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阳查看任务的同时,斯卡纳从另外一间屋子里拖出了一坨足有半人高形状不规则的浅蓝色水晶。
大光头注入他体内的那些淡蓝色的液体显然就是从这坨水晶上切下来制成的,即使隔着几米远牧阳也能看到清晰的切割痕迹。
“其他名石水晶所在的位置,你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
“来不及了,别的等来水晶之痕后我再详细跟你说。”
“名石与你同在,小软皮人!”
话刚说完,斯卡纳立刻就带着名石消失在了他之前掘出来的足有半个屋子那么宽的地道中。
斯卡纳迅速的动作甚至带起了一阵风,突如其来的凉意包围了牧阳,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
这时牧阳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也就是说刚才那么长时间他一直都在和斯卡纳坦诚相待。
“这挺尴尬的……”
低下头看了眼那还算满意的尺寸,牧阳摸了摸鼻头。
不过那都是小事。
刚出生就获得了一个传承任务,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关心的!
这个开局除了天胡两个字外,牧阳想不到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
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说三年前牧阳来到瓦洛兰大陆时相当于出生在一个贫民家庭,那么现在的他就相当于直接成为了世界首富之子,而且是马上就要继承亿万遗产那种。
在瓦洛兰大陆上,玩家们获得技能的途径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也是最普遍的,玩家们在升到6级之后可以到各个主城寻找职业导师进行转职。
转职之后,就可以在职业导师处学习各个职业的技能。
这些技能虽然都是最简单的,但也都是各个职业的基础。
第二种,玩家们也可以通过技能书来学习技能。
技能书中包含的技能森罗万象,有的甚至记载着上古魔法。
但技能书极为稀有,可遇不可求,千金难买。
最后,也是最罕见的一种,那就是传承任务。
曾经在英雄联盟中有名有姓的那些英雄,在瓦洛兰大陆上个个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只有一小撮极为幸运的玩家才能获得他们的传承,这些玩家也都成为了传说。
牧阳就曾亲眼见过,一名获得了亚索传承的神秘玩家,一人一剑,在八百玩家的包围中杀死了他们的公会会长,然后毫发无伤地扬长而去。
牧阳在死前苦苦追寻的飞升者任务同样也是传承任务中的一种,不过飞升者的传承跟普通的英雄传承又不在一个层面。
斯卡纳虽然在英雄联盟中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在一开局就能获得他的传承,这一次牧阳注定要踏上整个符文大陆的顶峰!
之前对他来说天方夜谭一般的消灭阿兹尔的任务,现在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只有五天的时间,不能浪费!”
牧阳强行把自己从幻想中拽了出来。
按照刚才斯卡纳的说法,他闭上了双眼,开始寻找其他名石水晶。
所谓的名石水晶似乎都是一个个有机的生命体,闭眼之后,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自己体内的名石,就像个新生的婴儿一般,弱小且纯粹。
紧接着,成千上万的名石出现在他的意识海中,有的朝气蓬勃,有的奄奄一息,他们都聚在一处,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蛰伏并等待。
这里应该就是水晶之痕了。
牧阳继续探索。
这时,一块失落在一旁的名石出现了。
它远离同类,孤独且衰弱。此时它似乎正在遭受巨大的折磨,啜泣着诉说着孤寂与痛苦,渴望着拯救,渴望着回归。
“找到了!”
牧阳能清楚地感知到这块名石所在的方位,确实离他不远。
不过在出发前,还有一件大事要解决。
他总不能就这样赤条条地走出去吧?
虽然牧阳早已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但当众裸奔这种事他还是干不出来。
他之前的衣物早已碎成了布条,一缕缕散落在大光头的血泊中。
而大光头被分成两截的尸体上只有一条紧身的皮质短裤,但也被他自己的鲜血染成了血红。
真要穿出去怕是直接就会被城里的卫兵当成杀人犯给抓走。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玩家,牧阳还是蹲下身子把那条短裤从大光头的尸体上扒了下来。
万一是极品呢?洗洗又不是不能穿。
【祖安劣质皮裤】
牧阳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这条没有任何属性,还散发着恶臭仿佛几辈子没洗过的短裤扔到了一旁。
“现在该怎么办?”
差点被熏死的牧阳环视整个屋子,皱起了眉头。
除了一个空荡荡的铁架子,就只剩下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色液体。
旁边还有两间屋子,一间空无一物,连通着大门。
另外一间堆满了各式工具,电锯、砍刀、切割机应有尽有。
地板上还散落着两条雪白的断腿,从上面布满的巨大牙印,牧阳不难猜出这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
搜寻完整座房子,牧阳也没能找到供他蔽体之物。
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牧阳现在的处境也差不多。
他的瓦洛兰传奇之旅即将开始,但却被区区蔽体之物困在了屋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
“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牧阳一咬牙,恶向胆边生,轻轻地把房间的大门推开了一条缝。
屋外阳光正好,万里无云。这里虽不是闹市,但路上的行人却也络绎不绝。
不远处刚刚支起了一个香料摊,摊主奋力的叫卖声引得不少行人驻足。
透过门缝看到的这一切,让牧阳刚才提起的一股气瞬间泄掉了。
“要不还是等晚上吧,晚上人少。”
“不行,斯卡纳只给了我五天的时间,怎么能耽误呢?”
重新关上门,牧阳自言自语起来。
“只能这样了!”
又过了一会,思来想去的牧阳终于下定了决心,握紧双拳暗暗为自己打气。
“我也想做个好人,但实在是没得选……”
牧阳又再次把大门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