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老爷子的问题,夏风也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浮现了几分怅然的回忆。
“中医发展了数千年之久,可却并没有变得越来越蓬勃,反而渐渐地衰弱了下去,到现在这个时代,甚至差点就要消失了,最近这些年才渐渐地有了一些起色,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每一个中医从业者心里都知道是为什么。”
“同样的,我父亲也知道,可就是因为这所谓的祖训,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医一步步的走向下坡路……”
“可这,是我们龙夏民族数千年传承下来的,哪怕现代的科学都没办法完全解释中医之中的所有理论知识,可这是我们的文化!”
“祖训,祖训……祖训,也不是不可破除的!”
“我父亲临死之前,曾经交代过我,下医医人,上医医国!所以,他让我进入官场,用自己的力量,为龙夏的发展做出一份贡献,不过,他也没有让我的医术浪费!”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亲口说,要破除我夏家传承了一千多年的祖训!他让我代替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夏家的医术传播出去,让夏家的医术造福更多人!”
“单凭夏家传承者的力量,终其一生,其实也救不了太多人,但夏家的医术传承出去,却能医治好无数人的病痛,这才是大义!”
“至于破除祖训所要承受的一切,哪怕是去了下面,无法面对列祖列宗……这些,我父亲已经一力承担了!”
“若是我父亲一个人承担不住,那就算上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也死去,要面对列祖列宗的责备,那我也心甘情愿!”
“聂老爷子,聂叔叔,我夏家医术的传承,就拜托你们,帮我传播出去吧,这些药方,只是第一步,以后若是我有了空闲,会考虑将夏家医术传承之中的一些技术手段,也传授出去!”
说到此处,夏风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冲着面前的聂老爷子和聂凯旋两人,抱拳深深一拜!
夏风的话,还有他的举动,让聂老爷子和聂凯旋两人都愣在了那里。
他们两人怔怔的看着夏风,目光之中,闪烁着浓浓的钦佩之色。
片刻后,聂老爷子和聂凯旋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站起身来,同样冲着夏风抱拳一拜!
三个人,其实是祖孙三代,而这一刻,他们互相之间的敬拜,却是如此打动人心!
良久之后,三人才直起身来。
聂老爷子脸上带着郑重之色,沉声开口说道:“小夏……不,夏风,夏神医!请你放心,我现在虽然已经不是聂家的掌门人,但我可以替整个聂家,向你做出保证,你拿出来的这些医术传承,我们聂家一定会将其发扬光大,将中医发扬光大!”
说到这里,聂老爷子看了一眼聂凯旋。
聂凯旋也毫不犹豫的紧接着开口道:“没错!夏家传承了上千年,如今你们父子二人既然能做出如此大义之举,那我聂家自然也不是孬种!我决定了,聂家会全力以赴的帮你将夏家的医术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让整个龙夏,都为此而受益!”
听到聂老爷子和聂凯旋两人的保证,夏风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了浓浓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直到此刻,夏风的心里,就仿佛有一件纠结了很久很久的大石头,终于缓缓地落地了。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神色之中满是轻松的笑容,整个人似乎也变得更加洒脱了几分。
片刻之后,聂语彤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不过却没有打扰夏风三人的交谈,只是说了一声晚饭已经在准备了,就退了出去。
而随后,聂老爷子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夏风,你刚刚说,你父亲临死之前交代过你?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我当初也曾经查过,你父亲是出了车祸意外死亡的吧?”
夏风顿时无奈一笑道:“聂老爷子,我父亲的确是意外去世的,但他可没有当场就死,而是送到医院,抢救一番之后才去世的,临死之前还是有过一段清醒的时间的,也跟我交代了不少事……”
说到这里,夏风便戛然而止,并没有仔细的说起当年的事情。
当年,夏慕白去世之前,见到了夏风最后一面,也的确跟他说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件事。
其一,是让夏风进入官场。
其二,是让夏风将夏家医术传播出去,破除了夏家的千年祖训。
至于第三件事,则是告诉了夏风,谋杀了夏慕白的仇人,孙育良!
也正是因此,夏风才能知道害死了夏慕白的真正凶手是谁。
买凶杀人,而且一下子便葬送了三条人命!
夏风的父母,还有肇事司机。
其中,夏风的母亲和肇事司机当场就死了,夏慕白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了夏风真相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因为孙育良的一己之私,害得两个家庭家破人亡!
这份仇恨,已经埋藏在夏风心中数年之久,他绝不会忘记!
不过现在,夏风可没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任何人。
而且,夏风还谨慎的提醒道:“聂老爷子,聂叔叔,关于我父亲临死之前的情况,还涉及到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请你们为我保密,若是泄露出去……恐怕我就要倒大霉了!”
聂老爷子和聂凯旋两人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对夏风这句叮嘱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同时点头答应了下来,而且也没有多问。
他们也知道,能让夏风如此慎重的,肯定不是小事。
就在此时,书房门敲响,紧接着,聂语彤便领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岁的样子了,不过精神矍铄,甚至健步如飞,走进书房后,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了聂老爷子面前,眼睛发亮,一把抓住了聂老爷子的手臂,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说的药方呢?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