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惊醒了,一睁开眼,已不在原来的房间里,周围一片白,有消毒水的味道。竟然是一家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三魂被一道暗红色的光线锁住,这光线的性质和卢叔的紫仙绳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它让我三魂动荡不得,并未昏厥。只是全身也动不了。光着身子,紫蟒腰带不见了,手脚竟然被钢锁给死死地拴在床上。
而我的嘴,被扩嘴器撑着,那钢质的撑箍冰凉凉的。舌头被割开了,一根火柴粗细的针管套在割开之处,胶管正朝着外面流输着我的真血,流进一个医用血袋里。
病床旁边,一个医生模样的高大男子站在那里,戴着大口罩,白大褂,却完全不是白衣天使,是特么白衣魔鬼!他还好奇地看着我,瓮声说:“咦?居然这么快就醒了?真是怪了!”
妈的,这样的病床。老子在安义村看锅盖电视的时候见过,是精神病院的病床!去他妈的,是谁把老子弄到这里来了?我心狂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来:王亮!
这表面斯文雅气的王八蛋,为了他那什么劳什子还元丹,竟然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我想大骂,骂不出来,只能双眼怒瞪着那医生。我只能感觉到我的真血在流逝着,已在那医用血袋里填底了。
这他妈什么命啊?老子好心好意救了顾青松,没想到头来竟然遇到这样的下场。窗外依旧是夜色,月儿西斜得要命,星光也稀疏了许多。有凉风吹进来。带着丝丝腥气,这像是位于河边的精神病院。
那医生很嚣张的样子。见我怒视于他,竟然冷冷道:“看什么看?生什么气?这里是精神病院,小心进来了就出不去了。你小子也真是的,敲诈谁不好,偏偏敲诈到顾央小?姐的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妈的,竟然还有顾央的角色?顾家怎么这副德性?顾青松怎么也不出来管管?他女儿是天才,出微显赫,就应该为所欲为吗?他的秘书高徒就应该这样做吗?
西北狼啊西北狼,这一伙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老子原还打算等顾青松康复了,只要回被顾央讹走的两百万就算了,显个大方人情,在西北阴阳理事会也拉个好面子,养养关系呢,可谁知根本没机会,人家的报复就来了!
紫蟒腰带不在了,那我放在里面的字据也肯定被拿出来撕毁掉了吧?
西安骂人怎么说来着?我贼他妈!老子损了一大口真血,至少二两有了,再外加二百万,现在还落在这个田地啊!七公主,你知道驸马受难了吗?前哥,野花小弟有难啊!三胖タ雪儿……哦,他们已不知所踪。
我这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头怒啊,想咬碎那钢撑子,却无能为力。实力受制,阴阳眼开启不了,什么也干不了。可我敢肯定这个医生也是个冒牌货,他一定也是阴阳道中高手吧?
我只能感觉到真血不断从舌尖流出,流向血袋子里。而我之伤愈能力也强,没多一会儿,舌头愈合了,那针头也陷在里面了。
医生一见血流了差不多50毫升就不流了,也颇是好奇,居然拿医用小手电照了照我的口腔,然后冷瞟我一眼,道:“哦?这么神效的伤愈能力?这个好办!哼哼……”
医生冷哼着,也特么出手如电,用力一拔针头。顿时,剧痛钻心,我痛得眼泪出来,惨叫不能。那带着十字花头一样的特制针头撕碎了我的舌尖,接着又扎了进去,更深了一点。
我的真血再一次流出,流向血袋。医生冷冷一笑,道:“这样奇怪的体质和血液,倒是第一次见,很有学术价值。”
舌尖疼痛,心有愤怒,额头冒着汗,眼里流着泪,这是我的耻辱与磨难。老天就这样不长眼,活生生地让我受苦。看这个医生的出手速度,至少是悟道高阶的水准了。
这家伙居然拿着纸巾替我擦着泪,很阴柔的兰花手式,冷道:“哭什么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以为顾家是开银行的,五千万就随你拿去了?鬼谷宗旁门外道,千古以来正道得而诛之。你以为能名正言顺立足阴阳天下么?做错了梦吧你?”
