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住客栈,自然也就避开了冷尚天的眼线。住在这样的地方,是可以确保暂时的安全。不过这民居毕竟不似客栈那样人流密集。在这种地方,可是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事。
现在要怎么办?
当务之急就是拟出个大体的法子来。
鹤城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在这样的地方他们需要加倍小心。
大概的走向,木允暂时也没个主意。这几天她也是累了,眼下实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件事。对于司徒的询问,木允现在的决定是。
好好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去考虑如何行事。毕竟只有人精神了,事情才有效率
木允说得也有道理,人若是疲累之下,是做不成事的。所以这休息,自当也是要的。既然都已经这般决定,也就不去烦心这些事,姑且想让自己好好的休息,等休息之后在想如何行事。
他们在这屋内安心的休息着,而将他们视为贵宾的赵王氏则上街购了些新鲜的荤素急着回来给他们煮一顿好的。
忙活了半响,这吃食也算是准备好了,便让小宝上偏房去请他们出来。赵王氏也是好心置办了这些饭食,正巧他们也有些饿了,便跟着小宝一块出来。
在吃饭的时候不忘询问一些鹤城的事,好在这苦命人家的女人为了生计,也得在外头操劳。所以这鹤城的事情,问赵王氏也能问出不少。
当问到回木堂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赵王氏的神情变得有些慌张。一开始看她那样是不打算说的,不过应当是掂量着他们是自己的恩人,最后赵王氏还是叮嘱道。
“公子小姐。你们可别怪我多嘴,只不过这回木堂,你们还是不要问了。那地方,可不是个好地方。”
言语之间的谨慎,倒是看得出对于这回木堂,鹤城的百姓也是警惕的。会叫人这样的警惕,想来回木堂在这鹤城是独大了。
赵王氏这般的警惕。叫人越发在意起回木堂来。他们还想问得在清楚些,不过赵王氏却不肯在多说。既然人家有那忌讳,他们也不好在强求。当即便给司徒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询问。木允这才笑着说道。
“吃饭吃饭。”
说完率先夹了口肉便放在那小宝碗中。
看着木允将肉夹到自家儿子的碗中,赵王氏又是一阵踌躇,最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们怎么会问那回木堂的事情。”
“哦。就是进了鹤城偶然听到,因为好奇便问了。”
笑着回道。木允随便扯了个谎搪塞道。
赵王氏是个纯良的妇人,自然不会认为木允这话是在搪塞自己,看着木允说后,赵王氏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再次叮嘱道:“小姐你们是好人,就听我一句劝吧。在这鹤城可千万别问回木堂的事,要不然可是会引来大麻烦的。”
明明是个连农妇都知道的事情。为何却不能说?
忍不住还是问了,不过在这一次赵王氏说什么都不肯回答。既然她不愿意说。强逼也是不好的,最后只能带着这疑惑吃完这一顿饭。
等晚饭吃完后,又同那小宝玩了一会儿,他们这才回了偏房休息。
这一整晚睡得倒也安生,司徒就在边上,没什么好不安生的。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人的精神头也足了。本还想在好好的休息一番,不过在那照进屋的日头下,倒不是能由着性想睡就睡。
刺眼的日头照了眼,催促着木允起床。也是叫那日头给搅得不安生,木允翻了个身正打算起来,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到屋外传来了打砸吵闹的声音。隐约之间好似还听见了什么人的尖叫,以及孩童的哭声。
怎么回事?这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吵闹的声音,木允在也睡不下了,当即便起了床。起床之后发现采莲也是一副迷茫模样坐在自己边上,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眼中皆是不解的迷茫。就在她们疑惑的时候,外头那凄厉的尖叫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几个男人的惨叫。
男人。
这家里头不是只有赵王氏跟那个孩童,哪还的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两个。听到那男人的惨叫声后,她们也不在顾及其他,而是同时下了床随后冲出房屋。
一出房屋便看到几个壮汉躺于地上正哀嚎着,而司徒则站于那儿,看那样子这几个壮汉如此凄凉的模样便是拜他所赐。在司徒的身后,赵王氏死死的抱着小宝,已然哭成了泪人。
院内突然多了这几个壮汉,实在叫人奇怪,小心的越过他们来到司徒身边,木允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清早就把人打成这样,必定是出事了。
木允的话音刚落,司徒便应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早上听了喊声便出来了,看着这几个人在欺负她们娘两。”
几个壮汉欺负两个没人照料的孤儿寡母,实在叫人生厌。不屑的瞪了眼这两个人,木允径直走上前随后说道。
“大清早的你们几人上别人的家中作甚,还有为何欺负她们娘两?你们几个倒是说啊。”
问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声,更是叫人不痛快。当即对于这哀嚎的人又升了几分厌恶,抬起脚冲着其中一人便是几脚。这几脚许是正好踹在那人的伤口上,如此一踢下去,叫声更惨了。
欺负女人的人,在木允的眼中没资格得到怜悯,所以这几声哀嚎是不能叫她心软的,反而蹙着眉说道:“你们几个上这儿究竟想要什么?老实招来,要不然今儿你们就别想从这儿站着出去。”
木允这话可不是吓唬人的,她是不会叫司徒害了这两人的性命,不过打折他们的手脚倒是可以。
木允这话可不是吓唬人,想来那几个壮汉也听出了,生怕自己的命就这样交代的人当即便喊道:“那娘们。那娘们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们就是来带她走的。你们,你们居然敢打我们哥两几个,一会儿你们等着,等人来了有你们苦头吃。”
这等子威胁的话木允自然不觉得惧怕,不过那汉子说的话倒是叫她有些迷茫了。什么叫赵王氏已经是他们的人了,一个女人家莫名成了几个男人的人。这话听了她怎么就不明白了。
当即便扭过头看着赵王氏。一脸的不解。而那赵王氏听了这汉子的话后,哭得更加的伤心,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孩子。赵王氏哀嚎道:“杀千刀的,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我的命,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如此的神伤想来必有内幕,因为心疼那肝肠寸断的女人。木允自当是要问的。而已经将木允他们当成贵人的赵王氏,当然也就将心里头的委屈说了。
赵王氏有个赌徒男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对于这个没用的男人木允是不屑的。不过她没想到,这非但是个没用的男人,同时还是个孬种。在赌场里赌输了没钱还债也就算了。居然将心思打到媳妇身上。直接将自家的媳妇卖给了赌场,算是还了赌债。
赌钱赌到卖媳妇的,这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一听这赵王氏竟然叫自己的男人给卖了。更是叫人看了都心疼。一女人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还有个小儿要照料。怎能跟了这群人走。就算跟了走了,想来命也是不会好的。赌场为了偿还赌债,这女人卖到什么地方最值钱?
