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萧剑一惊一乍的,搞得石正峰很是无奈。
萧剑说道:“石老,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君上,要在这里等着他,和他单挑吗?”
石正峰一时语塞,眨了眨眼睛,“我说过吗?”
萧剑点了点头,说道:“说过,我亲耳听到的。”
石正峰爽朗一笑,说道:“无所谓啦,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萧剑板着脸,抓住了石正峰的胳膊,很严肃地说道:“石老,你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心想,自己一天到晚哄着萧剑,可真累。
石正峰说道:“你看过很多小说吧,是不是经常有主角逮着了反派,说道,你交待吧,我饶你一命。反派乖乖地交待了,然后主角说,哈,我耍你玩呢,然后邦的一声,干死了反派。”
萧剑想了想,说道:“是这么回事,这样的主角是挺多。”
石正峰说道:“所以嘛,咱们爽约算不得什么,走吧。”
赢彦博被符太后叫到了寝宫,符太后考察赢彦博的功课。赢彦博任性贪玩,一提到学习就打瞌睡。符太后拿着书本提问,他迷迷糊糊,一句也答不上来。
符太后很是气愤,罚赢彦博跪在地上,拿着戒尺狠狠地打了赢彦博一顿。
符太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赢彦博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开心得不得了。如今,符太后回来了,劈头盖脸就打了赢彦博一顿,赢彦博的怒火把这整座宫廷都要点燃了。
怒火万丈地出了符太后的寝宫,赢彦博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侍卫没收拾呢,他拿着刀枪,带着侍卫们赶到了御花园,石正峰早就没了踪影。
“王八蛋,日你亲娘老子!”赢彦博爆出了粗口,挥舞着砍刀,把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砍了一个稀巴烂。
毁坏了花草树木之后,赢彦博的一腔怒火还没有发泄干净,当天晚上,有三个仆役、两个宫女被他打伤,其中两人伤势严重,要落下残疾。
符太后对赢彦博的管教很严格,但是,对于赢彦博虐待下人这种事,符太后是不会去管的。在符太后看来,下人和牲口、器物是一样的,只有小门小户打碎了一个花瓶才心疼,大户人家有的是钱,只要孩子高兴,随便砸。
下人嘛,有的是,打死了再招几个就是了,反正老百姓都吃不饱饭,争着抢着要进宫当差。
萧剑每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想的都是香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还是蛮有道理的,要不然,那一颗躁动的心可按不住。
萧剑叫石正峰陪着他一起去后宫找香香,石正峰不想惹麻烦,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他。
一天早上,石正峰起床要叫萧剑去吃早饭,发现萧剑的卧室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小子哪去了?”石正峰皱起了眉头,萧剑疯疯癫癫的,要是在宫里闯了祸,那就麻烦了。
石正峰找到福伯,问福伯有没有见到萧剑。
福伯说道:“昨天中午我倒垃圾的时
候见过少爷一面,然后就再也没见过,怎么,少爷不见了?”
石正峰说道:“福伯,你别担心,萧剑可能是自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石正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着急,他告别福伯,前去寻找萧剑,把前殿、后宫都转了一个遍,也没找到萧剑。
到了傍晚时分,石正峰接到了一个坏消息,萧剑被抓起来了。
“他犯了什么事?”石正峰询问一个知情的侍卫。
知情的侍卫神秘兮兮的,左右张望一番,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那位兄弟,杀了人。”
石正峰大吃一惊,萧剑虽然整天叫嚷什么江湖儿女、武道人生的,但是,他骨子里就是个胆小的家伙,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鸡,他拿着刀手都哆嗦。
石正峰问那侍卫,“他杀谁了?”
侍卫脸上的表情很丰富,石正峰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这死者来头不小。
“他杀的是元太妃。”
石正峰愣了一下,问道:“会不会是搞错了?”
侍卫说道:“今天中午,宫女给元太妃送饭,元太妃还好好地坐在屋子里,元太妃说她累了,下午要睡一觉,宫女们不要打扰她。
“宫女们退到了外面,过了两个多时辰,元太妃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宫女们感到奇怪,以前元太妃午睡,从来都是睡一个时辰,从来没有超过两个时辰的时候。
“宫女们在门外轻轻地叫了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宫女们又提高了音量,可是,无论她们怎么喊,就是无人回应。最后,还是一个宫女奓着胆子,推开了房门,你猜宫女们看到了什么?”
