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玉堂春和大原,并没有对这些不合理之处表现出什么奇怪的样子。
看起来,倒是有点像他大惊小怪了。
“薄队长不食人间烟火,当然觉得奇怪。”乔秉一边从手腕上摘了一把钥匙下来去开门,一边开口说道:“北城小天堂没听过么?薄队长平时不逛夜市的吧?
这里住着的,基本都是租客。
就算是有户主,那也大多都是在这出摊做生意的。”
在众多高楼大厦之间,藏着这么一块地方,确实是有些奇怪。
但主要还是白天的时候,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
不像到了晚上,各种小摊子都会出来营业,整条街灯红酒绿,人潮拥挤。
现在这里有多冷清,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有多热闹。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甚至还有人专门到这边来打卡吃东西,逛夜市拍照。
乔秉很快的打开了一个小院子的门,指了指左边的一个平房;“车就在那里面,门没有上锁了,你去开出来,然后我们抄近路走,会比正常打车快个十来分钟。”
“还有近路?”薄望不大相信。
他觉得今个儿能把车开出这个地方,都得是他开车技术超神了。
想了想,他干脆没有动弹,将手里的钥匙丢给了大原:“你去开。”
大原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差点没把眼珠子惊掉了。
这回,就是他这种经常进出于城中村的人,也有些面露奇怪了。
不是奇怪这里有个像是藏匿在高楼大厦间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而是奇怪乔秉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且明显交通不便利的地方……
实际上,这里虽然到了晚上会有十分热闹的夜市,也算是这座城市里别具一格的繁华了。
但是扒手也一样很多。
甚至数量和作案成功率远远的高出了火车站这种地方。
她就不怕哪天车轱辘少两个么?
而且,这里道路特别的窄,也就只能让一辆车,勉勉强强的通过而已。
但凡是手哆嗦了一下,那就准保会发生剐蹭。
乔秉似乎是看出了大原心里的疑惑,也或许是因为大原探究的目光太过于专注明显,让她想要忽略那道视线都很难。
她遂主动的开口解释了一句:“这里的租金便宜。”
何止是便宜,简直就是……就是,嗯,便宜!
乔秉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一个月租金只有一百块的地方。
并且,这还是短租的价格。
像她是直接租下了整个院子,租期五年,每个月就只要八十块钱,还包水电供暖。
所以啊,她有时候也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跟楚沁租房的时候,会选了那么一个不划算的房子……她这里租了五年,也不过才四千多块钱,都没有跟楚沁合租的房子一个月租金多。
大概,还是死要面子吧!
乔秉不在想这些,看着大原将车开出了院子,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小伙子,车技挺好的。
念头转过,她不免看向了薄望。
也不知道他开车有没有这个小伙子好。
不过她估计是没有的。
不然的话,他又干嘛将车钥匙丢个那个小伙子呢?
乔秉在这里发散思维,薄望也在一脸苦恼。
他大意了!
他们一共四个人,只有乔秉是个女孩子,那就肯定不能跟他们剩下的两个大老爷们挤在后座上。
可如果乔秉去坐了副驾驶,那不就是跟大原并肩坐了?
薄望现在很后悔,非常的后悔。
偏偏大原又是个一点自觉都没有的。
“你跟我一起坐后面吧?”薄望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毫无行动。
乔秉闻言只觉得这个人傻了。
她做什么放着舒舒服服的前排单座不去坐,要跟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在后面挤挤擦擦?
白了薄望一眼,干脆连搭理他都懒得,直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那边玉堂春不知道这两个小年轻又在嘀嘀咕咕什么,但看到乔秉已经自觉的坐好,不免就催了薄望一声:“快点的吧!这都不知道耽误多少时间了。”
其实也就不过五六分钟,并没有很久。
薄望想到郑在浪,也没有在多纠结了,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伸手拉开车门的时候,他突然停顿了下来并猛地回头。
“怎么了?”玉堂春见他停在车门外久久未动,不免重新下车来,隔着车身望着他。
薄望闻声收回目光,眉心微拧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却并没有说是看错了什么。
玉堂春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多问,重新坐回了车里。
薄望又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刚刚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地方,仍旧还是空荡荡的。
他摇了摇头,也坐进了车里,并没有在纠结刚刚那一瞬间的不适感。
只是车子开出去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刚刚那个方向。
可惜看到的只是杂乱摆放的建材和新漆的墙面。
大概,真的是错觉吧。
薄望叹息着笑了笑,觉得他真的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大原根据乔秉的指路,果然很快就到了北安司,全程连五分钟都没用到!
这要是打车,怕是没有半个小时到不了地方。
要是再运气不好碰上堵车,那时间就更久了。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郑在浪死了。
就在一分钟之前,毫无征兆的咽气了。
“怎么回事?”薄望一瞬间沉下脸来:“死因是什么知道了么?”
来报给他这个消息的乔岩,闻言嘴角抽了抽。
乔岩还不是很会掩盖自己的情绪,脸上的嫌弃之色很是明显。
“刚被于教授带走,结果恐怕最快也要明天……”他忍不住腹诽,就是照妖镜也没有这么快出结果吧?
薄望急着往鉴定科走,并没有太注意乔岩的表情:“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乔岩却只是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人知道郑在浪是什么时候出现不对劲的。
就好像是很突然的,他就发出来很奇怪的声音,像是被人碾碎了脖子一样。
之后他就进气多出气少了,脸憋的都不是颜色了。
我们就想着把他送医院,可他根本就经不得折腾。
才刚动一下,就开始翻白眼了,连之前那点奇怪的声音也没有了。”
如此,他们自然是不敢再乱动了,只能打了120找人过来,并通知了薄望。
谁知道郑在浪都没撑到救护车过来,就没了生息。
“啊,对了!”乔岩突然拔高了几分声音:“于教授说,郑在浪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咽气的人,反倒是有些像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