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柳镇地处戈壁边缘,镇子里有一口井,最早过往的商队和放牧的牧民,到这里来歇脚河水,并没有人定居。
后来,有一群杀秦国犯了死罪的强盗,逃到了这里,他们守住了水井,在水井边上搭起了窝棚。商队和牧民再想到这里喝水,得向他们交钱。
这群强盗定居下来之后,随着东西方贸易的发展壮大,途经这里的商队越来越多,强盗们收的钱也越来越多。
在这荒凉的戈壁滩上,强盗们有钱也花不出去,很是苦恼。这时,有些商业头脑很灵活的商贩,来到了这里,做起了强盗们的生意。
强盗指着这些商贩给自己提供服务,所以,他们对商贩也很客气,公平交易。很多在秦国犯了法,或是躲避仇家的人,陆续来到这里,这里渐渐地形成了一座镇子,取名为“沙柳镇”。
沙柳镇的第一代镇长是党耀祖的父亲,党耀祖是霸占水井那群强盗里的头子,他成了镇长之后,花钱从羌人部落里买了一个女奴,和这女奴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党耀祖。
党耀祖的父亲死了之后,党耀祖继任为镇长,统治这沙柳镇的一亩三分地。
石正峰和沈君后坐在小酒馆里,吃着饭菜,老板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沈君后低声说道:“我要女扮男装吗?”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那就扮吧,人家都提醒咱们了,咱们就小心谨慎一点。”
石正峰和沈君后吃完了饭,喝完了水,来到了后院,向老板借了一间屋子,买了一套破旧的男装。沈君后到屋子里换上了男装,包上了头巾。
“怎么样,这下子看不出我是女的了吧?”沈君后走出屋子,问石正峰。
石正峰端详一番,说道:“还是有那么一点花枝招展,你等一等。”
石正峰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了沈君后的脸上,沈君后很是气愤,骂了一句:“臭石头!”攥着粉嫩的小拳头就要去打石正峰。
石正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沈君后看着石正峰,气咻咻地扭过头去。
石正峰说道:“好了,别闹了,咱们去买两匹马吧,在这茫茫戈壁滩上,光靠两只脚走路,能把人活活累死。”
石正峰、沈君后离开了小酒馆,按照老板的指引,向贩卖马匹的店铺走去。两个人走到一间房屋门前,房屋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吵闹声。
石正峰、沈君后感到好奇,就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扭头向屋里看去。突然,嗖的一声,寒光一闪,一把大菜刀飞了出来。
“我去,”石正峰一脚踢飞了菜刀,拍着沈君后,让沈君后躲到了自己的身后。
沈君后很是愤怒,指着房屋里,叫道:“喂,你们干什么呢,随便扔菜刀,差点砍到人,你们知不知道?!”
“我去你-妈的!”
房屋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粗野的叫骂声,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通砸东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石正峰抱着沈君后,躲避着飞出来的杂物,看见一个妙龄女子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
屋子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叫声:“抓住那臭娘们儿,抓住她,抓住她!”
几个大汉手持砍刀冲了出来,上前围住了那女子。女子正好站在石正峰、沈君后的身边,石正峰、沈君后也被一起围了起来。
这时,一个枯干腊瘦的男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了出来,指着女子,叫道:“臭娘们儿,你赶快回来给老子好好地吹喇叭,把老子吹得舒坦了,老子就饶你一次。”
女子不甘示弱,冲着干瘦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叫道:“呸,老娘不伺候你,你的臭钱,拿走!”
女子从胸脯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砸向干瘦男子。
石正峰看着女子的胸脯,看得发呆,我的天呐,能夹住银子,这女子还真有料呀。
沈君后在旁边跺了石正峰一脚,说道:“你看什么呢!”
石正峰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有些猥琐,连忙收回了目光,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大胸女子和干瘦男人吵闹起来,石正峰从他们的话语里听出了大概意思,这大胸女子是妓-女,干瘦男人是嫖客,两个人正在进行交易,男人突然提出了新的要求,女子说,要玩新花样也行,加钱。
男人觉得自己已经付了嫖资,这新花样也在服务范围之内,所以拒不加钱。
女子说,不加钱就玩不了新花样,男人说,我是消费者,我有权让你提供服务。
女子和男人说不到一块去,三言两语就吵闹起来,吵闹升级到了打斗,女子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
女子把钱退给了男人,态度很是坚决,老娘不伺候你这王八蛋。
男人觉得自己当众被一个妓-女羞辱了,恼羞成怒,吩咐身边的汉子们,“把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娘们儿给我抓起来!”
