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浔南默默转头,无视天棘在他耳边夸张的笑声,离开了这里。
门口的侍卫迟疑了一下,走到了舒笙面前。
一个面露同情地说:“走吧。”
另一个也是满脸可怜,“你说你干嘛惹那位大人啊。”
舒笙:“谁惹谁还不一定呢。”
侍卫:嗯??
祁浔南的房间离这里并不远,侍卫带着舒笙走出去,在魔宫转俩角就到了。
和舒笙想的一样,魔宫这里人真的很多!
侍卫甚至还护着她一些了,她还是被人群挤到了。
只能遥遥地往主殿方向看了一眼。
侍卫带她去的房间,与其说是祁浔南的房间,不如说是一间单纯的客房。和别的房间几乎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坐在坐在房间里,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少女吧。
是人类。
“下去吧。”
覆着面纱的少女朝侍卫说着,顺手还关上了门,随后便看着舒笙,眉尖微蹙。
“师父等会儿就来。”她好像也在打量着舒笙。
“师父?”
舒笙好奇道。
她还没收徒呢,祁浔南还收了个徒弟?
“你叫什么名字?”舒笙问道。
少女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舒笙能够这样坦然自若。
她难道就不害怕吗?
“你可以叫我蓝可。”
蓝可……
这名字好熟悉……
舒笙睁大眼睛。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原着里面的那位天煞孤星吗?按照原着剧情,她这会儿应该跟着陆青阳才对啊!
为什么现在在魔域,还叫祁浔南师父?
这剧情真是已经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舒笙很想再和她聊聊,不过祁浔南回来后,她就直接闭口,一句话也不说了。
祁浔南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蓝可,你先出去吧。”
“是,师父。”
蓝可点点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舒笙。
舒笙温柔地笑着冲她摆摆手,然后冷笑着看着祁浔南。
祁浔南:……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其他人,舒笙开门见山地问。
祁浔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没有回答舒笙的问题,而是直接说:“你不该来这里。”
“我不该来?”舒笙被他气笑了,她站起来,走到祁浔南的面前,“那你更不该来。”
祁浔南沉默了片刻,将锥帽取了下来。
没有魔角,也没有魔纹。
那张美的雄雌莫辨的脸和五年前也一模一样。
舒笙突然停住了。
他们面对面站着,就和五年前一样——如果这里不是魔宫。
“师姐。”祁浔南轻轻地喊了一声,分不清是怀念还是嘲讽的语气,“好久不见。”
……
舒笙扭头,此刻心里也有些乱。
她不傻。刚刚交流下来,祁浔南分明就是自愿来到魔域的。
她心乱不仅是因为祁浔南在魔域之中,选择站在魔族那边,还有一点则是……
陆青阳怎么办?
陆青阳和魔族之间,几乎不可能和解。
她身为外来者,又和七炀欢喜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此刻的她心中对魔族的情感也很复杂。
她只是不解,不解祁浔南的不告而别。
“我和青阳,一直都有在找你。”
“嗯。”祁浔南笑了一下,他并没有继续着这个话题,“那师姐为什么来这里?”
舒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知道祁浔南什么都不想说。
他在打心里的排斥这个话题。
维持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笑面。
舒笙挑眉,干脆地在床上坐了下来。
既然祁浔南什么也不想说,那么她来说。反正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从魔域离开了,她倒要看看祁浔南能忍到什么时候。
或许开始的时候,她会对祁浔南产生一些犹豫,迟疑之类的感觉,但是现在在她的心里,祁浔南和五年前那个会为她弹琴的少年没有任何区别。
“我要接近魔域的王。”
祁浔南果然一下子皱起眉。
“为什么?”
“我不告诉你。”
“……”祁浔南沉默了一下,说,“别靠近那个人,他很危险,也很狡诈。”
舒笙不语,只是笑着看他。
祁浔南的抿着唇,一直勉强维持的理智差点崩盘。他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声音像是从声带里挤出来一样。
“不可以……”
“那你大可以阻止我试试。”
舒笙看着祁浔南的眼睛。
不安……吗?
她想告诉祁浔南,她和陆青阳也是。
没有踪迹的五年,还有现在捉摸不透,暧昧不清的态度,也让她不安。
祁浔南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蓝可,替她收拾一下,然后送到主殿去。”
在门口守着的蓝可应了一声,目送着祁浔南离开,才走进房间。
她第一次见师父那样,好像是生气,又好像是在……委屈?
蓝可甩甩头。
太奇怪了,师父怎么可能会有委屈这种感情。
不过至少她现在明白,师父和里面的这位应该是有旧情的。
舒笙见蓝可进来,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
“……嗯。”蓝可冲舒笙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怎么称呼?”
舒笙十分主动地坐在了梳妆台前。
“啊,抱歉,还没自我介绍,可以叫我小幸。”
蓝可走到舒笙身后,开始替她梳头发。
趁着这个机会,舒笙好奇地问:“王是有什么喜欢的发型吗?”
蓝可梳头的手停滞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哈哈哈。”
坏了,一下子把天聊死了。
蓝可似乎也发现空气过于沉闷了,便主动开口。
“小幸是寂灭宗的吗?”
“咳咳咳!!”
舒笙猛地咳嗽起来。
不能吧!她魔角和魔纹都还在身上啊!和蓝可说话也加起来也没超过二十句吧!
没道理啊!
“师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次寂灭宗。”蓝可说,“所以我也是猜测的。”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猜对了。
蓝可眼里有一些揶揄。
其实她真的纯猜测,因为她后来也和师父去过一次,并没有见到舒笙。
或者说,师父并没有去找任何人,也没有见任何人。
这下换舒笙说不出话了。
她只好扭头去看铜镜中的自己,看着蓝可为她挽的头发。
满头的乱发,颇有一些现代爆炸头的时尚。
她陷入了沉默,委婉道。
“……你看这好看吗?”
当然,如果你说王他就是这审美,那她也无法反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