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瑞被战家哥俩擅自带去写文章做点评的事,当然瞒不过战向嘉,虽然林如海没有说什么,但是战向嘉的脸还是火辣辣的,送走父女三人去休息后,战向嘉就带着两个二人去了书房。
“跪下!”
哥俩老老实实的跪下,一旁做鞋的封氏也没有出声缓和,毕竟今日的事确实是自家的错。
“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林承瑞是翰林院正六品侍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升为从五品侍读学士,他的职责除了刊缉经籍,那是为皇帝及太子讲读经史,备顾问学的,那是天子近臣!
你们是什么人,一群连进士都不是的人,居然好意思未经允许就直接把人扣下。
林家是来做客的,不是来金台书院当夫子的,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探讨学问?
放肆!简直是岂有此理,人家素日里探讨学问的不是历届的状元、榜眼、探花,就是桃李满天下的翰林院院士,你们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拉着人家讨论了一天,连顿午饭都不让人家用,生怕人家跑了,晚饭的时候才卡着点把人家放开,真是有辱斯文。”
林承瑞不计较是真的不计较,但是战向嘉不能不计较,林家和战家的婚事还没有过明面上呢,自家的这两个儿子就已经开始摆哥哥的谱了,若是真的成了,以后还了得,外人见了还不得把脊梁骨给自己戳断了。
战茗瀚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十分诚恳地认着错,偏生战茗逸还有些不服气,反驳道。
“爹爹,你也太小题大作了,那承瑞都管我俩叫二哥、三哥了,您和林叔父的交情也在,讨论一下文章有什么啊。”
战茗逸的性子跳脱单纯,只要觉得你是自家人就觉得没有什么,可问题战家和林家还不是一家人呢。
“三弟,别说了。承瑞教咱们两个自然没事,但是今日还有其他人在,自然是不妥的。
父亲,是儿子中了赵世昌的计,儿子本来是在偏厅一个人看的,可是去喝了水回来的时候,赵世昌已经带着人到了偏厅里在看承瑞的文章了,同一个书院儿子没法赶人,这才。。。
儿子知错了。”
战茗瀚拉着战茗逸重重的磕在地上,战向嘉看着两个儿子,嘴里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出了一个题目,让他们回去以后各自写了一篇文章,并告诉哥俩以后离着赵世昌远一点,明年他舅舅治国公后人马尚就把他送到国子监里了,不许再带着任何人去叨扰林承瑞。
做完这一切,才让两个儿子回房,林家离开之前要抄完一遍大夏律法。
“夫君,我看瀚儿也不是故意的。何苦呢?”
“逸儿若是想要攀上林家这门亲事,就必须改一改性子,林家现在已经是承瑞做主了,如海把京都所有的事都推给了儿子,可是你听说过林家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小小年纪管家这般老辣,林家得此麒麟子,未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老大在光州下的吉祥县当了四年县令了,那里年年都在开战,你不想让孩子调回来吗?”
“当然想,可是那跟林家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没有人在吏部,你为了让老大调回来疏通了两年,怎么样,老大不还是在任上吗?”
封氏一听这事,直接翻了个白眼,冲着战向嘉嚷嚷了一句。被战向嘉直接手动闭麦。
“低声些,前几日归宴办文会的事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还记得吗?”
“唔唔。”
“长信侯家的长孙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劫匪,尸骨无存,听说是上面的意思。”
战向嘉指了指上面,封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挣开他的手才开口。
“你是说这事是上面的某一位圣人出手的?”
“不,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两位圣人都出手了。”
“嘶——不能吧,这长信侯当年可是老圣人的心腹啊。”
“没什么不能的,否则谁还有这个本事把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以后,还能让宫里不彻查此事的。
听说承瑞有老圣人钦赐的令牌,可以随时入宫面圣,无人可以阻拦,这样人家的姑娘想要配咱家小子,不就是觉得咱们家风还不错,为了让姑娘活得舒心些,家里少一点妾室通房添堵嘛。”
“人家姑娘好,那我儿子也是不差的。”
当娘的通病,觉得自己儿子天下第一好,战向嘉一看封氏的样子赶紧顺毛。
“咱们儿子也就那样,主要还是因为你我的名声好,咱家没有妾室,老大老二的房里,你也都没有塞通房给儿媳妇们添堵,我看啊,人家八成是听了你这个婆婆的好名声才来咱们家的。”
战向嘉的话让封氏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她就知道自己这个不找事的婆婆肯定讨人喜欢。
“那是,玉儿可稀罕我了,今天一天我们娘俩说话特别投缘,这姑娘也个伶俐的,管家理事看账本,样样都好。。。”
夫妻俩在房里说私房话的时候,睡得迷迷瞪瞪的林承瑞被守夜的青庄叫醒了。
“干嘛?!”
“大爷,老爷叫你呢。”
懵登的林承瑞仔细辨认着青庄的口型,然后看向还在敲的门,立刻就翻身下床了,鞋都没穿。
‘ 这老头大冬天的不睡觉,跟我这玩什么怀民亦未寝啊?!!! ’
一打开就看到林如海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
“承瑞,爹睡不着,你陪着爹下盘棋吧。”
“。。。好,爹爹请进。”
林承瑞请林如海进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因为要给女儿挑个好人家而彻夜难眠的老父亲,差点没给自己一个巴掌。
真该死啊,老头有什么错呢?他不多是个想让女儿嫁的舒心一些的老父亲罢了。
青庄手忙脚乱的帮着林承瑞穿戴好,一回头气得差点没冒烟,好嘛,林如海已经困得趴在棋盘上睡着了,林承瑞仰天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让林如海的随从进来把他扶到自己的床上。
“轻一些,别吵醒了爹爹。”
当晚,林如海就这么窝在儿子的小床上,手里还攥着儿子的衣袖,搞得林承瑞穿好了衣服靠在床头,勉强睡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林承瑞就醒了,时间到了,他该洗漱然后锻炼了,正当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衣袖从林如海的手里拽出来的时候,林如海忽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疑惑。
“承瑞?你怎么在这里?”
“爹爹莫不是忘了,昨夜找儿子下棋,结果睡在了儿子这里?”
林如海这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十分不好意思地就要起来,被林承瑞一把就给按了回去。
“爹爹昨夜睡得晚,今日天冷再睡一会儿,儿子要做早课就先出去了。”
林如海果然又迷糊了一会儿,躺在被林承瑞给他塞了好几个汤婆子的温暖被窝里,睡到了早饭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