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一的记忆是如何恢复的？”这些他们不是没有提到过，只是还未来得及深讨，当时更多的是放在了人还活着的这个现实上。
刚要在床头歪下来的穆子一，听到他的问题不由顿了一下，随后摇头，摇头之后又轻笑起来，笑过了，也不说话，继续歪了下来。
司空睿莫名就有一种被她看穿了的感觉，可是看穿了又如何，他就是想知道。
“子一，不愿告诉我吗？”自然得也在床头靠了下来。
“司空睿，你想问什么，直接说。”这人别扭了这一路，原来是为了这个，倒是聪明的紧。
“子一。”对于她叫自己司空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若让他选，对外，他是司空睿，对她，只愿意是秦睿。“我，是你一人的秦睿。”因为秦睿才是那个真正的自己。
“我，也不想叫你这个名字。”当穆子一想改口啊，这不是这人就是那人吗，还担心这人心里有疙瘩，才改了过来。
“子一的心思，我懂。”司空睿探过身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她放下了，自己也该放下了，留在心里，两人都不好过。
穆子一微垂下眼眸，他喜欢这样亲自己，自己也喜欢，有一种被他在意珍视的感觉。
亲昵了一会，司空睿的问题才继续，不是他非得要现在问，只是这回了京，真说不好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相处。
时间长了，子一对自己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指不定之后很难提到了。
“子一，原先你不记得了，从七岁到十五岁的经历我无法参与，也不好过问，如今你想起来了，我们又在一起了，我想知道，知道了不是为了做些什么，也不为了不做些什么。”
司空睿这话说的有点绕，特别是最后一句，可穆子一就是懂了，这人是想把缺失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弥补起来，目的只是为了同她好好的走下去。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过的。”她原本是不想打听的，必定都不会好过，可这人问了自己，当然也得问问他了，关心本就该是相互的。
司空睿没想到她会反问，愣了一下，随后苦笑，轻语。
“还能怎样过，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穆子一闻言低叹，主动得靠近了他，用得抱了抱。
“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有她在，一切的折磨真的都不算什么了。
“子一知道吗？那老和尚给我的批的字便是，苦尽甘来，原本是不太记得的，如今看来到是极为贴切。”
“那个老和尚是这说的呀。”穆子一知道他指的是谁，是个有本事的。
“他是如何说子一的？”那时的两人还只是好友，不好问，如今不同了，又提到了这人，问的极为顺其自然。
“没有。”这是大实话。
“为何？”那老和尚一回只见了三人，送了他四个字，劝了他，又叮嘱了他，怎不会同样对待子一？莫非子一对于那老和尚也是特殊的？
在这一刻，司空睿是真的真相了。
“不知。”穆子一摇头，看来李侍卫长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连带责任都交给了这人，却没告诉他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没说，自己也不想说，哪怕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她都是跑不掉的，就是那天选之子，那个洛雅之主，可对于眼前这人来说，她只愿做他的穆子一。
对于这一点，她不觉得自己是隐瞒，自己都不太承认的东西，怎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看出我那时活不长吧。”原先她自己都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子一，好了。”司空睿搂紧了人。
“对啊，我好了，你也好了，且我们又找到对方了，倒真是苦尽甘来。”对于老和尚送的这四个字，穆子一是赞同的。
司空睿心里的一点不舒服，因这一句话全然散去，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不过……
“子一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把话题又转了回到了最初。
“你没把问题问清楚啊。”穆子一提醒。
“呵。”还真是，也不知何时起，自己这个不废话的人，也能把一个问题扯的远远的，再想法子转回来，想来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她吧。