石正峰心急如焚,侍卫还在这卖关子,石正峰眉头深锁,说道:“拣重点往下说。”
侍卫自讨没趣,撇了一下嘴,说道:“宫女们看到地上流了一滩血,元太妃瞪着眼睛,胸口被扎出了一个血窟窿,已经死了。而你的那位兄弟,就站在床边。”
石正峰心想,萧剑虽然脑袋不灵光,但是,他不会胡乱杀人。凶手杀人一般有三种情况,财杀、仇杀、情杀。萧剑不缺钱,也不看重钱,财杀可以排除。
萧剑心里藏不住事,他要是和元太妃有仇,进宫这么久,他一定会对石正峰提起,他从来没提过元太妃,仇杀也可以排除。
至于情杀嘛,元太妃是个女人,萧剑不会为争风吃醋而下杀手。萧剑和元太妃以前素不相识,两个人不会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产生感情纠葛。要说强奸未遂导致杀人,萧剑也不是那种禽兽。
石正峰越想越头疼。
侍卫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侍卫杀太妃,真是闻所未闻。元太妃的娘家可是鼎鼎大名的元家,你这位兄弟就是有十条命也活不成了,你们兄弟要是感情好,你就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石正峰绝不相信萧剑是杀害元太妃的凶手,他要为萧剑鸣冤。
符太后带着赢彦博和赢重荣的女人们,正在御花园里散步,突然,石正峰大喊大叫,闯了过来。侍卫们如狼似虎,上前拦住了石正峰。
“太后,太后,太后!”石正峰抻着脖子,大呼小叫。
符太后阴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长马海说道:“启禀太后,有一个侍卫在那吵闹,卑职这就去处理。”
符太后看着石正峰,说道:“算了,叫他过来吧。”
侍卫们松开了手,石正峰整理一下衣冠,走到了符太后的面前,行了一个礼,说道:“太后,萧剑刺杀元太妃一案,实属冤案,还请太后明察。”
符太后脸色冰冷,说道:“你没经调查,凭什么说‘实属冤案’?”
石正峰说道:“卑职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萧剑绝对不是凶手。”
符太后说道:“石头,你别以为自己立了点小小功劳,就得意忘形。”
石正峰说道:“太后,卑职绝无此意,卑职想把元太妃遇刺一案查个水落石出,以免其中有冤情,有损太后的圣明。”
赢彦博看见了石正峰,瞪大了眼睛,叫道:“寡人认得你了,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耍弄寡人!”
赢彦博疯狗似的,要朝石正峰冲过去,符太后吼了一声:“国君,你这模样成何体统!”
赢彦博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恶狠狠地瞪着石正峰。
符太后看着石正峰,说道:“好,哀家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要查不出什么猫腻,萧剑就要押赴刑场,凌迟处死。”
石正峰心头一紧,说道:“太后,我想先见一见萧剑。”
符太后说道:“这三天时间,哀家给你在宫中便宜行事的权力。”
符太后派了一个仆役,带着石正峰去见萧剑,赢彦博望着石正峰的背影,把拳头攥得嘎吱嘎吱直响,心想,王八蛋,寡人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石正峰跟着仆役来到了天牢,凡是在宫里犯罪的侍卫、仆役、宫女等人,统统关在天牢里。
一进天牢,一阵腥臊恶臭就扑鼻而来,呛得石正峰直咳嗽。石正峰脚下叽叽喳喳一阵叫唤,几只老鼠带着蟑螂,在那窜来窜去。
石正峰跟着天牢狱卒往里走,走到了尽头,终于看见了萧剑。
萧剑谋杀太妃,是重罪,手脚拷着镣铐,蓬头垢面地坐在草堆上。
狱卒说道:“你们就隔着栏杆说话吧,长话短说,别耽误时间。”
石正峰抓着栏杆,叫道:“萧剑,萧剑,萧剑......”
石正峰连着叫了好几声,萧剑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石正峰一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叫了一声:“石老。”
石正峰问道:“元太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会在元太妃的屋子里,从头到尾都发生了什么事?”
萧剑说道:“石老,我是主角,无论如何,我是死不了的。”
石正峰听出来了,真凶另有他人,萧剑要替这个人承担罪责。
石正峰压低了声音,说道:“萧剑,你对我说句实话,杀害元太妃的是不是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