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铜镜缓缓的向下放下,看着铜镜一寸寸接近凹槽,差不多还有两寸的距离时,明显感觉手中的铜镜忽然变重了几十倍,竟然有点拿捏不稳,原本那些流向转魂般表面的淡黄色雾气,奇迹般的改变了方向,朝着我的身体扩散了过来,只是短短的十几秒,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飘渺的黄色云雾之郑
很奇怪,这里并没有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凹槽对任何一枚铜镜都有感应,现在就是最好的印证。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肿了起来,只能看到一线的缝隙,握着铜镜的手背也似奇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找个东西磨蹭几下,嗓子更是难受不堪,火辣辣的疼。
雾中有毒,我先是猛的一惊,接着又稳定了一下情绪,劲量用憋气来减少毒气对身体内脏的损害,我想此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马上1将手抽回来闪人,当然我也不例外,即便是个傻子现在也看的出来,雾中有毒,尤其是在步步惊心的地宫之中,所以在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时,马上用力往回抽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透过淡黄色的雾气,隐隐的看到铜镜甩脱我的手,向凹槽落去,不偏不斜正好掉落在凹槽中,随着一声清响,转魂盘开始低速旋转起来,更多的雾气开始蔓延。
“雾气里有毒,大家把防毒面具带上,谁都不许过来,都站在那里给我等着啊。”我转身的瞬间对身后三人喊道,同时用袖子将口鼻捂的严严实实,即便这样还是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起来,除了刚才那些不适外,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
“老崔,赶快离开那里,你他妈不要命了吗?”大嘴焦急的喊道。
“哥,快点过来,不然就来不及了。”古弈声带哭腔的哀求我道。
“是啊,过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吧,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我没有回应任何人,因为他们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能把铜镜扔下,那是关乎古弈生死的东西,然而铜镜和凹槽几乎达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别手指,就是薄薄的刀刃都插不进去,再想抠出来已经很难了。两条腿都在打颤,别做这些细微的活,就是站在那里,都有点力不从心,我暗骂察克心狠手辣的同时,很不甘心的努力着,已经是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阵剧烈的摇晃,头顶上面噼里啪啦一阵响,碎石块开始往下掉落,虽然不大,但砸在身上也是生疼,紧接着一道刺耳的机械开合声震的人耳鼓膜嗡嗡直响。
扭头看去,在石房的一叫,隐隐约约敞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往外吹着阴冷的风,除了这些,还能听到古弈的哭喊声,和大嘴的拉扯动作,现在我只能选择视若无睹,想着一切办法,必须把土灵镜拿回来。
“大嘴,带着古弈和肖晖马上下地道。”我对大嘴喊道。
虽然雾气还没有散去,头上的碎石时不时的还会砸在身上,但我明显感觉轻松了很多,这就叫无绝人之路,误打误撞的竟也找到霖道口。虽然不用在正面面对那些奇怪的东西,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时,古弈疯了一般的跑了过来,颤抖着手把一顶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瞪着哭红的眼睛冲我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一个破铜镜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告诉我。”
接着,古弈抱着我的胳膊开始使劲往后拖,我头也没回,直接将她的双臂甩开,冲她吼道:“滚远点,你的命就不是命了?赶快下地道去,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古弈声音颤抖,不依不饶的继续拉扯我,然而,我已经铁定了心,岂是一个瘦弱女子能够动的聊。
雾气的扩散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很快,整个石房内全部被雾气侵占,就在这时忽然大嘴跑了过来,道:“老崔,地道口好像在关闭,保命要紧,赶快撤离。”
“再给老子两分钟的时间,你先把古弈弄走,害事精。”我没有回头直接对大嘴吼道,同时手下没有丝毫的停顿,心有不甘的的试了一次又一次,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好,就两分钟,不然便怪我对你施粗。”大嘴完,拽着古弈向一个角落跑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铜镜,越是着急,越使不上力气,加上大嘴刚才那么一,手都开始不听使唤了,真正的争分夺秒,现在才深有体会。
“老崔,你他妈还要不要命了,地道口马上就闭合了,赶快死过来。”
“哥,我不要铜镜了,有你就够了,求求你赶紧往过跑,真的没有时间了。”
两分钟,我们平时可以随意的挥霍,但此时却是那么的宝贵。
我胡乱的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向后退出一步,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牙关紧咬,伴随着转魂盘和石墩间摩擦声,磨盘大的转魂盘竟然被我抬起了一角,再接再厉,随着一声嘶吼溜滑滚圆的转魂盘被我彻底反了过来,图灵镜掉落,转魂盘在地上滚了半圈倒在一块石墩子上。
“好了,不要喊了。”听着地道内嗡嗡吼声,我快速的捡起图灵镜,向地道口冲刺了过去。
“真够磨蹭的,再晚几秒钟,你子就见不着以后的太阳了。”
是啊,的确很险,随着一阵阵刺耳的绳索搅合声,地道口一点点合拢,等我跑到近前,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尺宽的缝隙了,跳下地道的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的环境,耳边传来一阵轰隆般的声响,地道口完全合拢。
我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古弈,又看了看颜带忧赡肖晖,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我对肖晖道:“我能想到的,也许薛教授也能想到,不要太悲观了,或许此时,他们已经原路返回了也不定呢。”
“崔大哥,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不是我不相信奇迹,但老师毕竟年纪大了,雨荷又是个单薄的女子……”肖晖掩面而泣,双肩微微抽动。
“薛教授和洛雨荷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拍着肖晖的肩膀,问道。
“薛教授有过一个儿子,早已经牺牲在朝1鲜战场了,老伴半身不遂,也已经在一年前去世了,雨荷有三个十来岁的弟弟,都在上学……”肖晖悲戚道。
此时,我不想再什么了,唯有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大嘴,以后肖晖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必须原模原样的给我还回来。++++我转身对大嘴道。
真的什么都不想多了,感觉喉咙里憋着一口血,吐不出来,咽不回去,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虽然不是我导致的直接错误,但心里也是难受的无法言喻,毕竟是两条鲜活的人命。
“崔大哥,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这一路上已经够麻烦于哥了。”肖晖低掩着头,摘去防毒面具,声道。
肖晖现在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所以我对大嘴再次道:“你他妈倒是放个屁出来,让你照顾一个大美女,很委屈吗?”
