张烈焰、白滟以及莫怜四人在同一处喝茶,也昏倒在同一处,勾停风走到他们中间,将茶几翻开。地板猛然一塌,五个人轰的一声,已然陷了下去。
林夕脸上大变,抓向茶几,只是为时已晚,那地板翻回,一丝不漏的合上了。郑竹见状,登时哈哈大笑起来。林夕翻开茶几,却找不到任何机关,脸上愈发沉了。将郑竹抓起,道:“机关怎么打开?”
郑竹哈哈一笑,道:“没办法了,这机关只能开一次,原先准备逃命用的,开一次就毁了。”
林夕道:“你以为我打不开这地板?”郑竹道:“这地板不难打开,只是下面还有一屋铁的,你去打开吧。就算你都打开了,嘿嘿!下面本就是迷宫,只有一份地图留在那。勾停风下去了地图自然也拿走了,你去找吧,看能不能走出迷宫,哈哈,哈哈!”林夕心道:“这地道定然能通向外面,与其下去抓他们,不如出去外面。只是那出口会在哪?”提着郑竹出了竹屋,往山路行去。
郑竹道:“不要试图找出出口了,我制作这地道就曾想过了,若是外面被包围了怎么出去,所以这出口,嘿嘿,想要找到可是不易。”
林夕登到山顶,远远望去,见西边有片大湖,道:“那是什么湖?”郑竹道:“那是仙女湖,怎么?你想去钓鱼吗?我可以奉陪,哈哈!”林夕微微冷笑,道:“勾长使走水路离开的吧?你说若是被人包围了出不去,那么一定想出一条能出去的路。最容易走的就是水路。”
郑竹脸上一变,冷哼一声,道:“没那么容易找到。”林夕御一阵快风,飞越而下,到大湖前,见粼粼波光,草影低垂。他折断一根竹子,扔到湖中,飞踏而上,御水而行。
绕完了湖却也没见到勾长使,又怕勾长使早出了大湖,往岸上行去。郑竹在一旁冷言冷语不断,意欲激他发怒,只是林夕却不理他了。行了两日,也没找到一个人。
他心中暗道:“找不到勾长使,也不知怜儿怎么样了。今晚我放走郑竹,看他去哪。”傍晚来到镇上,正欲找了客栈歇息,突然从东边那方冲来四、五骑,来到客栈前停下,第一骑上有人向林夕叫道:“你可是崆峒山的人?”
林夕见这伙人紧衣劲装,身带刀刃,道:“我不是。”那人道:“崆峒山的人让我们在这等他,可他们又去哪里了?走,不等他们了,追人要紧!”促马疾去。
林夕暗自奇怪,进客栈投宿,却已客满,又出了门站着。突然从东边又飞出十几骑而来,到了客栈前又停了下来,马上一名大汉道:“喂!那小子,你可见过五龙山的人来了?”林夕道:“我不认得五龙山的人。”
那大汉眉头一皱,道:“可见过一群穿黄衣的人?”林夕道:“见过,刚才已过去了。”那大汉道:“他娘的,这五龙山与我崆峒山约好了在这相遇,却先追人去了,我们走!”促骑要走。
林夕道:“你们要去追谁?”那大汉道:“你还不知道?小传教的人抓了江湖上不少高手,如今踪迹暴露,老巢出来了,已有不少门派过去围剿。”后面另一个大汉道:“别多说了,咱们快走!”十多骑驰风沙而去。林夕一喜,道:“正好跟去看看,若能找到勾停风那是最好!”跟着走去。
他御风快,追上前面马骑,绕上山路,渐到了山上。突见山上一头早围了密密麻麻的人,呼声噪动,火把亮亮凭天。
林夕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危崖,不止五龙山、崆峒山的人到了,还来了其他许多门派。都围到危崖一边,向着对面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