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湘子和遇知节、傅声扬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见到石正峰、墨小爱。
墨无杀皱起了眉头,到墨小爱的房门前敲了敲,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墨无杀伸手推了一下,房门没锁,一下就推开了。
“小爱,小爱,小爱,”墨无杀叫着,迈步进了墨小爱的房间,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床上,根本就没动过。
墨无杀又去了隔壁的石正峰房间,石正峰的房门也没锁,房间里的被褥也没有动过。
石正峰、墨小爱消失不见了,邓湘子、遇知节、傅声扬也没有心思再吃饭了,跟在墨无杀的身后,在驿馆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石正峰、墨小爱。
墨无杀叫来了驿馆里的仆役,问道:“你见到小姐和石将军了吗?”
仆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耳聋眼花,连连摇头,说自己没看见石正峰、墨小爱。
墨无杀见这老仆役也不怎么灵光,便不再问他,出门要去找于慎行、李仲。墨无杀刚打开驿馆的大门,正好迎面撞见了李仲。
李仲笑呵呵地向墨无杀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见过小师叔。”
墨无杀心急如焚,说道:“你见到小爱和石将军了吗?”
李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说道:“哦,大小姐和石将军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墨无杀很是惊讶。
李仲说道:“今天早上,天还没怎么亮,大小姐和石将军就出了门,要下山。我问大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大小姐也不肯说,非要下山不可。我没办法,只好叫人启动升降机,把大小姐和石将军送下山去了。”
墨无杀没有怀疑李仲,很是气愤,生墨小爱的气,叫道:“胡闹,胡闹,真是胡闹!”
李仲说道:“小师叔,您要找大小姐和石将军,我这就飞鸽传书,通知他们。”
墨无杀想了想,说道:“算了,开完会我再找她。”
墨无杀和邓湘子、遇知节、傅声扬来到了大殿,于慎行早已在大殿等候多时了。墨无杀他们进了大殿,看着傲慢的于慎行,也没吭声,搬着椅子就坐了下来。
李仲挥了一下手,两个弟子拿着一个香炉走了进来,放在了大圆桌的中间。
邓湘子问道:“这是干什么?”
李仲说道:“二师叔,这是西域香,昨晚这大殿里闹起了老鼠,臭烘烘的,气味儿很是难闻,用这西域香熏一熏,香气扑鼻,心旷神怡。”
遇知节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可是最讨厌这些劳什子的。”
于慎行瞟了遇知节一眼,说道:“三师弟,你要想让一切都随着你的心意,等你当了巨子再说。”
“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遇知节火冒三丈。
墨无杀摆了摆手,说道:“三师兄,大师兄,咱们都是同门,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这香炉放着就放着吧。”
邓湘子说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这巨子要怎么选?”
于慎行说道:“大争之世,这巨子之位要
能者居之。”
傅声扬说道:“不知大师兄所说的能者,是怎样的能者?”
于慎行攥起了拳头,做出了一个充满力量的手势,说道:“谁的拳头大,谁能打,谁就是能者。”
邓湘子说道:“大师兄的意思,咱们要比武选出巨子?”
于慎行一脸的得意,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遇知节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这个比武要怎么个比法?”
墨无杀说道:“咱们墨家讲究的是兼爱非攻,又不是强盗团伙,怎么能用比武这种方式选出巨子呢?”
于慎行问道:“小师弟,那你说该怎么选出巨子?”
墨无杀昨天提议投票选举,没有得到认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于慎行说道:“你们没有更好的主意,那咱们就选择比武吧。”
邓湘子气势汹汹,说道:“好啊,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比武?”
于慎行瞟了邓湘子一眼,说道:“你们还真要和我比武?”
众人都是一愣,盯着于慎行,说道:“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慎行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比武的话,你们谁是我的对手?蚍蜉岂能撼动大树?”
遇知节怒不可遏,说道:“大师兄,你这话说得未免太嚣张了,你......”
