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正飞,”就在井正飞犹豫的时候,同井正飞一起来的人从车上走下来。
男人看起来比井正飞粗壮很多,在这个春换夏的季节中早早的穿上了背心,身上那显露的地方带着被刀砍过的疤痕,面色不善的看向井正飞,“还废什么话,东西卖不卖,不卖的话你就自己去找刀疤哥解释,反正你这些东西也卖不了几个钱。”
壮汉的话顿时让井正飞回神,他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家人,目光一收,扭头对着壮汉点头哈腰,“那个……王哥,您也看到了他们不让路我也没有办法,您瞧我这一要卖东西他们都是哭又是闹,孩子都要跟我决裂,我……这个……要不您看看在宽限几天?我对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王哥冷笑,“做什么思想工作,我看是他们做你的思想工作吧。”
大手一挥,“行了,这事也别耽搁了,就直接拉走,他们也不可能为了这几样东西去死。”
井正飞一愣,没有想到王哥竟然这么决绝,他突然看向自己的母亲,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如果这些东西真的卖了,他活了,但是他的母亲……恐怕真的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不准你们带走它们……啊!!!”
“睿睿!”
碰——
接连而起的声音让人反应不过来,当最后一声强烈撞击声响起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声音的方向。
只见少年单肩背着黑色背包,半长的短发随着吹拂而来的微风扬起露出那张白的过分精致的过分的面容,桃花眸微敛,红.唇半抿,衬衣两侧的黑色领带在两侧随意的垂着,看起来不羁冷漠。
单手搭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起的后车厢上,另一只手提着从后车厢中抽出来的棒球棒搭在肩膀上。
突然,少年抬起眼皮,那双一直透着慵懒的桃花眸似笑非笑,只不过那眼角泛着红意,微微直起身子,轻轻的将自己砸碎的电视机屏幕的碎片摘下来放置在掌心中。
“靳孤南!”井睿先是不可置信,随即愤怒的看向靳孤南,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小侯爷那双眸子朝着自己撇来,一瞬间,所有的话被禁在自己的嗓中。
“在学校找我的茬结果被我揍,在外面找别人的茬结果被别人揍,”靳孤南淡淡开口,“你可真够有本事的。”
被靳孤南说的面容一会青一会紫,井睿刚要反驳就瞧见少年突然将那放置在手掌心的碎片一下子攥了起来,眼睛猛地瞪大,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少年那被碎片刺破的掌心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一滴。
两滴。
“人家都说了不卖了,你还非得在这要卖,”小侯爷缓缓开口,懒懒的看向王哥,“你都说了这东西又老又旧,那么现在坏了,应该连低价都卖不了了吧。”
“小朋友,”王哥沉着脸,目光阴鸷,“那可知道那些是古董,你就这么打碎了,可是要赔的。”
“古董?”小侯爷无辜的歪了歪头,随即扬唇一笑,“原来是古董呀,您早说呀!”
说着,手中的棒球棒随意的挽了个花杵在地上,懒懒的对着井奶奶道,“奶奶,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多少钱,几万,几百万,几千万,您报价,我呀……有钱。”
突然,小侯爷笑嘻嘻的看向王哥,“要不这样,您开价。”
“或者……”小侯爷转眸看向井奶奶,语气中含着漫不经心的玩笑,“我帮您揍的这群人再也不敢来了,您就免了我赔这古董的钱如何?”
“小朋友,”王哥眯着眼,紧紧地攥着拳头,威胁道,“有钱可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惹是生非,惹到不该惹的人,小心你全家都不好过。”
话音刚落,棒球棒突然重重的袭上他的腹部,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腹部,酸水一股脑的向上涌着,干呕出声,王哥瞪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动手就动手没有半点废话的少年。
幽幽的瞧着王哥,忽然嗤笑出声,小侯爷随手将掌心中的碎片按到电视屏幕上的原位处,下巴微扬,拇指抹在两唇之间,鲜血将唇染红显得极其的妖冶鬼魅。
“抱歉呀,我想打架,不想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