“子一能出火海，是因为忻元霖吧。”原本说出这皇家的人名姓，还会有顾忌一二，可同她在一起久了，听她一口一个的叫着，也开始习惯了，更何况这时就该这样叫那个人。
“你别别扭扭的半天，就是因为想的太多了。”这人是真的聪明，只言片语就能猜出不少来，若不是自己变化太了些，怕是早就被他认出来了，如此想的，便如此调侃了一句。
“记得子一曾问过我，如若改变了模样，我可否会认得出来，我当时信誓旦旦说做得到，实则还是太蠢笨了些。”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她太多回了。
“不笨了，只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肯定我还活着，便不容易了，何况我只提过容貌会变，这功力却是意外得来的，迷了你的眼，也正常。”
反倒是自己，就从未想过他有可能还活着，哪怕明知那张白布是极为有用的，可仍让人糊弄住了，这话她不可说，一说出来，这人又该自责了。
“到也是。”这一点司空睿也得承认。有如今这样的穆子一，还真说不好是不是忻元霖的因。把心放正了说，那人是做的不对，可这歪打正着也不能否定。
“子一今个已救过他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问心无愧了，更何况他略想想也知那人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
穆子一轻笑，这人同自己一样算的很清楚，想事也不会昧了良心，也不瞒他，不过太多的细节也是不会提的，必定都不是要紧的事，何必呢。
可哪怕是这样，司空睿听到那人找人抹去她的记忆，还是用的错误的法子，取了她的金针，仍是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不由的更佩服眼前这个叫穆子一的女子。
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能那么冷静，准确得作出了应对，虽吃了不少苦，好在她都想起来了，还逃了出去，最终才会有今天。
他哪里知道不是因为穆子一太优秀，而是因为她有一个大大的外挂，带有前世的记忆，别人能抹去今生的，怎样也动不了内里的那一个，才会如此，否则这结果还真不好说了。
无声的抱紧了人。
“都过去了，站在他的角度，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是理所应当。”感觉搂自己的大手顿了一下，穆子一伸手拍了拍。
“从我们的角度上来看，他当然是错了。”不是穆子一在为忻元霖开脱，只是她还想懒下去，这人便不能出事。“不能因为这，就否定一切，没他这一出，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说完这一句，穆子一安静了下来，这人若钻到牛角尖里去了，她说再多也没用。
许久，司空睿长叹了一声，别人做什么都似有正当的理由，怎就偏偏是针对他们两个，好在，他们现在都好好的，也不去想那些了，开始去亲吻身边的人。
有时某种心慌的感觉只得用这种法子去排解，穆子一也极为温顺，真的心中有那么一个人，是怎样也不愿离他太远的。
两人的纠缠在不停的加深，不同于这几日在野外，必定身处的环境不是特别舒适与安全，心中又有事，还刚适应对方。
如今都好了，似又回到了从前，愰神间，都想要更近一步，想要更多也是正常，直到穆子一察觉到这人的唇停留在那个印迹上才不动了，开始回神。
唉，真是的，每每到这种地步，他都能叫停，也是够可以的。不过她也曾听人说过，一个男人越是在意你，才会越珍惜你，也会更尊重你，到是挺合心意的。
不由动了动放在他后背上的手，轻抚着，希望能帮到他，却不知这种时候任何的动作都是惹火的，好在司空睿真的是控制力惊人，虽难过，却仍愿痛并快乐着。
又过了许久，总算是平静了些，再次亲了亲那个胎记，才滑到了一边，仍把人搂在了怀里。
“原本还想着找机会验证这个，才认你的。”这还真是他的打算，变化太大了，如果连这个也没了，那就真不是他的子一了。
“可想过，若不是，别的女子身子被你看了去，该如何交待。”穆子一不在意，可这个时空的女子在意。
“呵。子一若不是忘了，我们有协议，是要成婚的，虽不可有夫妻之实，但某种时候必要的做戏还是会有的。”
盯着他的人太多，大婚时不做一场戏是不可能的。
穆子一懂，轻笑。
“如今好了，子一就是我的了。”当初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你可是刚说了，我们是有协议的。”穆子一顽劣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从一开始子一就是知道我一直在等着谁，莫非还会舍弃了我不成。”对此司空睿一点也不担心。
“是你难为你自己的。”穆子一嘀咕，她又不是不同意。
“睡吧。”对于这个问题，司空睿不想讨论，讨论到最后，只会是自己难受，她对自己好自己知道，却正因为是这样，他才要对她更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