遇知节这一动怒,突然感觉胸口一紧,喘不过气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很是骇人。
墨无杀连忙扶住了遇知节,说道:“三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于慎行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三师弟,你不要动怒,你越动怒,这毒素在体内流转得就越快。”
众人听到了“毒素”这个词,全都大吃一惊。惊讶之中,神情紧张,众人都感觉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
于慎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已经中了我的迷毒。”
众人看着圆桌上的香炉,这才意识到,迷毒是从这香炉里散发出来的。遇知节怒不可遏,抓着圆桌上的香炉,狠狠地摔向了门外。
邓湘子大吼一声,跳起来朝于慎行冲了过去。冲到于慎行的面前,邓湘子举起巴掌,刚要打向于慎行,胸口一阵剧痛,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时,李仲率领一群喽啰兵手持武器,冲进了大殿里,将墨无杀、邓湘子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于慎行笑道:“你们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要和我比武吗?”
墨无杀怒视于慎行,叫道:“大师兄,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
于慎行牛气哄哄地站了起来,像豺狼打量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墨无杀、邓湘子他们,说道:“你们不要说那些废话了,诸位师弟,念在同门一场的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们留一具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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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和墨小爱在暗无天日的洞里,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不知今夕是何年,就是闷着头不停地往前走。
石正峰、墨小爱已经记不得自己走了多远,记不得自己钻了多少个洞口。墨小爱走得腿脚酸痛也不吭声,心想,只要和石正峰在一起,就是死,自己也不害怕。
墨小爱拿石正峰当主心骨,全都听石正峰的,一切重担都压在石正峰的肩上。石正峰嘴上没说话,但是,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似的闹着。
石正峰心想,自己一直选择中间的洞口走,是不是错了?走了这么半天也没走到尽头,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洞口?可是,如果出口就在前方,自己突然放弃了,与出口擦肩而过,会不会到了阴曹地府都后悔?
石正峰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想法多了,人心就会乱。
“不要怀疑自己,相信自己,坚持到底!”石正峰咬了咬牙,暗暗鼓励自己,继续往前走。
石正峰和墨小爱又走了一段路,墨小爱突然哎呦叫了一声,崴了脚。
石正峰看了看,说道:“我背着你吧。”
墨小爱吸了几口凉气,说道:“没事,我还能走,还能坚持住。”
石正峰把墨小爱拉了起来,两个人都很疲惫,但是,谁也没有抱怨,继续走着。
就在石正峰、墨小爱被消磨得蔫头耷脑,机械似的往前走着,突然,两个人的面前出现了一面石壁,熟悉的三个洞口一个也没有了。
墨小爱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我们走了半天,原来是走到了死胡同里。”
墨小爱欲哭无泪,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似的,一下子瘫坐在地,现在,墨小爱一步也不想走,就想着坐在这里乖乖等死。
石正峰走到洞壁前,伸手敲了敲,敲了半天,也没发现这洞壁后面有什么玄机,这就是一面实心石壁。
石正峰站在石壁前,呆若木鸡,心想,完了吗,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完了吗,要活活困死在这里吗?
就在石正峰的心拔凉拔凉,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阵声响隐隐约约传进了石正峰的耳朵里,石正峰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落水的人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石正峰把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发现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传来的。
石正峰仰头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石正峰动用真气,使指尖燃烧的火焰旺盛了一些,然后举起手指一照,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石正峰看见头顶上方有一块木板,木板上面挂着铁锁,这木板上方应该就是出口。
石正峰指着木板,招呼墨小爱,“这上面好像是出口。”
墨小爱神情沮丧,看了看石正峰,说道:“正峰,你就别逗我了。”
“我没逗你,这真的像是出口,”石正峰兴奋得瞪大了眼睛。
墨小爱觉得石正峰不像是在逗自己,便起身走了过去,抬头一看,确实像个出口。
“太好了,正峰,快把它打开吧!”墨小爱满脸欣喜,叫道。
石正峰跳起来,抓住了木板,准备拽断上面的铁锁。这时,一阵喊杀声透过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