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两人又埋头赶路。
风起在隔壁院子有动静时就醒了,不过他这个邻居虽然看着弱不禁风,却有每天早起爬山的习惯,因此也没太在意。
早上吃了自己烙的大饼后,他就背着背篓去了后山的松林。
果然在林子深处找到了松茸,兴奋的一直找了半背篓才停下。
不是他不想多送点,只不过快马加鞭需要人背着跑马,太多了恐怕不好携带。
拽了几把柔软的树叶子遮挡了一下,风起就背着背篓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已过中午,隔壁院子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还没下课?
他还想着买他几块冰用用呢!
拿出一些松茸,往小叔家走去。
到小舒家门口,就发现小猫儿在逗不知道谁家的猫儿玩。
风起想着打听一下云舒的下落,就开口问道:
“小猫儿,你什么时候下课的?云夫子回家了吗?”
风小猫与小猫儿玩的正兴起,头也不抬道:
“今日不上课,云夫子有事请假了。”
风起皱眉:“请假?他有什么事儿?”
“不知道,他没跟我们说。只说这两三天,他不在村子里,让我们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来再问。”
吃完饭回去后,他盯着那半篓松茸。
这些可等不了两三天啊!
要不先拿来用用,等他回来后再上门请罪?
那人本来就看不惯他,到时估计会炸毛吧?
可是,他很可疑,自己本来就是要找机会探探他的底的,现在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还君子起来了?
这么想着,等回过神,脚已经摸到了地窖入口。
得嘞!他就是个老流氓!
装什么好人啊!
一把推开地窖大门,浑身散发着反派气场,一脚迈入。
冰窖相对京城贵人家中的小了许多,但也有模有样。
他缓步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刚加不久还未融化的硝粉。
他之前打听过,这位云夫子很少出村,即便出村也就是买些吃的喝的。
这冰窖用的硝粉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买了,必定很醒目。
再者也没人敢随便卖这么多硝粉。
看来他会自己制硝,或者村中有人会制硝。
至于是谁,这不是有现成的怀疑人选嘛!
挑了一块大冰块,将地窖门关好。
亲自动手做了个冰盒,将松茸用白菜叶子包好,然后一个个的整齐的摆放在冰盒里。
做完这一切,他想唤来追风,趁早把东西送的驿站。
手都放到嘴边,才想起来追风还在山里浪呢!
风起认命的拍了拍额头,去厨房收拾了几张大饼,带上弩箭去山里找马去。
弩箭是他二叔的,说上山打猎带着弩箭更方便。
这把弩箭只能连发十支箭,跟他从云舒那见到的不一样。
云舒那把至少能连发十五支箭。
据说,这些弩箭都是鲁六八设计的。
瞧瞧,一个小山村,可谓卧虎藏龙啊,有个会制武器的鲁班第六十八代传人,还有会造纸术的云夫子。
进山后,风起询着追风的蹄印一路找过去。
每走一段距离就吹几声口哨,若是追风在附近,便会过来找他。
然而一直都快到深山了,还是没有回应。
这家伙可别真的被老虎给叨走了吧!
想到这,他加快脚步,沿着追风留下的痕迹快速追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积压了一天的阴云终于憋不住降下雨来。
雨势太大,再加上天已经黑了,风起只能先找了个山洞过夜。
山洞是个岩洞,细听里面还有潺潺的水流声。
风起默默在脑中算了下方位,所以他这是在村中那条河的上游?
他起身询着水声查看过去。
岩洞里面蜿蜒曲折,侧身穿过一条细缝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个山洞很大,有百十来米深,二十来米高。
洞顶上还倒挂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中间是宽宽的河道,他的脚边还有往年河水冲刷的痕迹。
现在河道中间只有三米宽的浅浅溪流,水深最深处目测只到小腿。
河道在前方二十来米处转弯,风起沿河道向上,拐过弯后又走了百十来米,竟然在右手边又发现了一个洞穴。
里面有人工堆砌而成的一个个大坑。
风起用手指捻起一些坑沿的粉末,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硝?
有人在此练硝!
风起嘴角扯起一抹有些嗜血的笑,他好像知道某人的硝从哪儿来的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风起又沿着河道向上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尽头是一个水潭,看水流方向,岩石下面应该是相通的水道。
只是现在不是查探的时候,已经进入雨季,随着雨水的增多,洞里的水道会渐渐被充满。
要想进一步查探,只能等旱季,那时河道里的水少,人进去就不会有被困死的危险。
原路返回,搜集了一些挂在干枯河道中的枯枝烂叶,取出火折子,生起火堆。
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好的大饼,取出几个,放火上烤着。
听着外面汹涌的雨声,他有些担忧。
追风能找到避雨的地方吗?
雨下了一夜,河道中的水也涨很多,十米宽的河道大半已经被湍急的河水充满。
天大亮的时候,雨势终于变小,到巳时中,雨完全停了。
风起将火堆熄灭,重新出发去找他那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坐骑。
只是经过一晚上的雨水冲刷,之前的痕迹被冲的干干净净。
风起只能根据昨晚最后的痕迹显示处找过去。
走到中午,没发现新的痕迹,口哨也没有回复。
风起决定换个方向走,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响,然后树林里的鸟儿被惊起,扑腾着翅膀四散而去。
紧接着,不断有鸟群飞起,似乎下面的树林里有什么猛兽经过。
看方向是朝这边过来了?
他身形一动,跳到一棵参天大树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很快,远处两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只见他们正狼狈的在林间狂奔,身后百米处一只黑白猫熊正暴躁的一路追赶着二人。
为什么说暴躁呢?
因为那猫熊摇头晃脑,口鼻之中不断喷着气,凡是挡它路的枯树杂草,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云舒边跑边回头看,正好看见猫熊将一节枯木拍的粉碎,木屑飞溅中那张熊脸显得格外狰狞。
呜呜呜!这不是他认识的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