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从醒来后,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弱,时不时头晕眼花,还有现在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就连话也说不出。
全身畏冷,即使身上盖着那个厚的被子,依旧是冷得不行。
而此刻,鬼医竟说我是动了胎气?若是我这么轻易的就动了胎气,小家伙早在以前不知哪个时候就掉了呢!怎么可能还会安然无恙到现在?
所以,问题不在于我肚子撞得轻重,而在于我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只觉萦在我眼前的黑暗开始变得越来越多,离我也越来越近,如同翻腾的巨浪猛地扑天盖地朝我砸来,砰地一声巨响!
只砸得我眼冒金星,大脑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清,此刻就连唯一对外界有联系的感觉也越来越弱了,耳边乱哄哄的似是谁在喊叫,但我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那些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反而是黑暗离我越来越近,如同汪洋大海般向我涌来,啪地一声,脑中的一根弦似乎断裂开来,我的意识彻底消失了,任何感觉都消失了。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时,地府那特有的幽绿色的烛光率先透进眼帘,我还活着?原以为自己都要死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了,却没想到,我竟然还能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太熟悉了,寝殿的一角一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但是却诡异的安静。
以往我睁开眼时,必先听到阿玉的哭声,然后再看到一张哭成了花猫的脸。
可是,此刻这个偌大的寝殿安静的连我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静得有些瘆人。
“阿玉?”
一开口,我的嗓音竟然无比的沙哑难听!怎么回事?我的嗓子怎么会这么干?“阿玉?阿玉?”
又叫了两声,依旧没有得到阿玉的回应,我胳膊撑在枕头边,想要让自己坐起来,才抬了一下胳膊,便只觉浑身软棉棉的,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更别说坐起来了。
咦?我这是怎么了?
“咳!”
挣扎得太使劲,猛地岔了口气,咳嗽两声,虚弱地扭过头看着紧闭的寝殿门,快要把门盯出一个洞来,“阿玉?”
再叫一声,依旧没个反应?
我到底怎么了?
终于无奈地在床上躺平,不再挣扎做那无用功,而是抬起头盯着床帐数着那床帐的纹络,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
鬼医最后那句‘不好,鬼后是动了胎气’复读机似地一遍一遍在我耳边过着,直听得我是心惊肉跳地,垂在两侧的手迟迟不敢抚向肚子,小家伙不会有事吧?
终于在我自我斗争了半天后,手一点一点向着肚子探去,门突然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了开来,我手停留在距肚子十厘米的腰间,愣愣地扭头看着阿玉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
她见到我在看她,先是愣在了原地,嘴巴大张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才呜哇一声哭了起来,“仙子!你终于醒了!”
随着她快步向我跑来,空气中也随之飘来了一股难闻的药味。
“等等!你拿得什么啊?好难闻!”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阿玉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了床边的小桌子上,顿时一股恶心之意从胸口涌了上来,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心理的原因,还是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实在恶心,在我看清它的颜色时,我便控制不住的想要反胃,甚至全身颤抖!
“阿玉!你快把那东西端走!”我扭过头不去看向那碗黑乎乎的液体,阿玉则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委屈兮兮地看着我,“不、不能端走,这个是安胎药,仙子,你动了胎气,必须喝药,不然小世子会有危险的。”
等等!
安胎药?
这么说小家伙也就是没事了?
我使力抬起左胳膊,轻轻抚在肚子上,现在浑身没有力气,抬个胳膊便已用了我全身的力气,等到左手放在肚子上时,胳膊已经变得软棉棉的,再支撑不住我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肚子了,我吓得立刻将手放回了床上,生怕再压到小家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直压在我胸口的那股气瞬间消了,空气一顺,连带着积压在胸口的恶心之意也消了下去。
我终于想起来,萧莜白呢?他又走了?我还有话要问呢?现在终于能说出话来了,他又不见了?
扭头将寝殿各个角落看了个遍,连个萧莜白的毛都没有看到,不禁气得捶了下床,才抬头问阿玉,“鬼君呢?他人呢?去哪了?”
阿玉猛地愣了下,脸上一时变得五颜六色的,小模样看着像是十分为难,不知该怎么向我解释的样子,我知道她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因为萧莜白不在我身边,我才生气的,正想向她解释说我真的只是想问萧莜白去哪儿时,阿玉缩了缩脖子开口道:
“啊?那个仙子你不要生气,小心气坏身子。其实这次是你误会鬼君了,鬼君在你昏迷的这三天三夜里,衣不解带得守了你三天三夜,后来实在是地府的公务太繁忙,鬼差连催了几次,鬼君他刚刚才离开。谁知鬼君一离开,你赶巧也醒了。你说这事闹得,也太巧了。”
说着阿玉还紧张的伸手抓抓头发,“好子,既然仙子你醒了,那便先把药喝了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了。”
阿玉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来,“仙子,嗯,小心点,慢点!”然后等我坐起来,才拿过一个厚厚的软垫垫在我背后。
一直躺着早已浑身难受了,所以阿玉过来扶我,我就顺势跟着坐了起来,但是在眼睁睁看着阿玉将那碗又黑又难闻的药液端到眼前时,鼻尖挥之不去那恶心难闻的苦味,让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
“呕!……快拿开!”
我猛地扶在床侧干呕了几下,然后等到胸口舒服了些,才抬起头看着依然站着不动的阿玉,微带嫌弃地瞥了眼她手里的药碗,哀求道:“快、快拿走好吗?你、你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不用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