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很高,你说我父母把我托付于你,很可信。”只是可信,可我不信。“可如今你已有妻室了,又是那样的一个人,我……不配。”
如果你好好的放我走,就好说,不好好放我走,有你好果子吃。
“子一,别这样,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
这话倒也不虚,女人他有,喜欢一点的也有,包括苏氏,在她身上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可是让他动心的,一门心思想得到的,只有这一个了。
长不长远不好说,可目前是,才会花这样的功夫来磨。
穆子一一阵恶寒,也总算是说到正题上了。
“你曾说过我父母就葬在这附近?”
“的确。”
“我想去看看他们再说。”
这话让忻元霖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松口,可一想到她就这样呆坐了四日,心中又坦然了些。
想来她想了很多,知道离了自个活下去都难,哪怕是这样的现实也只能接受了。而去祭拜她的父母,便是一种仪式了。
“这个天……”正月底了,天是暖和了些,可这山林总归还是要冷一些。
“莫非我在这还是个秘密,还是说不会有下一回了?”穆子一抬头问,这样的她让忻元霖又想起了原来的那个她。
哪怕被自己逼得没多少余地了,仍会全力一争,一旦看明白了形势,反抗起来也不会拖泥带水,犹豫不决,这样的她才是穆子一,是他喜欢的那一个。
“好吧,明日如何?”早些拿下她,也早些换个地方,回府是不可能的,苏氏打的什么算盘他清楚,只要她接受了自己,换个地她也是不会反对的。
“骑马吧,我应该会的,这个天,马车怕是很难走了。”穆子一又看向窗外,哪怕那窗已关了大半,看不到什么了。
“好。”他也正在想这事呢,马车倒是有,只是动用起来动静大了些,那苏氏再疯过来一次,他就真不好办了。
“多谢。”穆子一的目的达成了,当然乐意给一个谢字了。
“子一,不必谢我。”忻元霖是开心的,想着明日就要迎来转机了,不由都有些喜形于色了。
第二日的天气也很不错,同样忻元霖只能过了午时才会到,皇子不可能没有事忙,而穆子一见他来了,才起身去穿大衣裳,这份随意,也让忻元霖更安心了。
他不是没想过,万一子一骑马跑了会怎样,跑?跑得远吗?那时他可不会再顾忌什么了,可这样看来八成是不会了,最起码带不了什么在身上,也就不会出逃了。
他哪知穆子一根本不在意这些,她身上除了那个镯子是她自己的,别的都不是,也没兴趣占为已有,至于出去了,如何过活,那是下一步了,摆脱了这人再说。
还有就是她是如何出去的,选择的这条路可是不归路啊,不能拖累别人,又无药可医,她不会主动轻生,可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就这样吧。
来回到户外,有两匹马站在一处,明显是刚带过来的,这人真的防她防得紧,只是这样就防得住吗?笑话。
似对马儿很感兴趣,上前摸了摸它们。
“哪个是你的?”穆子一回首问跟在身后的人,她本就美,这十几日里又长开了些,虽不明显,却也是有变化的。
今个披了一件红色的斗篷,这种亮色她平时几乎不用,可别人准备的,她也无权去挑,这样一来就更惊人了,让忻元霖这种阅尽百花的都有些移不开眼。
“忻元霖。”似不明白这人这何这样看着自己,轻唤了一声。
忻元霖回了神。
“子一。”
快走了两步到了她身边,伸手就想去握她的手,穆子一略避了一下,没避开,憋了一口气,让自己红了脸,轻语。
“有人看着呢。”这是女儿家本该有的表现。
忻元霖的心雀跃了起来,果不然一切开始不同了,捏了一下才不舍得松开手。
“随你挑。”站在她身侧,看那两匹马,由她先来。
“不了,就这个吧。这马儿看着就老实些,很是适合我来骑的。”两匹马都摸好了,穆子一自然选了本就给她准备的那一匹。
“子一身子弱,力气也不大,就得骑这样的。”忻元霖赞成。
“嗯。”目的都达到了,穆子一就懒得废话了,这在忻元霖里便是温顺了,担心这人又来动手动脚的,穆子一先翻身上了马,看向远方。
黑九应该在这一片的,当初回京时,可是放了它的,正在这一块,就不知看不看得到它了,对着它,也比对着这人强。
忻元霖见她上马了,没动,只是眺望着远方等着自己,又安心了不少,打着马儿往他计划好的方向走。
