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子一的生活还真有规律可寻,晨起是不用同士兵们一起出操的,可还是会自己锻炼,不过不会用内力跟着走,打起拳法来给的感觉当然就没有那个力度了。
之后要么是弹琴,要么在她的帐营里待会,别人看到她只是待着,实则她是在处理事情,族里的,外界的,还有这军营里的。
她不想管最后一项,可是耐不过有人太会磨了,也就只得替他周全一下了。
下午就出去走走看看,不在军营中,喜欢在山林里,也不知那里面有什么好转的。
晚上只会在自己的住处,这就是魏谨打听到的,而他觉得晚上就是最好的时机。这一晚打听好了忻元海已回了自己的住处,便摸了过来。
却不知穆子一这晚上从来不止她一人,战事时,还不太成,也怕有什么紧急情况,现在嘛,一天没见到人了,见到了又不能亲近,可不就得趁这个时候了,这也是为什么晚上穆子一完全不会冒头的原因。
她是一名小小的大夫,虽说本事高,又帮了大忙,可总归还够不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守护,也就轻雨他们照应着些。
到了这个时候,司空睿可不愿留人,就想同心尖上的人说说悄悄话,于是这边真的连个守着的人也没了。
魏谨觉得很方便他的动作,扮作小兵在外大大方方的过来了。
里面的司空睿刚同穆子一亲热了一下,正抱着人在怀里轻贴着,不说话,就这样亲近着,就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候。
穆子一也由着他闹,总归是自个的人,自个疼,帐外多出一个呼吸声,两人一开始还真都没在意,必定军中人多,有时一个两个的晃过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这贴在门边不动就不对了,司空睿正要去看看,被穆子一拦住了,先把面具给他戴上,这人懒,里面的伪装都去了,这个再不戴,现了行就不好了。
司空睿很满意自个的子一亲手照顾自己,先在她脸上亲了亲,才让她来帮自己,有了这个,他不太好与她亲近了。
做完了这个,穆子一伸手挥灭了烛光,仗着艺高人胆大,得瞧瞧来人想做什么。
司空睿也不那么担心,自己在这,总归能护她周全,再说了,军营是他在管,管得极严,如今出了个这样的宵小,可不得好好治治,默契得在暗处隐去了身形。
魏谨一见里面熄了灯,不放心,又吹了一支迷烟进去,里面的人轻哧,这点东西就想害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人了。
静待了一会,有人进来了,直奔穆子一的床边,明显对这里的布局很是熟悉。
见人已倒在了床上,伸手便要点她的穴,司空睿已蓄势待发,只要略有不对,管他是谁,杀了再说。
可奇怪的是,来人做了这一切,又转身出去了,这是要闹哪样,两人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且先这样等着吧。
那人去后不久,很快就又传来了脚步声,明显带着急促,来到了帐门外,没有立马进来,而是开始说话。
“子七。”是忻元海,被‘点’了穴的穆子一当然不会回答。
“忻将军,穆公子确实在里面。”有人在一旁搭腔,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穆子一一时没想起来在何处听过。
“你说她不舒服了,想见我?”忻元海虽焦急,可脑子还算清楚。
“是,小的是亲卫,听穆公子如此吩咐的。”
这一问一答间,到是解释清楚了忻元海为何而来。
“那怎会里面没有人应声?”忻元海看着门,满是担心,却又不好乱闯,必定穆子一住在三洛城时,她的院子未经许可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
“恐是公子很不适吧。”那人的声音也透着浓浓的担忧,让他的可信度又提高了不少。
“子七。”忻元海又唤了一声,见还无人应答,不敢再耽误下去,终是推开了门。
帐内一片漆黑,从外入内,眼睛还得适应一会,就这么一小会,忻元海的颈间便被打了一下,接着人便倒在地上。
那人是紧随其后进来的,吃力的抱起忻元海,走向穆子一,边走还边说。
“忻将军,我成全了你,你可别忘了我的好。”
这人当然就是魏谨了,他打的主意很简单,把这两人作成堆,无论有没有什么,他再当面闯进来,能讨好便讨好,不能讨好,也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不是。
自己的前途保住了的同时,也可以出一口恶气。
