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问题出在哪里？哪家公司的问题？”导演连声追问。
元初一从旁边取出对应公司的工具箱，上面贴有中英文两种文字的说明标签。
机械工失声惊呼：“机器人，华夏，阿尔法数控公司！”
阿尔法数控，当今国际数一数二的工业机器人技术公司，华夏企业。
元初一白了一眼失态的机械工，“对。但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阿尔法数控。不然就不是一块电路板出问题，而是整个操控系统直接烧掉！”
元初一实在没什么好的态度。
她看了看现场，发现电工果然不知何时出现在机甲内部。
对方忐忑不安的表情，元初一顿时明白，电工心里还算有点b数。
元初一指着电工道：“你们应该问他，而不是质疑阿尔法数控。”
元初一忿忿不平：“如果不是阿尔法数控多此一举，额外实施防护措施，这个大家伙今天就得彻底报废！明白吗？”
她实在没忍住抱怨：“电增容不知道他妈的谁做的！同样的功率，4极电机和8极电机，他妈能用同样平方的铜线吗？”
电工面容惨败。
显然，元初一说到了核心点。
“测试时，摄影棚大多数机械没有开启，雅典娜能够完全运行。”电工解释，“机械组群太复杂，各组器械规格不一，用电规格各异。我们事先做了对应电增容。”
元初一反应冷淡：“以目前情况，显然远远不够。”
电工灰头土脸：“雅典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高级。当摄影棚内其他机械开启，剩下的电功率完全无法启动雅典娜。今天正式拍摄，机械组多次强行启动，才烧了电路板。”
元初一深深看了电工一眼，见他面露哀求，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这可不仅仅只是电功率与电增容的事情。
工业机器人为兼顾响应快、控制简单、价格便宜、容易维护等优点，一般采用2极电机。眼下这台家伙，可不是市面的机器人，是定制的超级玩具，所用电机是8极。
电工估计压根没仔细听对接工程师讲解，完全凭经验做事。他恐怕还以为自己预留了用电余地呢。
不过，算了，这不该是她考虑的事情。
……
元初一在头痛该如何修理，小阿统居然不给帮忙，唉……
“导演，现在最完美不出问题的解决方案，就是从华夏调来整块电路板换上。不过，这是定制的东西，不知道华夏有没有第二块……”
丹尼尔?门德斯顿时脸色大变。
元初一眯起眼睛，严肃质问导演：“不会阿尔法数控建议过做备用电路板，被你们拒绝了吧？”
沉默，是刚刚赶到摄影棚的制片人，以及导演！
这两货，看向彼此，面如死灰！
“草！”元初一简直难以置信：“你们居然不听专业公司的建议？为什么？”
制片人抹了一把脸皮，为什么？
对华夏人不信任啊。总觉得他们五千年积累下来的狡猾，需要时时刻刻警惕。
元初一脸黑如水，沉声质问：“为什么不听专业意见？”
他妈的，敢情搞了半天，还特么在歧视华夏呢！
论性价比，哪家公司能和华夏阿尔法数控相媲美？
制片人显然看得出元初一似乎还有别的处理办法，毕竟她刚才说的是“最完美不出问题的解决方案”。
生意人，拿得起放得下。一切向效率低头，向金钱看齐。
制片人有求于人，脸皮厚到令人发指：“元，我个人目光短浅，非常抱歉。华夏阿尔法数控，我一定发出正式的道歉邮件。”
“亲爱的元，你看，咱们是一个整体。俞，你的经纪人也说你11月底需要请假，可能12月底也需要请假，2月中旬也有请假的可能。”
元初一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例如……制片人的厚颜。
对方竟然卖惨：“元，为了拍摄进度……雅典娜，你看现在该如何处理？放心，修理费剧组一定按照正规公司结算。”
“我想，我的经纪公司并不需要我赚取修理费。”元初一微笑，整齐的白牙在冷眼烘托下寒气森森。
丹尼尔?门德斯拍拍制片人的肩膀，示意他后退。
元在乎什么没搞清楚，瞎瘠薄乱谈判。
加菲猫利用他无敌的亲和能力，一脸感叹：“元，刚才你说，如果不是阿尔法数控多此一举，多做了这道防护，整个控制系统将全部报废。”
导演十分真诚：“我相信。和阿尔法数控谈判的人不是我，签合同的人不是我，可和他们呆在施工现场的人，有我。”
“阿尔法无论工程师，还是施工人员，非常非常认真，事无巨细。我想，我们整个《机甲战士》剧组，都应该感谢阿尔法数控。”
“元，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出手帮助雅典娜度过难关？”
靠，什么叫帮雅典娜度过难关啊，雅典娜是你女朋友还是你闺女？妈的。
果然是导演。
情真意切这劲儿……
“等着，我打个几个电话。”
处理方案她不是没有，哪怕系统看不上她这个宿主……她可以用笨办法，解决电路板问题。
元初一不顾6个小时的时差，先打给元国庆，再致电俞骁。
沟通完，经纪人忍不住语气诡异发问：“机械工程，你也懂？又是突然来了兴致，自学的？”
元初一一贯敷衍经纪人的理由——突然起了兴趣，就去学了嘛。
“我乐意。不行吗？”元初一毫不客气挂断电话。
相处日久，元初一越明白，俞骁从不care细枝末节。大方向追求一致，才是俞骁关注的重点。
……
回到机甲操作室。
“第一，《机甲战士》片头片尾，都要特别致谢阿尔法数控！片尾阿尔法数控要单独一个画面。”元初一伸出一根指头。
元国庆马上会去对接阿尔法数控。元初一记起来，此刻的阿尔法数控，正面临研发经费捉襟见肘。
“没问题，本来就应该。”导演点头。
“第二，我不收取剧组的修理费用。片场那么多赛博朋克的港式招牌，增加几块【饭急送】和【海川】！”元初一再伸一根指头，看向制片人。
片场有大量中文招牌，塞进来几块【饭急送】和【海川】，并不突兀，要求不算过分。
“同意。”制片人笑得一脸谄媚，还等元动手呢。
“那没问题了。”元初一放下手，示意机械工过来帮忙，“咱们开始吧。”
机械工完全傻眼，他懂摄像机，也熟悉灯光，可面对电路板，太高级了吧？为什么要他协助？
你以为你作为演员，懂机械工程。我作为片场机械工，也同样懂吗？
机械工绝望的眼神求助看向导演：……救命啊，他真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