一开始时都挺好的,马儿的速度也正常,跑得也不快,穆子一刚开始时不适应,之后也好了,也能在马背上东张西望了,明显比前几天的情绪好了不少。
“子一,骑得很好。”女子会骑马的有,可她这样,坐在马背上,背挺得笔直的少。
“不记得是谁教我的了。”没人教,在山林里长大,能骑的不少,最多的是狼,之后是马,有一回还骑了下虎,那白虎她就骑过,还吓过秦睿一回。
想到那人,眼神不由落莫下来,正好对应上了她这句话。
“子一,只当是我教的就是了。”越走近她,越同她接触,就越想成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嗯。”穆子一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身下的马儿抖了一下,看来是发作了,默念了一声对不起,她这也是没法子,不过也不会太伤它们,且看这人放不放过他们了。
忻元霖本还想聊点什么,便见穆子一的马加速起来,而坐在上面的人明显是惊慌的,这情形可不对,正想催马赶上,自己的也不对劲了。
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自己飞奔了起来,马被人动过手脚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一点。
一前一后两匹马开始飞奔,很快便只顾得照顾自己,管不了旁人了,跑出去有多远,忻元霖不知道,只能靠自己的本事维持住,不让自己掉下来。
近一个时辰后,马终于是停下了,累得口吐白沫,忻元霖也不好受,安全得下了马,在一旁休息,这时一直紧随他的人赶到了。
“殿下。”这马疯得很是古怪,又是最好的,他们赶不上啊。
“查。”幸好他还有点本事,否则命都要搭进去了,转向自己来时的方向,细想同穆子一分开的时候是什么情形,好像是两个方向,而她去的那边有一个断崖。
“是。”有人把自己的马递了过去,才去看那不对劲的。
“殿下。”很快就有结果了。“这马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其实他也不敢确定,只是这马嘴里的气味不对,且大部分马儿这样都是这个原因。
“到了别庄,可曾喂过了?”一般都是在府里弄好才出来。
“不曾。”也就是说这马是在府里被人动过手脚,这还真是……
忻元霖眯了一下眼,事关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上心。
“那边可有人跟过去?”没看到穆子一。
“不曾。”属下愣了一下才回答,这时又有人来了,他总共就带了四人,都奔他来了。
他不能说他们错了,但这时是真的担心穆子一,必定女人力气小,这位的身体又不好,又没有人同行,还走散了,凶多吉少啊。
不顾别的马还没缓过神,骑上去开始原路返回,他是在入林子前强行拨的马头,才避的险,返回去又是正常速度,花了近大半个时辰,再顺站那痕迹找下去,不一会这天就快黑了。
想找到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他不能冒险,别人可以,命人细细去探,结果终于在那个断崖边发现了最后的踪迹,也就是说,人与马都没了。
这个认知让忻元霖很心痛,心痛过后便是恼怒,是谁想害他,不查出来怎能出他这口恶气,连夜返回了京城。
他是如何去查的,别人不知道,而被所有人认为都死了的穆子一此时正在昏迷状态,甚至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明知这匹马是自己的,她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快到断崖时,马就停下来了,就这么一会她便有些虚脱了。
下得马来,放它走了,至于以后会怎样,只能自求多福了,她得找找她的黑九,找得到,便有法子了,找不到,今个就难了。
打了个呼哨,放出了雪球,便在一处避风的地方等,万一不成便往林子里去,找个熊窝挤挤,反正不能把自己冻死了。
好在黑九真在,见到她好一能撒欢,穆子一上了马背,任由它驼着自己走,黑九在这,定有它住的地方,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