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不是的,是小气,原本没想这么做来着。”穆子一轻笑,这是大实话。“忻治皇不该这样试探于你,也不该把那个忻元锡当耙子,当棋子,你可以不管自己的骨肉,却不能如此利用。”
如此种种,已不难猜测忻治皇缠着小公主生下孩子的目的了,在帝王那没错,不惹着穆子一也无事,可是动到她这了,特别是有关秦睿,就不成了。
“子一。”司空睿诧异得看人。
“不要以为我把那忻元锡当什么了,在我这,感情不是论血脉亲情的,而缘分,眼缘,机遇,以及对脾气,一样也不可少。”
“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冷漠,很小气,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若后悔了,还是来得及的。”穆子一一点也不怕他知道自己这个特性。
这是她的本性,是改不了的,也隐不掉的,也没想过去藏。
回答她的不是言语,而是过于热情与凶猛的亲吻,整个人也被他压在草地上,紧紧得拥住,不放开的那种。
这种表达更能说明一切,直到司空睿觉得不能再继续了,才放开了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人。
“我也是个小气的人,胸中也没什么家国天下,做这一切,无非是想对得起父母,也不喜欢忻家人,同样也不想这天下大乱,似乎每一样同子一的都很相同,如此这般,子一觉得我会后悔吗?”
穆子一双手搭在了司空睿的肩上,略一用力,两人便翻了一个个。
“司空睿,秦睿,未后悔就好,不过,你也没多少后悔的机会,我这人啊,还有一特性,认定的事便是一条路走到黑,对人也是一样,被我相中了,有时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哪怕他们已经这样了,如此亲密了,哪怕他们已经历了那么多,都少不得对方,哪怕早早的就表白过此生唯对方一人了,可正经表达起感情来,该说的还得说,该重复的还是得重复,当然该表白的还是得表白。
“怎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司空睿仰脸看人,从这个角度看她又有所不同。
“我这人脾气可不好。”狼从来就没有好性子一说。
“我觉得挺好的。”
“那是你没惹着我。”
“我这一生是不会惹子一生气的。”
“挺上道。”穆子一附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司空睿想追击被拦下了。
“我这人小气,还懒。”可不是懒吗?什么也不愿意管。
“子一,这样就好,有什么我来。”今个还真如两年前一样,只是加深了话题。
“你这样可是会很累的。”自己不一定就是那样依赖于他,可话得放在前面说。
“不累,有子一在身边,怎样也不会累。”
“还不错。”穆子一再一次亲了亲他。
“最后一条,我这挺麻烦的,总会有这样那样不得不操心的事,可想好了。”她自个都嫌弃这些。
“我也有大大小小的麻烦,也没见子一嫌弃过我。”司空睿轻笑。
“也是,那好吧,秦睿,那现在我穆子一就告诉你一句非常重要的话。”穆子一猛得一下严肃了下来,司空睿也跟着紧张。
看着她缓缓的靠近自己,贴到了自己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明明是三个最简单的字,也听得很清楚,可就是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穆子一贴在他的耳边没有动,感受着他的感受,轻笑,这三个字她很早就想说了,可总是说不出口,今个是特殊的,又提到了那些不太愉快的事,再有就是他的那句。
子一,我在。
让这三个字终自然而然得再次出现,在这之前的话,都是在为这三个字而铺垫,给自己鼓励的同时,也在告诉他,自己是想好了的,是想了太多次的决定,绝不是随便说说。
“子一。”司空睿紧张时,一开口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我在。”穆子一离他远了一点。
“还能再说一次吗?”他不是不信,也不是不敢信,而想再次确认。
两人感情中不自信的一直是他,这种表白他换了许多种方式都说过,可主动听到真的是第一回,这种冲击力不亚于那晚穆子一把她自己交给他。
“原本我以为有的事做到便足够了,如今看来还是要说的。”这种感受也是他带给自己的,他在这段感情里,缺乏安全感,是她做的不够好。
“我爱你。”再次重复,认真的重复,真情的重复,除了言语,还在用眼神向他传达。
这回司空睿有动作了,一个用力,再次来到了上方,两人的视线交织着,无声的在表达此时相同的频率。
