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发超出自己的预料,越是同木允交谈,官老爷越是看不懂这女子。
可有人要拿银子给自己使,也没人会嫌这银子咬手。
横竖自己的命现在就架在别人的手上,既然是要谈生意的,他便静下心同木允好好的谈一谈这笔生意。
官老爷那儿,是应了。
瞧着他应了之后,木允这才抿了唇笑着。
生意自然是可以谈的,不过木允要用什么跟自己谈,官老爷这儿可就有些不明白呢。毕竟现在木府山庄当家的,那是木骏。
所有的钱财,那都在二少爷手上,这三小姐能有什么能跟自己谈的。
这疑惑的事,自然是要问清,当即官老爷便开口问道:“既然三小姐说了要谈一笔生意,那么我们倒是要好好的谈谈。这谈生意,自然是要有生意的资本。而我要的,想来小姐是清楚的。银子,除了银子其他的本官我可是没兴趣的。”
“这一点,我懂。”
“既然小姐懂得,那么有一件事本官就要问清楚了。这木府山庄现在掌事的,可是谁?”
“木骏。”
官老爷想知道的事情,木允可都知无不言,听了木允的回答后,思索了片刻的官老爷继续说道:“既然这主事的是木二少爷,想来这钱财上的事情应当也是二少爷说了算。既然这木府山庄钱财上的事情都是二少爷做主,本官就不明白,三小姐拿什么同本官交易?”
钱都在木骏那儿,木允能有什么能同自己交易的?这一点,官老爷这儿可就想不通。
可既然木允会来这儿用这样的法子提出交易。自然手头上有着自己的资本,笑着听完官老爷的质问,稍微停顿一会儿后,木允这才说道。
“大人该不会觉得,木骏手头掌握的那一切,便是木府山庄的全部?”
一句话,当即让官老爷的心提了起来。微微的直弃了身子。也顾不上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划痛了自己,官老爷沉下声音说道。
“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明了?”笑过之后木允说道:“这木府山庄所拥有的钱财,可不止大人你们面上看到的这一些。庄子里头藏有的宝贝,可比这面上的生意更有价值。木骏能给的,最多也就是那有限的银子。可是我要跟大人你做的交易,确实无尽的宝贝。这其中的利弊。大人是个聪明人,应当懂得。”
木府山庄这样的大,不过才几十年的功夫便成为这儿最大的庄子。虽然涉及的产业繁多,但是这产业初期的资金。却也是一大难题。
这觅周诚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偷偷的谈论,说这木府山庄的背后,应该还藏有一个可观的宝藏。只是这藏宝的地方从来不成听人提过。所以也就只能当是一个玩笑话。
不过现在听来,那些宝贝到好像都是存在的。
正如木允说得那样。银两毕竟是有限的,可要是换成宝贝,所能换成的银两可就更多了。
木允的这一笔交易,官老爷自然是心动的。只不过心动之余他忍不住多了个心眼。
看着木允,官老爷问道:“这木府山庄里头,真有宝贝?”
“难道大人觉得,我那偌大的木府山庄,会没有宝贝?”
木允这一反问,换来的自然是官老爷的笑,摇着头笑道:“木府山庄里头藏有宝贝,这一点本官自然是信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本官倒有些想不明白。三小姐虽然是木府山庄的三小姐,可毕竟是个姑娘家。而二少爷呢?现在怎么说也是堂堂木府山庄的主事。就算这庄子里头真有宝贝,想来二少爷那儿,也应当比小姐清楚吧。”
正所谓家业传儿不传女,这木允要是嫡出的,她这话到还有几分可信。可问题出在她同木骏都是庶出的子嗣。一个是庶出的女子,另一个则是庶出的儿子,此时还是庄子的主事。
若真要有宝贝的话,也应该在木骏手上,哪能轮到木允。
按照常理来想,便是这个理。可是经了官老爷这么一问,木允面上的笑非但没减反而笑得更深了。
学了官老爷之前的样子摇了摇头,木允说道:“按理来说,是大人说的那般没错。可是大人可想过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若这二少爷,并非我爹的儿子呢?”