那些汉子包着红头巾,按照酒馆老板的说法,他们都是党耀祖手下的兵丁。这些兵丁气势汹汹,就要朝那妙龄女子扑去。
这时,妙龄女子感到害怕了,叫道:“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女的,还算是男人吗?!”
兵丁们不理会她,伸手就朝她抓去,她在慌乱中躲到了石正峰的身后,胸前那一团柔软蹭到了石正峰的身上,一瞬间,石正峰感觉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似的,骨头都是麻酥酥的。
女子按着石正峰的肩膀,叫道:“哥,快帮我收拾他们!”
石正峰愣住了,看着女子,心想,哥,谁是你哥?
不管石正峰认不认这个妹妹,反正这个妹妹是傍上石正峰这个哥哥就不撒手了。
干瘦男子看了看女子和石正峰,说道:“我说你这臭婊子怎么这么嚣张,原来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
石正峰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卷到这场风波之中,他对干瘦男子说道:“你误会了,其实我......”
女子打断了石正峰的话,叫道:“哥,别怕他们,抽出你的宝剑,把
这些王八蛋都剁成八段!”
石正峰冲着那女子叫道:“我不是你哥!”
女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哥,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是我现在有了麻烦,你这当哥的不能不管呀。”
石正峰觉得和这女子是有理说不清,便扭头看向那干瘦男人,说道:“我......”
没想到,那干瘦男人根本就不让石正峰说话,叫道:“别他妈废话了,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遛!”
干瘦男人挥了一下手,吩咐身边的兵丁们,“把这三个王八蛋都给我拿下!”
石正峰和沈君后是欲哭无泪,他们俩感觉这世上没有比他们再冤的了,一时好奇停下来看看热闹,竟然就惹上了这么一场祸事。
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兵丁,石正峰不能坐以待毙,只好和他们打了起来。石正峰没有拔出龙渊剑,而是挥舞着拳头,迅如疾风,快似闪电,打得几个兵丁头昏眼花,向后退去。
“哥,你太厉害了!”那女子满脸惊喜,抱着石正峰,在石正峰的脸上送上一记香吻。
石正峰不想和党耀祖的兵丁闹得太僵,他以息事宁人的语气,对那干瘦男人说道:“你听我解释......”
干瘦男人气急败坏,指着周围那些挨打的兵丁,叫道:“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弟兄们,男的杀了,女的抓走!”
兵丁拔出了刀,露出了穷凶极恶的样子,那女子露出惊慌神情,急忙躲到了石正峰的身后。
沈君后很是不满,叫道:“喂,那是我待的地方!”
沈君后的言外之意是,石正峰那伟岸的身躯只能为她一个人遮风挡雨。
女子看了沈君后一眼,说道:“别这么小气嘛,借你男人的后背用一用。”
“我男人,谁说他是我男人了?”沈君后扬着头,挺着胸脯,要和女子理论几句。
这时,兵丁叫嚷着,冲向了石正峰,挥舞着钢刀,下了死手。石正峰不想惹事,但是,遇着事了,他也绝不怕事。这些兵丁对他下死手,他也没有必要对这些兵丁客气了。
石正峰卯足了力气,一拳打过去,打在了一个兵丁的脑袋上,那兵丁鲜血喷溅,栽倒在地。紧接着石正峰弯腰低头,避开了旁边一个兵丁横砍过来的刀锋,然后,一拳奔着那兵丁的胸口打去,兵丁喷出一大口血,四仰八叉地飞上了天。
一个兵丁绕到了石正峰的身后,想要偷袭石正峰,沈君后和那女子异口同声,叫道:“小心!”
石正峰猛地转过身,看见兵丁面目狰狞,双手举刀砍向自己。石正峰不动声色,抬起手来,用两根手指就死死地捏住了刀锋。
兵丁双手握着刀柄,拽了半天也拽不动,惊恐之下,兵丁出了一身的冷汗。
石正峰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一拳打向了兵丁,兵丁飞了出去,像一颗炮弹似的,直接飞进了街边的店铺里。
剩下的兵丁见石正峰如此凶悍,不敢贸然上前,他们的目光盯住了沈君后和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