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公义、傻强跟随沈万金去各个商铺转悠,石正峰他们都感到惊讶,各行各业,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沈万金几乎都有涉足。沈万金的家产少也有上百万两银子,这彭城第一大户的名声,还真不是烂虚名。
跟着沈万金转悠了半,到了中午,沈万金带着石正峰他们走进了一家沈记饭馆。公义看了一眼“沈记饭馆”的招牌,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不是咱们上次吃假牛肉的地方吗?”公义对石正峰、傻强。
石正峰、傻强点零头,道:“还真是啊。”
沈记饭馆是一家连锁饭馆,在彭城一共有十几家,都是沈万金的产业。
沈万金带着石正峰他们进了饭馆,饭馆的掌柜和伙计笑呵呵地出来迎接,溜须拍马,极尽跪『舔』之能事。
掌柜的把沈万金他们请到了二楼的包间,然后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一个劲儿地往上端,其中有很多菜都是牛肉做的。
沈万金喝了一口酒,拿起了筷子,道:“忙了一上午,还真有点累了。”
沈万金伸出筷子夹起了一块酱牛肉,石正峰在旁边看了看,摆了一下手,道:“沈老板,且慢。”
沈万金愣了一下,看着石正峰,道:“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沈万金拿出了一根银针,挨个菜扎了一遍,银针没有变『色』,饭菜没有毒。
沈万金对石正峰道:“这饭馆虽然是我自己的,但是我也得防着行道者在饭菜里下毒,还是你想的周到啊。”
石正峰道:“沈老板,行道者没在这肉里下毒,但是”
“但是什么,你怀疑我手下的人给我下毒?”沈万金道。
公义在旁边道:“沈老板,实话和你了吧,前几我们到过你的沈记饭馆吃饭,发现你这饭馆里的牛肉是用腐肉冒充的。”
听了公义的话,沈万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你们多虑了,假牛肉那是给普通顾客吃的,我来了,他们还敢给我吃假牛肉?活腻了吧?”
沈万金和他的那些保镖哈哈大笑,石正峰和公义、傻强则是脸『色』铁青,一点也笑不出来。
石正峰道:“沈老板,这么沈记饭馆售卖假牛肉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老板一边吃喝,一边道:“我当然知道了,我是大老板,底下什么事能瞒住我呀?”
石正峰道:“拿腐肉冒充牛肉,卖给别人吃到肚子里去,沈老板,你不觉得这事缺德吗?”
“放肆!”沈万金身边的保镖拍着桌子,怒斥石正峰。
沈万金倒没生气,笑呵呵地对石正峰道:“子,你知道新鲜牛肉一斤多少钱吗,腐肉一斤多少钱吗?两种肉的价钱相差好几倍呢,你是老板,你用哪种肉?”
石正峰『摸』着胸口,道:“无论我做什么事,我都不能昧着良心。”
沈万金笑了一下,道:“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我是个商人,商人逐利,我每要想的就是怎么赚钱,怎么赚到更多的钱。”
石正峰道:“商人逐利经地义,但是你逐的这个利,应该是干干净净的利,不能是丧良心的利。”
沈万金道:“普之下,哪个赚大钱的商人是干干净净的?你这种觉悟,只能一辈子当个保镖,可怜啊可怜。”
沈万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沈记饭馆吃了一顿饭之后,沈万金休息一会儿,睡了一个午觉,然后又去衙门找卢永清。沈万金和卢永清在屋子里议事,石正峰和公义、傻强就守候在外面。
沈万金、卢永清声音很低,着悄悄话,但是,对于石正峰这敏锐的耳朵来,再怎么谨慎的谈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石正峰听沈万金和卢永清商议,沈万金,现在官军征了很多新兵,营房不够用了,想叫卢永清收购一些民房,充当营房。
卢永清道:“这个没问题,新兵太多,城内营房不够,官府自然要收购民房充当营房。”
沈万金道:“大人,您想收购哪的民房?”
卢永清道:“东城一带营房紧缺,当然要收购东城一带的民房了。”
沈万金道:“大人,东城一带的民房不好啊。”
卢永清看了沈万金一眼,道:“你什么意思啊?”
