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吩咐刁大海、吴良德,把石正峰骗去赴宴,然后杀了他,事成之后,就在镇子里燃起黑烟为号。
郑公、恶人髡、苏广益率领军队隐蔽在树林里,望着远处的镇子,望眼欲穿。
“刁大海、吴良德他们是怎么回事?”郑公不耐烦地道。
恶人髡道:“石正峰只带了二十多个人进入镇子,刁大海、吴良德手下有数千人,他们俩就是再怎么废物,也收拾得了石正峰。”
郑公叫道:“那怎么还不见信号?”
就在郑公叫喊的时候,一个兵指着镇方向,叫道:“你们看,升起黑烟了!”
郑公见到黑烟,大喜,下令道:“快,快,全军前进!”
石正峰带着马汉、田丰他们进入镇之后,夏侯洪安、鲍尽忠率领峰字营的将士们,一直在镇外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镇子里升起了黑烟,夏侯洪安、鲍尽忠大惊,率领峰字营的将士们就要冲入镇。吴良德、刁大海手下那些民团乡勇,立刻提起刀枪,挡住了峰字营的将士们。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郑公、恶人髡、苏广益率领军队赶了过来。
郑公大吼一声:“都住手!”
郑公的吼叫起到了效果,双方纷纷扭过头来,看着郑公。
夏侯洪安和鲍尽忠皱起了眉头,心想,郑公怎么来了?
郑公神情严肃,高声叫道:“本公子得到密报,吴良德、刁大海畏罪投敌,已经杀害了客卿校尉石正峰石大人。”
听到郑公这番话,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其中最震惊的还是苏广益。
苏广益瞪大了眼睛,来到郑公身边,质问道:“二公子,你不是保证石正峰不会死吗?!”
恶人髡急忙把苏广益拽到了一边,道:“广益,你不要坏了大事。”
郑公没有理会苏广益,继续高声道:“石大人不幸遇害,本公子前来为石大人报仇。”
夏侯洪安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冲着郑公叫道:“石大人要是真遇难了,也用不着你来报仇。峰字营的弟兄们,咱们杀进去!”
夏侯洪安拔出了腰间的利剑,准备率领峰字营冲入镇。
郑公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卷轴,叫道:“慢着,石大人已经遇害,太尉大人有令,任命苏广益为峰字营代理营官。”
郑公手里拿的卷轴,是伪造的军令,郑箭虎正在别处与乱军作战,对于郑公的阴谋一无所知。
夏侯洪安、鲍尽忠和峰字营的将士们,听了郑公的话,纷纷把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投向了苏广益。众人都在心里想着,肯定是苏广益与郑公勾结,定下毒计,害死石正峰,然后再吞并峰字营。
鲍尽忠是个火爆脾气,指着苏广益就骂了起来,“苏广益,你他妈还是人吗,正峰救过你的命,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反过来害死正峰。地容你,我鲍尽忠也不容你!”
鲍尽忠举起了大刀,就要朝苏广益冲过去。郑公身边的士兵立刻弯弓搭箭,把箭矢对准了鲍尽忠。
夏侯洪安害怕鲍尽忠吃亏,和几个将士拦住了鲍尽忠。
苏广益很是委屈,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道:“我没有害死正峰,我没有害死正峰,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苏广益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峰字营的将士们都认定了,就是苏广益害死了石正峰。
郑公举着手里那伪造的军令,叫道:“峰字营众将士不得造次,军令在此,你们速速安静下来,听从代理校尉苏大人的命令。”
夏侯洪安叫道:“我们峰字营只忠于石大人一人,即使石大人不在了,我们也不会听从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的调遣!”
“背信弃义的人!”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峰字营将士们纷纷指着苏广益叫骂起来,苏广益羞愧难当,满头大汗。
恶人髡凑到苏广益身边,道:“广益,你不是你在峰字营的威望很高吗,快点控制住场面呀。”
苏广益现在在峰字营将士们的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还谈何控制住场面呀?
峰字营将士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不顾夏侯洪安的劝阻,准备冲上去,杀了郑公、苏广益,为石正峰报仇。
一千名愤怒的峰字营将士,他们所能爆发出的战斗力、杀伤力,那是相当惊人的。
郑公胆怯起来,看着苏广益,道:“你不是除了石正峰之外,峰字营属你的威望最高吗?”
