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国际机场，俞骁邱继宽外加秦磊，三人陪着一身低调打扮的元初一正在候机。
元初一座位旁边是一块竖立的电子屏幕。
此刻正在播放《对手》上映倒计时——距离正式放映，还有1天。
秦磊凑到元初一耳边低声道：“俞总故意的吧？特意赶在上映前一天出发，故意不让你参加明晚0点的首映礼对吧？”
他扫过一眼电子屏的预告，嘀咕道：“其实我还蛮期待的，元元反串欸。不是古装剧那种女扮男装，是真正的反串男角呀。还那么多精彩的打戏。”
元初一早看过各个版本的预告剪辑，怎么说呢，
要看过完整版影片的元初一来说，《对手》不差，可也算不得多精彩。
如今发行方采用的预告片和宣传方案，元初一非常不喜欢。
把观众期待值拉得太高，请的那些影评人夸奖太过。有时候元初一听到那些赞美，都怀疑他们彼此看的不是同一部电影。
俞骁眼光那么毒辣，怎么可能看不出问题。又怎么可能同意消耗元初一的人气，换取票房。
卫易理卫导，太想再出一部高票房作品。
千禾影业的林樾，这个人怎么说呢，精明有余，圆滑过剩，眼光长远性还差点意思。
邱继宽打水回来，指着另外一边墙上的巨幅喷绘，“那里也有《对手》的广告。我看这次电影的宣传，说是铺天盖地丝毫不为过。全渠道覆盖，这得花不少钱吧？”
俞骁停下手里的邮件回复，摇摇头：“按照我的评估，得占到制作成本的50%左右。如果是好莱坞电影，这属于正常。好莱坞面向全球收割票房。国产电影，这已经远超一般规律，不知道千禾想要什么结果。”
10年后，国产电影宣发费用占比一半的电影，比比皆是。可现阶段，正常商业片，国产影片宣发费用，一般只会占总成本的15%~30%。
《闻香知味》是朵奇葩，赚得盆满钵满，实际宣发费用，不足15%。
再过几个月，估计《闻香知味》会成为所有传媒的特殊案例，摆上讨论会。
“本来我还很期待《对手》，元元的反串呢。武学天赋满级的电竞少年什么的，应该很吸引年轻人？”
邱继宽遗憾道，“一会儿海报把元元放得比刘星宇都大，一会儿说元元的打戏真材实料超过现阶段所有年轻艺人。搞得像元元才是一番主演。唉……这还是俞总您不留余地拒绝过后的营销方案。”
秦磊也烦《对手》这一点：“他们要好好的正常做宣传，咱们还能不配合？现在网络还有消息说元元拿了国际影后耍大牌，不出席宣传什么的？”
邱继宽闻言顿时绷直身体：“什么意思？哪里？形成规模了吗？”
元初一好笑。
“零星几条微讯。秦磊你还不知道，每天搜索我的名字八百次。连网友可能叫我的一些昵称，他也每天必搜必看。”
俞骁又在忙工作，闻言头也没抬：“应该是沈柒思的粉丝，不忿她作为主演，热度全被小元盖住。放心吧，别草木皆兵，陈海波监测着呢。他们要通过别的途径放话，我还上点心。通过网络……元元的粉丝数量，是沈柒思近5倍，他们能掀起来什么浪花。”
元初一这是前往百老汇，真闹起来，丢脸的反正不是她。
以俞骁的估计，林樾眼光不长远，可为人又不蠢。这种争执真起规模，他比任何人都会更快速去解决掉。
元初一回了几条信息，其中包括赵曼曼的飞笺。
回完她就打小报告，“林樾私下意见大得很，对我没能出席首映礼。”
俞骁点点头，表示收到。
邱继宽：“可以理解。赵曼曼给你发来的第一手谍报？”
赵曼曼和林樾家，算得上世交。私底下如何说，只能是来自赵曼曼的前方报道。
“他请赵曼曼出席首映礼。宽姐，你别内心觉得曼曼吃里扒外。她家，反正吧，她堂哥赵朗朗长大后，对曼曼确实很不错。可小时候，他没少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撺掇下欺负曼曼。”
原本元初一因为自家老哥元国庆，对天底下的哥哥都戴着柔光眼镜。
可知道赵曼曼小时候到少年时期的遭遇，她就有点看不上赵朗朗，更别说赵朗朗那些个所谓的大院兄弟们。
说起那些人，元初一格外生气。“不是只有挨打才叫欺负，长期言语上的刻薄，更伤人。欺负人的人，只会说，我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那时少不更事，才会伤害你。哎呀，你也太敏感了吧。”
“可被欺负的人，受到的伤害真实存在。我有时候都觉得，曼曼还能像现在这样，善良豁达，是她本性太好。她一直都不大喜欢她堂哥那些朋友，包括林樾。”
赵曼曼演戏最大的问题，是内心不够自信。
这个问题元初一在拍《长乐宫》时发现，在她的提醒下，赵曼曼很艰难的一步一步改了过来。
元初一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她家世那么好，父母也疼爱，性格明明开朗大方。怎么骨子里总有一股不自信和自我怀疑？
还对学习好，气场强大的元初一仰慕不已。
敢情因为赵朗朗和他那一帮大院兄弟。成长的十几年时间，一直被打击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啥也不懂啥也不会，赵曼曼能不自卑？
这其中就包括林樾。
秦磊忍不住凑过来八卦：“赵曼曼家世不是很好吗？比林樾好多了吧？怎么会被欺负？”
“赵家，接掌赵老爷子政治资源的，是赵朗朗他爸，不是曼曼父亲。林樾何文凯这些人，基本以赵朗朗为首。”
“赵朗朗小时候不想被养在赵曼曼家，又反抗不了父母。小兄弟们见状更是火上加油。赵曼曼被这群人刻薄了十几年，直到上大学才逃脱。等后来开始演戏，终于学会反抗，才开始反过来嘴炮他们。”
赵朗朗以前还不平衡，赵曼曼有事情宁愿找元初一帮忙，也不找他这个哥哥。
呵呵，他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呢。
赵曼曼悲催在于，赵朗朗不是亲哥。赵曼曼父母不好因为一些言语的冲突，过分批评养在家里的侄子。
在老一辈眼里，这点言语打击，的确也算不得什么。
邱继宽如梦初醒：“我说赵曼曼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看到个比自己强的，就喜欢星星眼看人。合着小时候被打击得太多，开始慕强？”
元初一一眼一眼瞅俞骁，嘴里不忘解释：“那倒不是。曼曼这样，单纯是她本性就是个小天使，没什么嫉妒心。”
“别看了。你想演妖女就演妖女。这是明年的工作，你操心得是不是早了点？”俞骁依然在忙手头工作。
“我是说过，以后不需要追求数量，以质量取胜。每年保证一部高质量电影，一部热播电视剧。可我没说过，你必须出演得是女主角。”
元初一讪讪：“我想演妖女是一回事，可曼曼真的蛮适配《问仙》女一号。我……我就推荐推荐，具体还是得您和华娱那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