“子一,我心悦于你。”这话他曾说过,现在仍这样说,以后还会说下去。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在一起。”这还真是的,两年前在这,是她主动亲了他,两年后在这,相互最直白谈情说爱也是由她开的头。
“子一。”司空睿轻唤着,附下身去寻她的唇,他这一生真的圆满了。
司空睿与穆子一在三洛城多待的这半个月,京中还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押犯进京,得了密旨,自是要赶的,好在轻装简行,只花了八日的时间钟尚武就到了。
经忻治皇亲审后,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动了起来,原本布局这一切的人,觉得怎样也落了一头,仍在计划中,就算还好,之后的就必须得跟上了。
只是这法子得用对,忻家人的不好对付他们也领教过的,还得再看看。
他们稳得住,忻慕彦稳不住了,钟尚武是谁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若这次的大功又落到了钟家,那他的梦想就更难了。
若不能在这家,便只能在那家了,虽那人不好拉拢,可好歹还有余地不是,于是他有些想做些觉得必须要做的了。
按理说一个稳了这么多年的皇子,低调了这么多年,为何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激进,原因有三。
一是时间真的不多了,不拼就真的过了,二是他觉得他的能力够了,可以明面上来点真格的了。
三才是最重要的,穆子一回了,他又接近过穆子一,下毒的高手,用上无色无味的药不要太方便,作用不明显,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让他心浮气躁,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便是大忌。
也是穆子一所说的半年到一年内结束的初始原因。
虽说他有这个心,也有意要动,可好歹身边还有人,知道不可主动去提及,要找好机会,否则达不到目的不说,还会物极必反。
而这个机会忻治皇还真的会给他,审了人,得到的结果并不理想,是洛雅人没错,会养蛊也没错,可只是一个办事的人,听命于他的主子,具体这事的目的,还真不清楚。
站在忻治皇的角度上,具体的得不出结果,大致的方向还是会有些不同,无论是什么,无外乎名与利,无外乎兵权,野心。
名与利在他看来,这是一档小事,出了名的便是他派出去的两个,说他们两个是主使,怎样都是不可信的。
利,只要有关战事,便有利可图,这是惯例,他知道,也在看,但大部分都在合理范围内,没有太过的,当然也没有过于干净的,也无人选。
那就是兵权了,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派司空睿是他在赌,赌洛雅的人借此出世,要知这可是天大的机会,甚至连那个穆家义女他都放过去了,就只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结果没有,那边没有,这边更不会有,反倒是那穆家女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意外惊喜,真的拿住了制蛊的人,这一点让他即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因为这个女子,没有伤到国之根本,没她出手,是,到最后仍是他的忻国,可伤亡翻倍都不止,总归会伤了元气。
担忧的是,她也洛雅之人,洛雅的能人也太多了,她比那些人还要高明,如今又嫁于了司空家这个掌着兵权的,万一……
他不敢想象啊,很想撤了旨,悔了这场婚,但理由呢?还有那穆家,单从穆老将军来看,对这个义女可不比亲生的疼的少,为一些模棱两可的事,伤了老臣的心,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对这两人很是头疼,头疼的难得不愿去想,且先放一放吧。
绕过了这两人,放到了眼前其他的可能性上,关于野心,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有,也斗得很凶,这是他想看到的,也是不想看到的。
作为一个父亲当然不乐意孩子们这样,可作为一个帝王,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认清他们的本质,他没经历过,可他信自己的能力,这两个怎样蹦跶,也跳不出自己的掌心。
可随着看到的越多,对他们的失望也就越多,论狠,帝王的狠,二子不如长子,可能是生存的环境不同,也有一定出身的原因在里面,这也是他没有严惩长子的原因之一。
长子也是皇子,没这个心也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