沈万金道:“大人,您要收购就收购西城一带的民房,把永兴街一带的民房全部收购、征用。”
卢永清道:“永兴街一带离城墙很远,白『色』殷商要是来攻城的话,官兵们从永兴街赶往城墙,会耽搁很长时间。”
沈万金道:“咱们彭城有上万官兵,也不是都住在永兴街。这永兴街可是咱们彭城的商业宝地,平时要是收购这些房子,少也要五百万两银子,现在咱们以征用营房的名义,收购这些房子,一百万两银子都用不到。等白『色』殷商退去之后,您再把这些房子卖给我,我给您二百万两银子。”
卢永清有些不高兴了,道:“你个沈万金,都到这时候了,还在算计呢。”
沈万金道:“大人,彭城固若金汤,白『色』殷商是绝对打不下来的,白『色』殷商一退,咱们该过日子还得过日子,我派人去越国给大人搜罗几个美女。”
卢永清已经从妻子儿子惨死的悲痛中,慢慢缓过来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日子还得过下去,等白『色』殷商退了之后,沈万金给卢永清买几个美女,卢永清再组建一个家庭,再多生几个儿子,日子一样滋润嘛。
听了卢永清和沈万金的话,石正峰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人是不是疯了,白『色』殷商都兵临城下了,他们还在算计自己那点利益,这种人难道到死都是这样自私自利吗?
和卢永清谈完了收购民房的事之后,已到傍晚时分,『色』渐暗,沈万金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怡红院。怡红院是彭城最大的寻花问柳的场所。
石正峰道:“沈老板,现在都快黑了,你还是回家吧,心行道者借着夜『色』掩护,对你下手。”
沈万金仗着自己保镖众多,没把行道者的威胁当回事,“这么多人保护我,我就不信行道者还敢『露』头。『露』头也好,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飞蛾扑火。”
公义劝石正峰,“这暴发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咱们也别拦他,咱们的任务是抓行道者。”
傻强道:“我觉得行道者要是杀了沈万金,是一件好事,行道者也是替行道,我倒觉得行道者是正义的。”
石正峰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社会想要稳定,必须要有秩序,行道者的行为虽然有一点正义的『色』彩,但是,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在破坏秩序。”
公义道:“正峰,你这个社会需要秩序,但是现在这个秩序是由官府主导的,而官府已经腐败透顶,它所维持的这个秩序,老百姓不服气、不满意。老百姓忍无可忍的时候怎么办?只能像行道者这样,用暴力手段去破坏这个官府设置的秩序。”
石正峰道:“现在这个社会的秩序有问题,但是,行道者这样的暴力袭击,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解决根本问题是改造官府、改造秩序,用文明的手段去改变现在的肮脏丑恶。”
公义道:“现在周子分封下的那一套已经完全不管用了,很多国家、组织都在寻找新的出路,姜腾蛟在齐国追求霸业,楚国、越国在追求武力扩张,孔夫子追求克己复礼,李老道追求国寡民,白『色』殷商追求所谓的集体平等。正峰,你觉得谁的理想最后会实现?”
石正峰想了想,道:“谁的理想最终会实现,这个我也不敢,但是,我的理想是下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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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金来到了怡红院,老鸨子带着几个龟奴,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笑脸相迎。沈万金经常在怡红院里一掷千金,是名副其实的豪华大贵宾,老鸨子、龟奴、『妓』-女们都得好好地伺候着。
沈万金问老鸨子,“你们这有没有新来的姑娘呀?”
老鸨子笑道:“沈爷,不瞒您,上个月,我从越国买来了两个双胞胎姐妹,十八岁,芳华正茂,那叫一个水灵,又高又白,前凸后翘的,看一眼就能把男饶欲-火拨撩起来呀。”
沈万金问道:“是处女吗?”
老鸨子道:“是是是,姐妹俩长到十八岁,连男饶手都没『摸』过。上个月买来之后,我一直叫洒教她们,多少人想叫她们陪客,我都没同意,就等着沈爷来给她们开-苞呢。”
沈万金『摸』着胡子,笑了起来,“懂事,懂事。”
着,沈万金甩出了一张银票给老鸨子,老鸨子接过银票一看,我的妈呀,五千两银子,这银票沉甸甸的,老鸨子都有点接不住了。
沈万金对下属、对老百姓斤斤计较,吝啬成『性』,对待女人、对待官吏,那是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
老鸨子带着沈万金到了一间客房前,道:“沈爷,两位姑娘在屋子里等候您的大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