一番话,胜似闷雷,直直让这官老爷愣于那儿。很快的官老爷便回了神,看了这似笑非笑的木允,她的意思官老爷懂。
这样一个大家,里头究竟藏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官老爷不是不知道。相反的,他这心里头清楚着。
若是木允说的那样,倒也不是不可能。
木允的话,官老爷这儿已然信了几分,只不过剩下的那几分,便是怀疑的态度。坐于那儿看着木允,官老爷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小姐就不怕这事传出去,让你那二哥晓得了,反而过来告你?”
“事实便是事实,既然是事实,我又何必担心害怕?”
别说这本事事实,她手头上还有证据。就算不是,木允若真要用这事对付木骏,也定会咬住了嘴不松口,硬将其说成真的。
“小姐倒是自信得很,只是这事实倒也不是小姐说了算的。怎么着,也得拿出点证据吧。”
没有证据,说破了天也无用。
果然是个混官场的主,这小心甚微的样子,木允倒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就是个弱女子,给予的也只是口头的好处。不过木骏那儿,可是白花花的银两送到面前。到底是要信了自己,还是拿了眼前这些便知足了。
这一切当然是要考证清楚的。
官老爷便是如何的一个人,不能肯定的事自然也就不能当真。
既然他都已经开口像自己要证据了,那么这证据自然也得给人家。无奈得微微一笑。随后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本册籍。这子籍是当初跟司徒在木老爷的衣冠冢里找到的,当时与那秘籍跟另一把钥匙放在一块。册籍是木允娘亲生前记下的事,里头写了太多有关木府山庄的秘密。其中,便包括木骏的身世。
将这册籍打开,随后翻至有关木骏身世的那几页,将其递给了官老爷,木允不忘说道:“这是我娘当年用于记事的。里头记载了诸多庄内的秘事。其中就包括那二少爷的身世。若是大人有兴趣的话,大可以看看,这一看便知晓了。”
既然木允都已经递上来了。自然也是要看看的,翻了这册籍看着里头那有了岁月印记的娟秀字体。
很快便看过一遍的官老爷,此时心里头已然信了七八分。
这一本册籍一看便有了岁月,绝对不能临时制出来坑骗自己的。而册籍里头些的是条理清晰。瞧着便像是真的。
大家族里头,为了宠爱假孕生子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这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夫君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二少爷不是木老爷的亲生子,这一点看了这册籍上的记载,官老爷可以信。不过木允要同自己做的交易,他到没从这册籍上看出什么。
木允要让自己看的。是有关木骏的那一块,其他的官老爷就没有多看。看完那些便将册籍递还给木允,随后说道。
“这册籍上的事。我信是真的。不过三小姐这交易,究竟要怎么做呢?”