西北顾家,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我的内心在狂吼,全身血液竟然在涌动,一股子无尽暴怒的情绪燃烧了起来,似乎从我的气魄タ心魄里朝着外涌,燃烧着我的身体,全身的肌肉在鼓胀,血管在暴起。
我能感觉到额头的青筋异常涌起,撑得上面的汗珠子滚滚而下。我的左边身体,特别是左臂,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医生见我之异常,并未在意,只当我疼痛难忍,道:“忍一忍吧!看样子你的血从舌尖出就是真血,倒也奇哉。人体正常有4000毫升以上的血液,你之体格不错,约有6000毫升左右,等我抽够了2800毫升就可以了。”
我贼他妈,2800毫升啊,这要老子的老命啊!先前喷一大口给顾青松,我已经倦了,这要是如此多的血出去,我不是会死吗?
正那时,我的舌头再一次复原,舌肉将针头堵死タ包裹一小部分。医生郁闷地摇头道:“我贼!怎么才150毫升就又愈合了?张野花,你真是个怪咖!”
说完,医生猛地一拔针头,针头撕开我的舌肉,再次向里面狠狠一扎,直播地我舌根主血管之处。这疼痛让我脑子欲炸,泪水长流。他却看着那汹涌而出的血液,冲得塑料导管都快直了,迅速飞注入血袋内,兴奋道:“这下好了,到底了,再不流,往外拖一点点就行了!”
我已然痛不欲生了,脸上肌肉都抽筋了,气魄和血魄里的那股力量更加汹涌不已。左边身体血流荡动,血管撑起来有小指头粗,左臂骨头嘎嘎作响,终于捏起了拳头。
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不!老子不想如此受制于人!谁也别想伤害我!!!
突然,气魄里一道黑色的光线飞了出来,顺经走络,眨眼间到达我的脑海里,轰在捆我三魂的仙绳上。这仙绳当场瓦解。
更有一道金色的光线,突然从我血魂里钻出来,瞬间充满了我的左边小臂之上。
我的小臂和左手上,赫然肌肉冒了起来,造型竟然如同密实的细小鱼鳞,淡金之色。五指甲伸长,形如鹰爪,锋利无比,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我惊讶万千,不知道身体怎么产生了如此奇怪的变化,但感觉到这左臂坚硬无比,五指锋利非凡。那时的怒火滔天,我只想杀人,杀尽所有伤害我的人!
那医生居然注目于血袋之内,兴奋地看着鼓起来的血袋子,没感觉到我的异样。他竟然很快又惊了,骂道:“他妈的,又不流了!”
说完,医生伸手又抓住针头,他正欲拔时,终于发现我的变化,惊愕:“你这……”
“老子杀了你!!!”
我一声狂啸如同响雷爆发,整只左臂充满了无尽的力量,猛地一挣。
“噔”的一声钢断之音,我左臂硬生生挣开了那钢铁锁卡,五指鳞爪金光顿显,顺势一臂朝那医生头部挥扫过去,带起一片华丽的金芒。
医生果断好身手,反应极快,右手丢掉针头,狠狠一掌攻来。那掌心处赫然一柄短匕浮现,匕身有七环暗黑光圈,狠狠地击向我的左手!
七阴门,七阴匕!
我已疯狂到极点,左臂不避,迎着那匕首狠砸,攻势不减。
“哐嚓!!!”
一声金属震响,我坚硬无比的左手掌心击中锋利的七阴匕尖,击弯了它,无伤,锋利五指重重地抓在医生的头颅上池估肝扛。。
医生惨叫都来不及,半个头颅被我的利手抓开,血喷,脑浆炸,长近五寸的三魂飞了出来。
那天タ地二魂马上就要消散,人魂就要膨胀为灵体。
“去死!!!”我下意识狂吼着,左手猛地一挥,顿握医生三魂,捏碎。
那时候,医生的人魂才凄然尖叫一声,然后魂飞烟灭。他的身体轰然倒地,抽?搐不已,脑子里血水脑浆混成一片。
逆凡期又如何?老子一招灭之!
我从床上坐起来,左手祭出玉血刀,握之,挥舞三下,切物无声,双脚和右手的钢卡被切断。
我一扯嘴里的针头,剧痛之下,真血再出,当场一口吞了下去。拔掉钢铁扩嘴器,扔到墙壁上,落下来。墙壁这边,那一柄七阴匕已化为废铁。
我抓起血袋子,咬破,疯狂将真血吸回肚子里。
血袋子狠狠地扔在医生的身上,我跳下床来,嘴边残血在滴。低头一看自己金光闪闪的鳞片左臂,疯狂的杀念在心头爆发,怒啸道:“顾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