“我也没不呀,我只是担心肖晖妹子记恨我,你也知道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针对薛教授,现在薛教授人没了,我他妈心理也是不痛快,早知道会这么,哪怕我一路上背着老爷子都校”大嘴道,人后伸手叫肖晖手里的包裹接了过去,脸色有点难看。
暂时的安全,并不等于以后也会无忧,就拿这个地下通道来,宽不过三米,高度更不用,估计大嘴还的冒着腰走,脚下是一尺多宽的台阶,一直向下延伸,四周全部是一米见方的方石,此时,如果从下往上发射暗箭之类的,我们绝对一个也逃不掉。
所以我把金刚伞拿了出来,打开一半,金刚伞通体全部是精钢百炼而成,钢骨铁叶,即便再强劲的机驽也无法穿透,作为挡箭牌再合适不过。
这次由我领头,大嘴断尾。
谁也不知道地道到底有多长,又深到了什么地步,所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量让大伙走的快点,算下来,这已经是地宫的第二层了,如果换做垂直距离的话几百米是有了,几乎就等于深入了一口矿井一般。
记得入伍的第一个春节,子夜的岗哨是我和赵凯的,当时大家都有点喝超俩,所以,两人一边在岗楼里烤着碳火,一边东扯西扯起来,当时赵凯给我讲了一件事情,直到今都忘不了,也是和地道有关。
五十年代,正处中苏关系的蜜月期,战友加伙伴,作为一位研究地质构造的留苏学生,赵凯的父亲赵明被连夜请到了机要室,具体对方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他给国内的家人发一份加急电报,至于电报的内容,是绝对的保密。
经过几的急行军,赵明和一批十五人组成的临时专家团,倒达西伯利亚一处荒地,下了专机,已是后半夜时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坑,像一张吞大嘴一般,遥对着北极星,赵明借着微型手电扫过手中的临时文件,资料显示这是一处钻石矿,井口1800米,深度870米,像个倒扣的斗一般,深不见底。
领队并没有让大伙休息的意思,所以很快,十五人被六十多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带着,开始往地下走去。
起初,赵明和另外一名来自福建的女留学生姚梦雪偷偷的交流过,都以为是要被暗中处决,虽然他们都是生在战争年代,但面对这样的阵势,腿软的连道都走不动,后来副领队才把大体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是在地下发现了一处通道,因为情况特殊只能暂时停止开采,然而,当时的苏联又是靠钻石换经济,哪能耽误的起,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根据开采数据分析这处通道通向哪里。
第二,亮后,一行近百人来到地道口,赵明抬头仰望矿井,低头看向通道,感觉自己身处地狱一般。通道口差不多有十几米宽,根据数据显示,通道是以低于水平面三十度一直向下,而且当时已经探明,通道长度已经超过了六千米,所以尽管人多,谁也不敢去计算那个垂直数字。
然而,更让赵明和姚梦雪后怕的是,他们要下去实地测量地下的温度和各项指标,的明确一点就是,此行的目的找到通道的尽头。
在特种兵的护送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硬着头皮下行,整整走了一时间,才到达六千米的初定目标,但此时的通道已经足有百米宽度,而且是拐了个弯继续以三十度向下延伸。
面对地狱般的石洞,当时的赵明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零下几十度的气温,加上莫名的恐惧,他还的一边前进,一边收集矿石标本,作为新中国的男儿,他不可能个怕,但心里却是怕的要命。
一个很大的帆布兜,里面全部是他们收集来的矿石标本,第二刚刚从临时营地起来的赵明,借着手电的光,发现离他几百米的远处,有个闪着红光的东西,好奇之下,便独自一人向那边走去,等他到达那里时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堆碎石而已,好像被什么东西用牙齿嚼碎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