只是他想的很好,事实却并非如此,他还没近穆子一的边,帐内便亮起了烛火,而被他点了穴的人,已坐在床边看着他了。
这一下还是很惊人的,忙又回头去看烛火边的人,顿时有些腿软,可事情还不仅如此,被他抱着的人也动了,一个轻身便从他手落到了地上,还拍了一下他的肩。
“小子,戏不错,只是还嫩了点。”
魏谨跌坐了下去,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空睿看了一眼忻元海,伸手拉起穆子一,一左一右坐在了椅子里,忻元海皱了一下眉,随后也寻了一处坐了下来,同时看向地上的人。
魏谨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忙跪好,低着头盘算着如何狡辩。
“你审,还是我审?”忻元海问的是景王,这人话少是出了名的,只怕来问话,也就一两个字,事关子七,他可得问得仔细些。
“请。”
司空睿回了一个音,子一同他说过忻家人不简单,原本感触不太深,可眼前的这位已好好的给他上了一课,不容小觑啊。
“你是谁?”审人嘛,开头不就是这个。
地上的魏谨头垂得更低了,没说话。
“魏谨。”穆子一这时认出了人,点出了他的名字,换来的是个恶狠狠的眼神,挺凶的,穆子一没有被吓到,可还是往后动了一下,小动作换来了另两个人的不痛快。
“哼。”一个冷哼了一声,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啧。”一个抬起了头,看似好说话,眼里的杀意也在外露。
“你哄我到这来,干什么?”名字清楚了,子七认识,又不多作解释,八成是军中人了,现在不打了,是哪一边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将军。”魏谨又趴了下去,他真不好解释啊。
“让我猜猜啊。”这人不乐意说,可这目的好像还是挺明显的。“你是想把我同穆公子作对,再来个捉赃,然后做点什么,对吧!”
多看了这么几眼,对这人就有点印象了,这几日偶然的遇到几回,想来自己对子七的一些小动作被这人发现了,想着要利用一下。
“小的,小的,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魏谨把心一横,决定咬死之前的说词不松口了,他可不认为景王一开始就会在这,定是他出去请人时,突然来的。
失策啊,也是自己运气不好。
“嗯,属实。”他想什么,不难猜,穆子一接了话。“迷药,完美,请人,挺周全。”
不是忻元海提醒,她还想不到这些事上去,必定她扮的是穆子七,点破也就懂了,这还真是……
魏谨再次抬起头去看穆子一,双目中的震惊是巨大的,这人怎么知道?
“对一个大夫用药,你是有多想不开。”穆子一摇头。
“你不是一个大夫。”魏谨呛了一句。
“噢?”有意思了啊。
“景王在做戏,你是景王请来的帮手。”
明知这里是景王在当家,这人还敢这么说,是疯了吗?当然不是,同许多人一样,在有忻家人时,都会把旁人看得低一些,更何况他是临时到景王手下的。
自己又没几分本事,位置又低,又看不懂司空睿的布局,也就根本不服这个一直没什么大用的景王了。
“是吗?怎么说?”忻元海似来了兴致,追问,而司空睿则是去看穆子一,这人的话有些偏,可是很接近事实了,就是不知他知道了多少。
穆子一轻笑了一下,作安抚,她入营时,遇到的事没同他提过,他也就不知前因后果了,想多了也是自然的。
她的安抚是有用的,两人的默契度还在上升,这点交流便足够了。
魏谨本就是想到了什么说什么,崩了这么一句,见他人的注意力似转移了,庆幸的同时,还得把瞎话编下去,如何编就真的不可能太过脑了,也就开始信口胡说。
但还记得这戏得演得真一些。
“忻将军。”看了一眼端坐的两人,似很顾忌。
“说吧,有我呢。”这人有点意思啊。
“是。”魏谨跪正了。“这次战事起因在那个人身上。”
最后一场大战,所有人都参加了,只是极少一部分参加了围剿秦王,顾忌着他的特殊,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值得信任的几个才出现。
这批人的嘴也确实很紧,一是想得明白,这是大事,二是也确实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也就导致他们都三缄其口,他们不说,但那又是火,又是烟的,还有虫子一类的,仍是传了出来。
这又没个解释,又没处问去,还打听不着,可不只有乱猜了吗,也只是在暗中猜猜,说说便过了,魏谨便只是听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