苏广益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杀呀!”
峰字营将士们呐喊着,就要向郑公、苏广益发起冲锋。
“住手!”
一声叫喊如炸雷一般响起,峰字营的将士们扭头一看,石正峰、马汉、田丰等人,押着五花大绑的刁大海、吴良德,从镇子里面走了出来。
郑公、恶人髡目瞪口呆,刁大海、吴良德不是杀死石正峰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洪安、鲍尽忠和峰字营的将士们,见到石正峰还活着,万丈怒火立刻就变成了满心的欢喜。
苏广益看着石正峰,呆愣了一会儿,嘴角也扬起了微笑。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石正峰押着刁大海、吴良德走到了郑公的面前。
石正峰道:“二公子,这两个王八蛋勾结乱贼,想要行刺于我,我把他们捉住了。他们毕竟是二公子的门人,所以,我想还是把他们俩交给二公子处置。”
石正峰将刁大海、吴良德推向了郑公,两个人哭哭啼啼,跪在了郑公的面前,叫道:“二公子,我们冤枉呀,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呀......”
郑公冷冷地看着刁大海、吴良德,没话,旁边的恶人髡举起了大刀,刀光闪过,刁大海、吴良德的人头就飞上了。
这两个家伙至死也不愿相信,自己忠心耿耿地为郑公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郑公竟然这么不顾旧情,任由恶人髡杀了自己。
郑公看着刁大海、吴良德的尸体,有气无力地了一句,“咎由自取。”
郑公本来想着吞并峰字营,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自讨没趣,下令全军撤退。
石正峰叫道:“二公子,别走呀,留下来喝杯酒。”
石正峰讥讽的话语就像利箭似的,扎着郑公的心,郑公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石正峰在郑公的队伍里见到了苏广益,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阵疼痛。
石正峰也觉得是苏广益与郑公勾结,设下圈套想要害死他。本来,石正峰还想挽回和苏广益之间的兄弟情义,现在看来,这份情义是彻底地断了,只剩下回忆了。
石正峰带着峰字营继续在土人聚居区,平定叛乱。峰字营虽然有一千人,但是,每个人都是以一当十,这一千人有着一万人的战斗力,打得乱军们哭爹喊娘。
乱军们只要远远地望见红黄日旗,就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了命地跑。
取得了几场胜利之后,石正峰并没有得意忘形,他在想,怎么样才能彻底平息这场叛乱。
石正峰纵观中国历史,历代的大规模农民起义,由星星之火发展为燎原之势,无外乎以下几点原因。
首先,老百姓遭遇灾荒,官府救灾不力,老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造反。郑国的这次土人之乱,也是由灾荒引起的。老百姓都是很温顺的,他们只想卑微地活着,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他们很少有人愿意提着脑袋去造反。
其次,叛乱发生之后,官府镇压不力。镇压不力有三点原因,第一点是官兵的能力不够,白了,就是不敢和农民军打,或者是打不过农民军。承平日久,官兵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而农民军都是为了生存而战。以腐化之兵对战亡命之徒,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点是农民军打游击战,官府没有统一指挥,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只要农民军不在自己的地面上闹腾,就任其流窜。
第三点是有些将领养寇自重,把打击农民军当做了自己升官发财的本钱,在打击农民军的过程中,壮大自己的实力。
总结出了这些原因之后,石正峰向郑箭虎献上了平乱策。希望郑箭虎能严明军纪,使官兵不畏敌怯战,不滥杀无辜,并且从军粮中分出一部分来,救济那些没有粮食的土人百姓。
对于乱军,双管齐下,一边剿,一边抚,主动投降者宽大处理,冥顽不化者定斩不饶。
郑箭虎粗中有细,他采纳了石正峰的平乱策,很快,土人聚居区就渐渐趋于稳定,乱军的生存空间被挤压得越来越。
为了避免被各个击破,陈忠和侯楠合兵一处,浩浩荡荡,也有两万之众。
合兵之后,陈忠、侯楠没有率军四处躲闪,而是在泥水潭一带陈兵列阵,准备和郑军决战。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平乱之战已经快要把郑国的国库耗光了,郑箭虎也想着早日决战,他率领四万大军直奔泥水潭。
决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