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富口中得知,回纥皇室有个果尔夫人,这人对于药罗甘露和五王子来说,仿佛都很重要。
李澈大胆猜测。
果尔夫人,极有可能就是药罗甘露的生母。
为此,李澈不得不前往掖幽宫。
远远望去,只见掖幽宫灯火通明。
药罗甘露正望着天上的明月,寄予思乡之情。
“朕当时问你是否难言之隐之时,为何隐瞒不报?”李澈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药罗甘露一跳,她慌忙福身行礼,说道:“臣妾不明白皇上此言何意。”
李澈有些愠怒,目不转睛凝视着药罗甘露,审问道:“倘若没有,那么果尔夫人是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
“臣妾有罪!”药罗甘露大惊失色,慌忙跪在地上,掖幽宫的宫女太监纷纷跟着下跪。
“朕要你实话实说。”
药罗甘露冲着宫女太监的方向,说了句:“你们都退下,本宫有话要跟皇上讲。”
宫女太监一声不吭,默默退下。
李澈余光瞟了徐富一眼,徐富便心领神会,躬身退出掖幽宫。
“现在可以说了吗?”
药罗甘露轻点颔首,说道:“果尔夫人乃是臣妾的生母,但她现在已经成了五王兄的妃子,据说已经怀上了五王兄的骨肉。”
李澈惊讶询问:“子承父妃?”
“回纥素来有子承父妇,弟纳兄媳的习俗,只是臣妾没有想到,彬彬有礼的五王兄真的会这么做。”
“所以他就拿你母妃一事来威胁你?”
“正是。”
番邦的习俗与中原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子承父妇,弟纳兄媳就是正常现象。但是放到中原,这绝对是件悖逆人伦的丑事。
药罗甘露起初隐瞒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担心李澈会联想菲菲,故而才不肯据实相告。
说白了,她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反倒是那回纥的新可汗,以为仗着药罗冠奇可以引诱药罗甘露返回回纥,但天算不如人算,平西侯林森将计就计,逼得他不得不对药罗冠奇痛下杀手。
即便药罗冠奇死了,但有果尔夫人在他手上,药罗甘露还是受制于他,故而他才会信誓旦旦派遣使臣入大晋和谈。
根本就是吃定了药罗甘露的性子!
李澈冷笑不已,喃喃自语:“难怪他有底气派使臣来大晋和谈,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盘算好了。”
“良妃你记住,既然你已经成了朕的妃子,朕对你不会置之不顾。果尔夫人也好,新可汗也罢,朕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只要有朕在,你不必忍受任何人的胁迫!”
药罗甘露顿时眼红了,哽咽道:“臣妾谢皇上关怀。”
“地上凉,起来吧。”李澈微微弯腰,扶起身怀六甲的药罗甘露,心里却想。
回纥胆敢威胁药罗甘露,显然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正好,他看回纥早就不顺眼了。
小叙片刻,李澈就离开了。
许是因为看见药罗甘露小腹微微隆起的模样,李澈不由自主想起了远在苏州的顾沁和柳卿卿。
心里想着等建兴局势稳定以后,他要去一趟苏州。原本说好了年后探望,结果因为乌斯藏的战事一拖再拖,晃眼间就又多了三个月。
前往苏州,怎么能不看看海军的规模,还有海船造就的进程,顺道再去看看两女。
…
【建兴】
闹得沸沸扬扬的建兴水灾,目前洪水已经退去,留下满地的淤泥和数不胜数的百姓尸首。因为这段时间泡在水里,他们的尸体都变得浮肿。
学习医术的女学子被召来建兴,她们大多是初出茅庐,实战学习如何处置伤患,但当她们看见那副惨状的时候,她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背负的使命有多沉重。
故而学习起来也是异常认真,教学的大夫本就心怀慈悲,尤其是看见建兴惨状后,教学起来也是不留遗力,全部倾囊相授。
据粗略统计。
伤者高达上千,死者高达上万人。
朝廷非常注重此事,从京城运来的赈灾银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已经用上正途。至于粮食也从各地调来,京城方面的已经给百姓吃上了。
萧立身负重责,不敢懈怠。于是没日没夜快马加鞭,换马驰骋,终于赶到了建兴。
第一件事情便是联络锦衣卫,锦衣卫从百姓口中得知情况发现端倪,这段时间以来仍旧一直在明察暗访,总算是有了点眉头。
“萧大人。”
“本官奉皇命彻查此事,不知锦衣卫可否配合本官,继续调查建兴水灾之事?”
“锦衣卫谨遵皇命。”
萧立环顾左右,见锦衣卫全副武装的架势不像是要去赈灾,便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锦衣卫旁敲侧击发现了蛛丝马迹,正要前往杨柳街抓人,萧大人既奉皇命而来,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走一遭。”
“也好。”
当他们赶到杨柳街的时候,正好和盯梢的锦衣卫会合,二话不说直接闯入宅子之中,不偏不倚正好看见一群人背着包袱,看样子就是想跑路了。
“干了坏事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锦衣卫训练有序,将他们团团包围。
“不好,被识破了!”
那伙人神色慌张,亮出兵器。
“兄弟们,看来我们今日是难逃一劫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杀!”
话音未落。
双方人马就厮杀起来,萧立是个勋贵子弟,身上多少有点功夫傍身,每当看见势头对自己不妙,他就会躲起来暗中观察,然后伺机而动。
不一会儿,那些人就被拿下了。
只是不等锦衣卫们询问一字半句,他们便纷纷咬破毒囊,当场自尽身亡了。
萧立和锦衣卫面面相觑,怒极。
好不容易搜到的线索就这么没了。
可恶!
不甘心的锦衣卫夺下包袱不停翻找着,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但包袱里除了衣物就是银两,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众人垂头丧气,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