自然是勾栏院那些去处。
这事既然让他们撞上了,当然是不能叫赵王氏被这些人带走。人,木允他们是护定了,所以这些壮汉最终全都让司徒扔了出去。
司徒的身手,这几号人当然是不够看的,不过叫人打得这样的狼狈,那些人自当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威胁的话可没少说,报了赌场的名号之后,便瘸着腿搀扶着彼此离开。
直到那些人走后,采莲那儿仍旧不屑的啐着唾沫。而木允则是上前去搀扶起赵王氏,安抚她莫要在哭了。
只是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人能不哭的,赵王氏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心碎旁人哪会晓得。只不过在伤心欲绝的同时,她还是担心这好心人受了自己的牵连,当即便抓着木允的袖口,赵王氏说道。
“小姐,你们快收拾细软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儿那些人来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一边垂着泪,一边便要赶她们走。赵王氏的意思木允自然懂的,不过眼下他们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且不说那些人司徒不会放在眼里,最算来的真是些高手,他们也不能弃下赵王氏跟小宝不顾。
如果他们走了,这娘两就得承担一切。
不住得安抚着赵王氏,木允劝说她莫要担心。
一见这三人是不会走的,在加之那个冷俊的公子又有着一身的好身手,赵王氏最后也就不再坚持,而是不停的哀叹着自己的命为什么那么苦,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就算是为了赵王氏怀里的小宝,这一次的事情也得彻底的解决。只是银子的话根本不能解决这事,恐怕要一劳永逸放才是永久的法子。
可是如何的一劳永逸,这倒是一件难为人的事。心里头的心思开始盘算,琢磨了片刻之后,木允生出了个法子。
若是亲自上那赌场去看看,指不定会有别样的收获。
赌场是三教九流就多的地方,这一次去了,不但可以给赵王氏讨个说法,最重要的是。
或许还能探听出些什么也未尝不可。
心中落定主意后,木允就同司徒说了,她的这个法子司徒自然是认可的。当即两个人便决定上赌场去看看,只不过这一次采莲是不能跟的。赌场那儿可不是个善类会去的地方,采莲这个丫头她怎么舍得叫她跟着。
又要将自己抛下,采莲自然是不乐意的,不过在木允的一番劝说之下,最后还是点头应了。至于赵王氏跟小宝,谨防不慎,这个家他们暂时也不能呆了。
掏了银子拿给了采莲,递了上去叫她带着赵王氏跟小宝暂时出去避避,等到他们三人都出去后,木允这才同司徒朝着那赌场走去。
赌场只需要知道名字,随处在路上找个商贩,问上几次也是知道了。
顺来。
名字倒是取得挺和善的,看着像是客栈的名字,谁知道里头做的竟然是这样的营生。当来到这顺来赌场前,看着门外的招牌便叫人觉得不舒坦。
会上这样的地方,十有*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主。晓得这里头是个怎样境况的司徒,自然是不忘叮嘱木允要跟紧着自己。
而木允也晓得这不是个善类会进来的地方,自当是点了头的。
确定木允记下自己的话后,司徒这才带着她走了进去。
赌场不同于青楼,这儿不管公子还是姑娘都是可以进的,只要你手头上有银子,随时都可以进来。所以这儿的乌烟瘴气,是所有这类营生里头,最乱的。
刚进了赌场,便叫里头的味道给熏着了。因为人多,而且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跑了,这赌场大多数都是半密封的。人多又密集的空间,这气味自当是好不到哪去。不过也不算是彻底的不能接受便是了,用袖口掩住自己的口鼻,为了防止跟丢木允这手可是死死的拽着司徒的袖子。
赵王氏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他们是不清的,毕竟未曾见过那个人。不过进这赌场的人,哪有不赌上几局的?一开始还留心于周遭的木允很快的便叫那牌桌上的赌局给吸了注意力,当即便来了兴致。
想要在赌场里头引得旁人注意的,法子很多。除了闹场之外,最好的法子便是赌。
不管是出老千的赌,还是连赢的赌,这样的事都能很快引起赌场内人的注意。尤其是连赢,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不出几个回合,必定能叫人请了。
这样的规矩,到也是听说过。实在不想浪费精力去寻看的木允,很快便将主意打到这一层上,而她的点子司徒又怎么会不知。
与其费时间跟精力在这赌场里头寻人,不如叫人主动来寻自己。而在赌场里头叫人记住,最好的法子便是用这赌场的法子。
而赌场的法子只有一种。
便是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