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由我们麟琪堂保护!你们这些人最好快点滚开!我已经听人说了!那个爱尔兰垃圾在大街上羞辱了我们的同胞,他死了也活该!”
当三十来号华人手持钢枪,站在李飞身边,一个四十多岁剃着板寸头的大叔走出来,以蛮横的态度表示那个家伙死了活该。
李飞和艾莎同时无语扶额。
前者是因为他仅凭对方这统一制服,就看出了对方应该是堂口的人,而且是敢在德州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扎根的堂口。
那他们也绝非什么善类。
可问题是,自己只是想杀人立威,把名气打出去,根本没想着杀个人,就结识堂口的人啊...
而艾莎则是在苦恼今天该怎么收场。
因为麟琪堂是三年以前,从西海岸那边迁移过来的,其人手并不算多,但在堂后面,站着的是更加庞大的组织——宗亲会。
谁让堂只是祠堂为结构,非本家人根本不能参与呢。
想要突破姓氏和血脉的限制,将更多人联合在一起,那就只能以姓氏为枝干,民族、语言、信仰为主干了。
艾莎之所以能这么清楚。
自然是因为农场有段时间,也招收华工,这些要价很低,工作非常勤劳的人们,差点没让亚当这个族长,把在农场打长工的人都给辞退,以此来节约开支。
最终还是因为语言、信仰、外部因素的原因,没能替换成功。
而这群麟琪堂人,也并没有因为没了666农场的工作,就搬离这里,反倒是通过其他工作在这里成功扎根下来。
也正因为堂口的存在,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尤其是他们之中有人曾与过东方的血腥战斗,自然就更加敢打敢拼。
要不是官方层面也针对他们的话...
见到麟琪堂的人来了,老头也就是凯文,他头疼的说道:“我们无意参与到你们跟其他人的长久矛盾里,你的这个同胞并非正常人类,他刚刚更是当街杀死了一个无辜者,你们要试图包庇他?”
李飞:“是羞辱我的王八蛋,谢谢...都尼玛说了多少遍了...我又不是在街上乱开枪的疯子...”
来时路上早就搞清楚事情状况的麟琪堂等人,自然也不会相信对方是个什么无辜者。
再者说了,这年头死个人,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就算当街杀了又怎样。
这不得由德州来管,轮得到你们这些猎魔人管?
双方在街上开始骂骂咧咧,各执一词之时,办事处里的人,也正好奇得往外面看去。
死了一个白皮,凶手是黄皮。
但因为猎魔人的介入和麟琪堂明摆着的包庇,事情的走向,恐怕距离当街开战不远了。
即便有人去州警那边报告这事。
可因为太多人都跑去慰问德州当地纳税大户——温切斯特家族,所以别说镇压双方了,就连打扫战场,恐怕都抽不出人手来。
不得已,有心想管,但没人手管的家伙们,只能装作不知道外面的事。
但众人之中总有一个头铁之辈。
“安静!”
一个身穿西装,留着短中分头的男人,他从办事处里走了出来,并未亮明身份的他一出场,就毫不犹豫得站在两波人中间。
“各位,吵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如由我来当一个第三方公证,听一下双方的话,把整件事给捋清楚如何?”
有人要把事情捋清楚,老头凯文自然没什么意见。
因为除非有必要,他们猎魔人肯定没办法对普通人下手,不然他们的保护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但如果闹到州警那去的话,指不定麟琪堂的人又要捣乱,把李飞的责任给摘得干干净净。
所以...说吧。
看着现在已经被黑衣大汉团团保护在内的李飞,凯文点了点头。
李飞这边嘛,他实际上没啥好说的,因为他刚才干出来的事情,既是想看看自己得到的能力强度,也是为了宰个那个羞辱自己的白垃圾。
所以去编个自己精神失常的鬼话,以此洗脱自己的责任?
他才不干嘞。
杀了,不就杀了?
大丈夫有必要在这种事上扭扭捏捏?
想到这,李飞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大声说道“人是我杀的,这一点没什么需要捋清楚的,因为他当街用两指拖眼角的动作,来羞辱我和我的民族,所以我出手弄死了他,你们可以认为我是凶手,但我只是在扞卫自己和民族的尊严”
“好!”
“杀得好!”
“这群臭爱尔兰佬,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此言一出,麟琪堂等人立刻鼓掌叫好,眼中充满了敬佩的同时,也不免为这位年轻的同胞感到担忧。
公开承认杀人,只是因为对方羞辱自己和民族,固然是一种真男人的做法。
但这样也等于绝了他们想要保护李飞的可能性。
毕竟这德州啊,可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可以做斗争,也可以搞暗杀,但如果试图在公开场合里进行自己这方不占理的反抗,去踩在那些人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们就要被杀得一干二净。
所以众人既是敬佩李飞的敢作敢为,也是担忧他接下来的命运。
亲眼看着李飞杀人的凯文,他此时双手一摊:“事情很清楚啊,没什么可以狡辩的地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他杀人,所以我真不知道你们瞎掺和什么”
“好了,把人交给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你们无关”
“抱歉啊,我还真没打算死”李飞突然说了一句,让整个街道的温度霎时间冷下来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想反抗?我们现在手上的武器,可能杀不了你,但你身边这些不分青红皂白,依旧要站在你身边替你撑腰,只因为你是他们同胞的人,可就要全死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想搞清楚,过去半年发生了什么吗?”
李飞笑着问凯文这话时,也用手拉了自己身边人的衣服,然后暗示他们快点离开这里。
麟琪堂的三十多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选择在这个时候退缩。
即便李飞如报信之人,手舞足蹈得描述的那种怪物,可即便他是怪物,他也始终是他们的其中一员。
看到李飞那点小动作的艾莎,她不禁叹息了一句:“这种紧密的族群联系,却不愿意参与罢工,你们当年要是跟爱尔兰人联手,哪有现在这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