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出了什么问题吗?”她们后来的话中提到了陆大人,指的肯定是那个年纪大的,之前的定不是他。
穆子一没立马回答,而是收拾好了,放在桌上,看着人,才开口说了轻烟提到的事,话音还完全落下,腰便被人扣住了。
“子一,不许去。”
“去什么呀!”这人又闹什么。
“不许去给那姓陆的治。”得了那样的毛病,他的子一怎可以去看。
“本就没打算去啊。”这人不是知道吗。
“以后这样的毛病,也不许给人治。”司空睿在意的是这个。
“你呀。”穆子一懂了,“医者眼里是无性别的。”
“我不乐意。”把人整个的拥住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当然知道是这样,否则两年前他的子一也不会那样给他调理,但也只能给他一人那样调理。
“好,不乐意,以后啊,谁也不给治。”小气的男人,穆子一开口哄,同时也想逗逗他。“你,也不给治了。”
“我,没毛病。”表达完了这一项,司空睿又加了一句。“难道子一不知道吗?”
“呸,谁同你说这个了,虽说……”被人堵了嘴。
“那可不成,我是子一的。”司空睿拦了别人的话,自己又来说。“子一可要负责的,再说了,我的,子一可以随便看。”
一句话臊的穆子一推人,谁知一晃眼,便换了地方,这下好嘛,真个不知合了谁的心意。
被好好的折腾了一回,有脾气也没劲发了,捶了一下搂着自己的男人,便不想动了。
司空睿轻笑,他的子一真的是太可爱太美好了。
“秦策其实是陆家的私生子。”把人按在自己胸口,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说?”穆子一是真不知这事,反正想到了,听听也无所谓了。
司空睿把玩着她的长发,简短的提了一下秦策的来历。
“呵,有意思了,指不定那位陆大人迟早要找他回去的。”后继无人了,怎不会想尽一切法子。“你会利用这一点吗?”
陆家人是很让人瞧不上,可管的东西却很重要,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可对于旁人来说就是不同的,如若有个内应,这布局就更好掌控了。
“子一,若是我不想,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仁慈了。”报仇这个词给人的感觉很重,很血腥,也很残酷,几乎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不,我的秦睿不是那种没有人情味的人,他不利用,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念的不是陆家,而是秦策,对自己人下不去手。”
“子一,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司空睿亲了亲她的发顶,天下最懂他的人,便只有这一个了。
“好?看是怎么定义了,大奸大恶之人,也会有人觉得他好,对他好,大慈大悲之人,也会有觉得他不好,观点角度不同罢了,你对于我来说,是好,便足够了。”
她这一辈子还是变了许多,洛雅人太过善良,善良到她不敢做太多逆天之事,没做不表示她心就不狠了,所以也是同这个好字,大多数人眼中的这个好字不相干的。
她的秦睿也是一样,这话对他也是对自己。
“是了。”司空睿也有同感。“这事我会同秦策说的,如何决定是他的事。”把他当自己人,这就是最大的尊重。
“你说,忻治皇会如何做?”这话她早就想问了,可每回都谈不到这头上去,如今人已经回了,也就是明天的事了,可不得记得问问吗。
“管他如何做,我都不在意。”司空睿很无所谓,见怀中的小女人抬头看自己,轻笑了一下,才解释。
“他可以做的决定,无非是两种,一是承认我的功劳,加官进爵是不可能的,兵权还是会交到我手放些时日。”这是很明显的事,否则这功劳得了,就没一点意思了。
“一是不承认,仍交于钟家,我也更落得一身自在。”忻治皇是防着他的,现在也在防他的子一,这种可能性极大。
“你,会不平吗?”他做了多少,努力了多少,她都看在眼里,自在这个词好用,可却不是那么好得的。
“不平?能有我父亲不平吗?看了那些,懂了父亲,便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我只做我该做的,有没有名与利都是次要的。安心,有子一懂我,便足够了。”
对身上的责任,司空睿理解的很到位。
“再说了,我同子一在一起了,等这边的事都了了,就回那个山谷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更不需要去争那么多了。”这是他们曾提过的。
“不会不甘心吗?”她是乐意的,可男人同女人终归是不同的,讲究的都不是个建功立业吗。
“我不甘心,子一会怎样?陪我在红尘中挣扎吗?”司空睿是顺着这个话问的。
“呃……你若是想,我便随。”虽说麻烦了些,可他想做,她便陪着。
“子一。”司空睿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支起身来看人,他的子一有多怕麻烦,有多嫌弃权贵,他知道,可是为了他,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叫他如何不感动。
“你愿意为了我去舍得,我怎就不愿意为了你一起在红尘中驻扎了,其实周遭的环境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是什么样的人,爹娘不就是这样吗?”
很早以前,她就觉得自己是成熟的,多活一世的人,怎还可能幼稚,可生活好好的给她上了一课,如今她是真的懂了,随遇而安,吾心安处是吾家,也能做到了。
“子一,睿定不负你。”他,司空睿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低头去寻怀中的人儿,至于他会不会做这个选择,已无需去重申,有她在,哪里会有改变。
此时此刻他只在意这个人,只想对她传达自己的爱意,结果刚缓过来的穆子一又惨了,这人何时消停的都不知道,迷糊间,到还听明白了一句话。
“子一,把我们的新房定在原先你那个院子里,可好?”
她只应了一句。
“寻哑伯去。”便去会周公了,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司空睿也有些累了,却没有那么快的入睡,而这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莫看他与子一没提这次战功会如何,实则他都想过了,最好是不落在他头上,那样他就可以提个请求了,就是早早的娶子一过门,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可同时,那些人,包括忻家的,都是趁着这个机会往他府上塞人,原本规划的新居就不太合用了,不能让子一到了他身边,还为这样的锁事费神。
这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子一那边同自己的景王府只有一墙之隔,打通了便是一家,又是子一喜欢的环境,还好布局,任谁也不可能打扰到他们了。
子一若是想出门也方便,一举多得,唯一不好的就是那是子一的地方,自己娶了她居然用她的地方做新房,还是有一点小别扭的。
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婚,已由子一安排成这样了,这点小矫情也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第二日司空睿离开之前,便寻了哑伯,提了这件事,还略解释了一下,怕哑伯多想与误会。
哑伯自然是满口答应,同时应承安排人过去,听姑爷的吩咐,也就是说,那边不用景王府的人,且都是可以放心的人,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谢过,才回了大营。
而哑伯之所以答应的这么快,那些原因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在他这,不认为是小姐出嫁了,而是在迎王夫,凝主成亲走不了原该有那些正规程序,在自己的地方当然要好一些了。
这一日,司空睿由大营出发,带着几位重要的将领进了宫,交回了帅印,算是了了这桩差事,上报的奏折写得极简。
着重提了几位将领的表现,对自己的成绩只是一笔带过,单从这上面来看,他的功劳还真看不出来太多,而这一点也正中忻治皇的下怀。
所有的事不可能这几天才来决定,变动是会有一些,大部分是不会更改的。
景王可信,他认,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可信,他才敢这样大胆的再赌一回,这一回过了,一切便都过了,忻国也就会更安定了。
如若这一回不成了,那就更好了,因为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景王辛苦了。”
“臣,惶恐。”场面上的话都说完了,是不是该到正题了。
“就依爱卿所奏吧。”
“谢,皇上。”司空睿心里明白了,这是想把他晾在一边啊,果不然,宣旨太监得到了指示,抖开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
从官小的武将奖励起,一个一个来,到钟尚武头上,给他进了一级不说,还封了振威将军,这可是从一品武将中最高的待遇了,且是可以掌握实际兵权的。
如此年纪,可真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