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阶杜维钢的销量乏善可陈，没有醒目推广，放置在诸多普通一阶材料区，还有些灰尘。
对许多人而言，甚至不知道卡米娥盾专用的杜维钢上市了。
否则，会使用这种神奇魔法的人哪怕不用卡米娥盾为主战术，但仅仅为了情怀也购买收藏的。
杜维站在柜台前，看着落灰的材料，心里不是滋味。
尽管这个设计卖断了，不论这种材料火不火、收益都和杜维没关系。
但是没人不爱自己的名声，这是许多法师都梦寐以求的、是人生简历。譬如将来要进五大学府，在着名学术刊物发表论文、或有类似举世闻名的冠名材料，都是有加分的。
可惜这分明是既便宜又高效得不像钢材的顶尖设计，却偏偏只能在不起眼的货架上落灰。
之所以能够在货架上见到，仅仅是星城对设计师杜维的交代，因为签署细则时，特地要求设计卖断后，必须在一年内有成品上架，而不是仅仅以“图纸储备”方式、放在星城的版权资产表中。
这也是杜维第一次知道，东西好不代表就有人买，技术端的学者思路，和老奸巨猾的奸商思路是截然不同的。
但合约已签，这种买定离手的交易来说也不存在后悔。
杜维还考虑过重新设计一种不涉及加特林版权的架构，但难点是真的大。
因为看得见的路劲就这么几种，基本都被寡头们的版权垄断了。
加特林钢真的是非常平凡甚至是差劲的一种设计，但它偏偏卡位卡米娥盾魔法元素集成的方向，就以杜维目前的认知，要设计用于加持卡米娥盾的材料，不论以何种方式，哪怕愿意降低一部分效率绕路，但仍旧很难绕开加特林钢以及洛特钢的“版权陷阱”。
所谓版权陷阱，量小的时候，初级时候，或者是杜维自己用的时候，当然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有天，杜维的设计引起了世人注意、开始有好处的时候，各种纠纷、各种分割利益的团体就来谈判甚至开战了！
不排除将来杜维能够另辟蹊径、创造出自己全新的材料框架，但现在的认知积累，的确没办法绕、也不值得绕开加特林的版权。
“是你？”
杜维要离开时，又遇到了那异常妖艳的蛇人后裔特蕾莎。
这个女孩总是很神秘，上次出现是和总督大人的小儿子在一起，并没有显得对保尔尊敬，反倒像是怀有某种目的感觉。
“特蕾莎，你的小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特蕾莎身边是个四十多的男人，两鬓有少许白发但整体显得很年轻、又精致，穿着法师比较喜爱的灰白色长袍。
特蕾莎冷冷淡淡的道：“不是朋友。”
既然如此，杜维赶紧绕开走了。
随后那长袍法师倒退几步，回到刚刚杜维站立的柜台前，好奇看着柜台中的某块材料。
“老师怎么了？”
特蕾莎很少见他这样。
长袍法师闭着眼睛少顷，又继续看着杜维钢。
许久后他喃喃道：“奇怪，这块区区一阶钢材中，有奇怪的柔性，是像是蕴含了某种适合你的特别之处。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有您看不懂的一阶材料！”特蕾莎不禁动容。
长袍法师想了想，自己毕竟不是主攻材料的人，不明白也是可能的。好在认识一群于材料方面专精的老怪物，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咨询一下。
“买下吧特蕾莎，兴许天命所定，你会需要这东西。”长袍法师说着很奇怪的话。
特蕾莎对侍者微微招手：“这块材料我买了。”
那售货员走近一看长袍法师的胸徽，卧槽大法师，绝对的大客户！
于是，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人显露着洁白的牙齿笑道：“尊敬的小姐，你恐怕看走眼了，这只是区区的一阶钢材，且是已经锻造好的‘卡米娥盾专用钢’，请问您用卡米娥盾吗？”
“卡米娥盾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用？”特蕾莎冷冷道。
“这……”侍者尴尬了一下。
特蕾莎又漠然道：“我说我要这块材料你没听懂？”
他赶紧点头：“稍等。”
……
咚咚。
门被敲响，汉考克进入奥德里奇的办公室道：“第一块杜维钢刚刚卖出去了，销售额二十银元。”
“你为什么觉得我要知道这事？”奥德里奇总裁非常好奇。
“因为，买走它的人是梅林。”
汉考克神色古怪了起来。
即使是奥德里奇也猛的起身：“梅林？那个距离封号仅仅一步之遥的梅林！”
根据圣会规则，学徒共分三级，奥术师也分三级：初阶，中阶，上阶。
至于大法师，仍旧有三级。
上位大法师的再上面，就是所谓的“封号”。
说起封号认证就太难了，除了需要千锤百炼的专属奥术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学术贡献，以及足够的声誉。
做到这些，最后一步是进入任何一所学府任教五年，最后才获得圣会的“封号”。
任教是为了让他回馈世界，能走到这步的人必然有独到思路。而各大学府巴不得请到这种人去。
不过人是讲情怀的，譬如早年毕业于大都学府的，一但将来面临封号时，为了情怀和名声，也较大概率会进入大都学府任教。
而现今全大陆二十九个封号中，二十四个出自五大。所以他们获得封号前无一例外回到“母校”任教。
这些无疑不是现象级人物，都是曾经带起思路和理念的人，于是，这些人会给母校带来更强的生源，更革新的思路。
就此阶级固化，强者恒强。这就是五大永远不能被超越的缘故。
当然，有一人例外。
她就是封号失败，甚至反被从上位大法师降级至学徒的天才卡米娥。
她封号失败不是因为法力不够强大，也不是专属奥术不够精深，事实上她的卡米娥盾框架，被视为大陆唯一有可能不被箭神破防的禁级魔法。
归根结底，从最早时候她被大都学院开除始，演变到后来，更没任何一所学府愿意接收她去任教。
据说是她太坑了，被列为奥术界三大耻辱之一。现今的大导师以及封号们，差不多都是卡米娥同一时期的世界级娇子，或者就是她的老师。
但是，没被她坑过的应该很少。
“梅林，距离封号仅一步之遥的上位大法师梅林到了奥特兰多，在这里买走了一块杜维钢？”
总裁奥德里奇还是不可思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