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
战茗逸为了不让林黛玉听说外面的风言风语,想尽了办法,但还是被林黛玉知道了。
因为战舒乐外出参加之前认识的小姐妹的花宴的时候,紫鹃被林黛玉打发着跟着她一起去了,在宴会上紫鹃打听荣国府的消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谣言。
战舒乐强撑着不悦归府,林黛玉看出女儿的郁郁寡欢,自然要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紫鹃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林黛玉当时只感觉五雷轰顶。
林承瑞上门的时候,林黛玉已经被气得躺在床上抹眼泪了。
“姐姐,看来外面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时晏,唉。”
“这件事姐姐打算怎么办?”
“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为难,紫鹃说荣国府上下男丁尽数死在流放的路上,无人能作证,这件事就算是说不清了。”
姐弟俩正聊着呢,门外丫头禀报,说是官氏又上门了。
“她来做什么?打出去!”
“慢着!
姐姐,还是听听她要说什么吧?
这样,咱们才能对症下药啊。
去,把你们老爷也请过来,战家的事还是得他来做主。”
“是。”
战茗逸在书房里正教大文和小武哥俩读书呢,听到下人禀报说官氏又上门的时候,哥俩也跟着站了起来。
“坐下,你们俩跟着去做什么?”
战茗逸整理了一下发皱的前襟,然后直接出发去了林黛玉的房间里,进门就看到官氏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说着自己的要求。
“我说了,我就是想给芜姐儿找个好婆家,你们既然不愿意,那就鱼死网破,三弟妹,你以为你在闺中的那点子破事没人知道啊?
贾家那块宝玉早就把你们的事宣扬的满城都知道了,什么 ‘ 一桌吃一床睡,打小就亲密无间 ’ ,又是什么 ‘ 你死了,我做和尚去 ’ ,哎哟哟,这话说得可真好啊。
就连三弟妹你在闺中做的那些诗啊词啊的,满城的浪荡子手里谁没有个存稿啊,也就是四王八公都被抄家了,不然呐,我这当嫂子的,还能一睹你往日的文采呢。”
官氏翘着腿靠在椅背上,面上的嘲讽让林黛玉气得简直要吐血,但林承瑞知道官氏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她在对着林黛玉嘲讽的时候,时不时眼睛就瞟向林承瑞。
林承瑞眼神示意林黛玉要沉住气,战茗逸在门外听到这些话以后,也是气得脸都紫了,吃人一般的眼神望向官氏。
“嫂子如今也是做了外祖母的人了,就不知道口下积德吗?”
“积德?
我的芜姐儿眼看着就没有未来了,我急什么,倒是你们家,乐姐儿还小,英哥儿更小,不解决了我的事,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官氏那日偷听到自己的父母对儿子的看法后,知道家里也不会再继续帮衬自己的林儿出头了,所以才将宝都押到三房,或者准确的说都押到林家的身上。
侯爵嘛,解决自家的这点小事还不是抬抬手就能办成的。
官氏说完以后,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茶的林承瑞,心里有点嘀咕,但面上依旧得意洋洋的不肯低头。
“大嫂,芜姐儿的事,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了,我已经在找了,这需要时间,你何必非要闹得这般难看呢?”
“我闹得这般难看?
你。。。
你简直是亲疏不分!
你收养的那两个小野种你都好好的调教,怎么到了你亲侄女亲侄子跟前,你反倒是一点都不着。。。”
“大嫂!”
战茗逸听着官氏越说越不像样子的话,气得直接喝住了,官氏被打断也不在乎,看两个男人不上钩,直接转头看向了林承瑞。
“林侯爷,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战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什么亲疏不分?
儿女间的事素来讲究缘分,亲事更是要你情我愿,怎么就和远近亲疏扯上关系了?
大嫂,战家孩子的事你莫要扯上旁人。”
战茗逸看着林承瑞的脸色就知道不好,经过将近一年的官场磋磨,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当初的错误,而今他有了英哥儿,决计是不会轻易再得罪林承瑞的。
林承瑞看着官氏身后仆妇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既然知道了,自然就不会再轻易揭过了,也打定了主意不肯管。
林黛玉靠在床上连分给官氏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听着她如此闹腾依旧不肯搭理她。
官氏见三人的态度如此,气得浑身颤抖,伸出食指指向战茗逸,半晌无言,最后索性把心一横,牙一咬,使出了最后的绝招。
“三弟,你若是当真如此狠心,那日后便不要再叫我大嫂了,以后逢年过节也不必再祭拜你大哥,权当没有我这个大嫂,你跟我们大房日后也不必再有任何瓜葛了!”
官氏嘴上放着狠话,心里却在暗自得意。
她也是看着战茗逸从一个小孩子慢慢长起来的,自然知道他对自家夫君的感情,不祭拜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亲兄弟。
可若是祭拜了,就必须要管自家的事,想独善其身,门儿都没有!
哼,一会儿若是战茗逸软语求和,她非得把姿态摆足了不可,既然沈家二房和温家的小子都定了亲,她的芜姐儿一定得嫁一个更好的人家才行。
战茗逸听了官氏的话,张着嘴半日一个音儿都没有发出来,林黛玉听着屋子里的安静,心里对于夫君的态度也失望了。
一难过,林黛玉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出来,林承瑞见状直接让丫头给她端了杯茶,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战茗逸万分纠结,官氏却依旧咄咄逼人。
“大嫂,你莫要胡搅蛮缠,你开的条件恕我不能苟同。”
“我今日就把话撂下,如果芜姐儿的婚事不好,我就让你的一双儿女彻底葬送未来,一个闺誉不清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能有什。。。”
“啪!”
林承瑞把手里的杯子砸到官氏的身前,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本侯记得,当日贾家抄家的时候,所有奴仆尽数发卖,大多数卖掉的都跟着去了外地,只有些小姐或者是卖不掉的人进了教坊司和贱奴局。
官氏,你身后的那位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听了林承瑞的话,官氏及身后仆妇的脸上有一丝慌乱,但还是强咬牙不肯承认。
“我官家的奴婢,你一个侯爷怎么会认识,怎么?当了侯爷就可以随意探查别人家的内眷奴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