“大人是个聪明人。从我娘那字里行间应该看得出,我爹生前最宠的便是我娘。这家里若是有什么宝贝的东西,当然也是寄方在我娘那儿的。我木府山庄的宝贝藏于一个隐秘的地方,那地方必由三把不同的钥匙,方才能打开寻得里头的宝贝。这册籍跟那钥匙,都是在我爹那处寻到的。”
话到这儿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册籍,木允这才继续说道:“我爹一早就知道木骏不是他的亲子,所以这生意上的事情从来都没让他插手过。而大哥那性子,大人你倒是可以上外头去问问,谁不知这木府的大少爷以前都是个不管管事的。想来我爹当初也是因为寻不到个可以托付家业的,所以才将这东西给藏了起来,连同我娘的这一本册籍。”
如此的事情,也是真假参半,顶着这样一个身份,自然是木允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回视线不再落于册籍上,而是看着官老爷,木允继续说道。
“这身世的事情,恐怕木骏也是知道的。可是那人狼子野心,妄图夺下我木府山庄。一开始借由大哥的手拉下赵成,等到赵成死后,又趁大哥根基不稳,将大哥除去。大哥死了,那些不明事理的人自然觉得他是木府山庄最后的男丁,当然也就力荐他为我庄子的主事。”
一切的一切都在木骏的算计中,为了自己的算计可以忍这样多年的木骏,实在让人觉得可怕。夺走自己千辛万苦从赵成那儿抢回来的木府山庄,已经让木允不能容忍。更何况为了自己的目的还害死这样多的人,木允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善心的,但是木骏的做法已然超出她的底线。
若是由着他这样逍遥下去,木允怕是这一辈子都别想过得舒坦。
对于木骏的恨意,以及那深深的仇怨,在官老爷面前木允没有任何的掩饰。
她要让官老爷知道,自己对于木骏的恨意是根深蒂固的,为了给予他报复,再大的代价自己也肯付出。
死死的看着官老爷,这人已经走近,近得脸都要凑到他跟前,木允一字一字得说道:“木骏,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大人,你要的是财,而我要的则是他身败名裂。这能打开藏有庄内宝贝的那些钥匙现在都在我手上,只要大人能替木允完成这一桩心事,这庄内的宝贝,自当奉上。这一笔交易,不知大人可心动。”
木允的神情,看着就不像在说话,她是真的在同自己谈这一笔生意。
看着那几乎凑到自己跟前的女子,官老爷说道:“那样多的宝贝,你真舍得都给了本官?那可都是你们木府山庄的宝贝呢。”
“大人觉得,现在还有木府山庄吗?”
女子的恨意,那是是世界最可怕的东西。别看她们平日里娇娇柔柔的,可这恨意要是生成了,便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木允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这般的恨木骏,莫名的恨意让她自己也是迷茫的。也许她并不恨木骏,只是想看着他身败名裂。也许她是真的恨木骏的,在知道青檀寺的那一事是他所为后,那恨意就已经种下了。
青檀寺,那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夺走的事。小舅舅是她在这个世上失而复得的亲人,可是有人却为了自己的私欲将他夺走。
这样的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这样的人,只要能让其身败名裂,不管是怎样的代价,木允都能付。
早就知道女人若是疯狂起来,很可怕。可现在看看来,这可怕的程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惧人得多。
木允的意思,官老爷懂得。这交易,官老爷也是心动的。
只不过要不要同木允做这一笔交易呢?
官老爷这儿,倒是要好好的沉思一番。
这一笔交易既然木允说出来了,那么做不做就不是官老爷做主,而是木允。瞧着官老爷这一脸琢磨的样子,木允出声问道:“如何,大人是什么意思?”
“这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脸踌躇模样,这可是件要紧的事情,自然是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官老爷这儿的态度实在太不明了,木允是不介意,不过显然司徒这儿不爽快了。对于这等拿人钱财的狗官司徒本身便是不屑得很,若不是因为木允得缘故,他早就要了这官老爷的命。现在木允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才这般不给个痛快。
当即这心里头,自当是不爽快得很。
木允那儿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就要看官老爷怎么想的。
这样的人,司徒自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这手上的短刃再次无声无息的架到官老爷颈部,打从后头凑到官老爷耳跟旁,司徒威胁道。
“这样的交易对于大人有利没有弊,在下觉得大人也不用思量了,还是应了这交易比较好。在下是个莽夫,不是什么讲理的主,如果大人跟木允做这一笔交易,在下倒是还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性。可要是在踌躇,怕是在下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如此的话说完,到真像是要管不住自己的手似的。
当官的最怕的便是在不讲理的江湖莽夫,因为这些人做事全凭自己的兴趣,从来都不将法纪放在眼里。
官老爷是见过世面的人,司徒的话,他知道这人真会要了自己的命。正如他所说的,这一笔交易对于自己来说利处更大,的确没有在沉思琢磨的必要。
在司徒的威胁之下,这官老爷最后应了木允的这一笔交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