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让元宸哭笑不得,只好上前将二人分开,阿耀的小胖手还在抠着纹样,死死的抓着衣襟不肯撒手,最后还是元宸将二人分开,让奶嬷嬷把阿耀抱下去。
阿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以及已经被拽得发皱的衣襟,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皇后听到外边儿的哭声打发人出来看,一看直接误会了,又不敢轻易进去禀报,便将三人都带了进去。
皇后娘娘问清了缘由以后,哭笑不得的看着安安身上的花纹,不过是一朵寻常的宝相花纹样,算不得什么,便哄着阿耀让人重新找了一朵纹宝相花纹样给他。
“不,要那个。”
安安知道自己只是侯世子,不敢轻易跟皇子起冲突。但是他今日进宫只带了这一件衣服,若是给了。他就只能穿亵衣出宫了,太丢人了,便说什么都不肯脱衣服。
偏偏阿耀在皇后怀里说什么都非要安安衣服上的,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孟嫣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便主动伸手搂住了他,转头跟皇后说明情况。
“娘娘,不知宫中可有四五岁小孩子穿的普通制式的衣服,既然小皇子喜欢。不如将这件衣服换下来,可好?”
“可。”
原本皇后还在为安安不识抬举而生气,不就是件衣服。
后来听了孟嫣然的话才反应过来,若是当众让侯府世子穿着亵衣出宫,那前朝弹劾他们母子的奏折能直接把临敬殿给埋了。
换上普通衣服的安安就站在母亲身边,哪儿也不肯去。正巧孟嫣然的话也说完了,便当场告辞离去。
“爹爹,我不喜欢他们。”
“啊?你不喜欢谁?”
回府以后,安安一进府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丢到一旁,然后气呼呼的一路小跑爬到林承瑞的床上后,把头埋在林承瑞的脖子上,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等到孟嫣然再进房间的时候,林承瑞已经从跟着去的侍女嘴中听到了事情的全貌。
“就为了一件破衣服?
他一个皇子看上了世子的衣服?
哎呦,安安今日受委屈了,安安是不是也喜欢宝相花纹?
爹爹有件衣服上面都是宝相花的,爹爹把那件衣服给安安,好不好?
以后咱们在府里穿自己做的衣服,进了宫就穿礼部给的,他们那些破衣服咱们不稀罕,给了就给了,全当丢了。
不过下一次外出的时候可得想着多带一件你一般喜欢的衣服,这样的话咱们就不用太在乎了其他的,好不好?”
“嗯。”
安安到底没有经历过被人当众拽着要衣服的经历,一时间还是提不起兴趣来。
林承瑞无奈,只好抱着他去自己的库房里找到当初他小时候穿的宝相花纹的衣服。
其中有一套是红色的料子上用各种彩线绣的宝相花纹和万字纹的衣服,是林承瑞当初生病,卫嬷嬷为了给他祈福,特地亲手做好了在佛前供奉过的;
林承瑞没舍得扔,也不舍得让它吃灰,小心翼翼的收藏在锦盒里,安安眼尖,一眼就相中了。
“爹爹,我要那个。”
“你小子倒是有眼力呀,那是爹爹小时候最喜欢的衣服。”
“嗯~
爹~爹~
要嘛~
爹~爹~最好了。”
安安抱着脖子使劲儿撒娇,林承瑞无奈只好让人给他换上,别说,大小还真合身。
“爹爹,是我的啦。”
“行,好好穿着这件衣服,等你将来再传给你的孩子。”
“好!”
什么传不传的?
安安压根儿就没听进去。
小孩子对着西洋镜一个劲儿的臭美,看自己穿上这件衣服衬的自己既好看又有气色,而且这件衣服完全长在了安安的审美上。
一扫方才的委屈,安安美滋滋的让人抱着衣服回自己的房间,他每件都要试一试。
孟嫣然这才和林成承瑞说上话。
“今日的事,只怕是小皇子背后有人撺掇了什么。”
“这还用想吗?一定是贺兰家的人。”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呀,他们怎么好意思的?!”
孟嫣然理解了林承瑞话中的意思以后,顿时心中恼怒起来,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林承瑞看着妻子气鼓鼓的脸,笑了一声。
“好啦,既然人家觉得自己没错,那咱们就让人送他一份大礼吧。
你等着,用不了半个月,为夫让你看一场大戏。”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南边风尘仆仆的一路北上,从外观来看,不过是一个赶路的普通人家,只有内行人看得出来,驾车的人绝对是个以一敌十的高手。
齐斐在南边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户人家,总算是说通了对方北上告御状。
如今,正好可以用它来做敲门砖;
皇帝处理的好,那说明还不到林承瑞等人起事的时候;处理不好,那恐怕天下人皆可起事。
直到快到都城的时候,马车被追上了,埋伏在两旁的杀手先是将手中的剑尽数射出,赶车的高手直接躲进了车厢里,马匹被当场射死,车厢倒在一旁,车内的人不知生死。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车内的动静,杀手们这才提刀上前,想着将人直接剁成泥,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只是没有想到,车内的人依旧活着,丝毫没有受伤。
赶车的高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方才趁着混乱已经直接发射了出去。
信号弹并只有声音,没有颜色,像是鹰啼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人听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到杀手全部跳出来,对着马车想要用刀砍的时候,身为黄雀的后援直接冲了出来。
两队人马在距离京郊不远处厮杀很快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救援的官军很快赶到。
‘ 黄雀 ’ 脱身直接离开, ‘ 螳螂 ’ 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被偷袭的时候留下了不少活口,而这些人被第一时间卸了下巴。
“全部带回去审问。”
“是!”
(冻得脑子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