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了头,之后的就有点底了,可这点底不够用啊,出来一个惊吓一回,莫看这里只有区区十人,可这十人所处的位置真的很重要,且防不胜防。
一位是掌管刑部的三品官,没什么大的实权,平时也很木讷,可在他的罪证中,居然保下了那么多万恶之人,还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
这些人出来了,还未起别的风浪,足以见得已为他们所用。
一位是户部的一个品级更小的官员,可他的实权就在于拨下去的款项都要经他之后,试想一下,这人若一直都在,在等一个关键时刻,带着款项消失了,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而他的手上算是干净的,只是谋害了一位,才到了这个位置。
余下的七人中,有四人是下人,不在一家,在好多家,丞相府,护国侯府,二皇子府,以及端亲王府。
都说过了河的卒子当车用,这种反复经过考核,放在府中的,又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可用下人,真的做点什么,把头撞破了可能都会想不到。
而他们手上同样也有血债,哪怕不是这个身份也该死。
余下的三人就在宫里了,这还是在忻治皇与苏皇后梳理之后存在下来的,可见他们藏得有多深,同样也是人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厨房,净衣房以及冷宫,这三处离宫里的主子看似很遥远,实则再方便不过,洛雅人的毒在之前那个商人拎出来就知不简单了。
不是所有人吃东西前都有人验的,也不是所有毒都验得出来的,这厨房就……
还有那净衣房,经验已告诉他们,下毒不止一种法子,沾衣沾肉也可以。
再说到那冷宫,原本对于忻治皇来说,那里就是个摆设,根本不会有人去关注,可也正是因为没有人注意,办起事来更方便不是。
这不宫里出现的几件莫名的案子就都与她在关,试想一下,若那晚他们成了,只从这十处发力,这忻国还真是好控制了。
若不成,得了主信,鱼死网破也不是做不到的。
想得明白这一点,这心就不得不惊了,惊了过后,还有震惊的在后面,那就是把这些揪出来的人有多强。
是谁做的,他们心中有数的,可他们怎样也想不到,短短两个月多一点,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挖得如此干净。可见洛雅的势力人员在忻国分布的有多恐怖。
事实上果真如此吗?一半一半吧,他们不知吴总管上面还有人,以为到了顶了,对这事的上心程度也因此弱了些,而穆子一他们知道,盯死了那个嬷嬷,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位才是正神,之后开始了布局。
老嬷嬷不知自己身份已暴露,原本该由吴总管做的事,只得自己亲自来了,她手下没多少人了,又要离开了,时日还不短,得要安抚与布局,还不放心,走动了几个打头的,叮嘱他们小心的同时,还得让后面的命令传下去。
这一动都得动了,动了就会有痕迹,这不就让穆子一的人都查到了,查到了报上来,是司空睿在处理,穆子一只说了一句。
“得让人知道他们明面上做错了什么才好。”无辜二字这些不配用,可站错了队,受了骗,回不了头,也是没法子的,可你在做坏事,就得受到惩罚,也是一亘古不变的道理,这才有了这些密报。
但这样同时也显现了他们的实力,司空睿与穆子一没有想到吗?不,想到了,正因为想到了,才确定要去做。
洛雅是可以得到这天下的,这点必须得让忻家人知道,有时头上悬着一把刀,才会更老实,至于他们会不会打压,那倒是不担心,也就他们两个过了明路,对付他们,不可能。
找到别的,那就得花功夫了,惹毛了他们,在唱出大戏,只怕这忻家人会更慌。
这个目的,此时也同样也达到了,商人死,出手的东西有问题,查得出,说明在这一条路上洛雅也有人,甚至比这死了的强。
朝臣有问题,来龙去脉,做下的每桩比他这个当皇帝的,当皇子的都清楚,说前朝没人,谁信。
下人们有问题,几个重要的府邸不是没有人想往里面插手,可要安得进才行,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表明人家就是知道,这后背不得不冒汗啊。
再说这宫里的,先不说这人查出来了,只说这人死了,还悄无声息的,多少势力可以做到,只能说洛雅之人无处不在,且高手如云。
再次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穆子一说过的话,她说洛雅之人是不想要这天下,若想要,真的没他们忻家人什么事,若这天下乱了,百姓苦了,洛雅人是会不依的。
他们若想长远,想如此繁荣下去,就得好好做了,三百年的洛雅,不是他们忻家人可以比的。
只希望每一个洛雅人都是这种心态才好,而他们也要把这颗本心守下去才是。
忻家人想得明白,做了正确的决定,是司空睿与穆子一乐意看到的,同时也乐意看到另一个不停的蹦跶。
这通信不方便,又不敢随时随地通气,这巫师一脉的人在这时接到的命令就是蛰伏,蛰伏嘛,就不可有动静,这不一回让人给清了,也没散出点味来。
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嬷嬷半点也不知,见他们走得缓,自己个也背着人在动,同样是与自己人联系,她想好了,在京城换天已不可能了,只得从族中来了。
若能顺利的控制这一新任的凝主,为己所用便是最好,不成,就灭了她,推一个傀儡出来。
七珠一直无处可寻,唯一知道的一颗已在那个女子的手上了,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别的也会有一些吧,否则他们不会回去洛雅,也不会提到圣门。
凝主血脉特殊,原本这是她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想的也就多了,莫不是只有这血脉圣门才可以打开?七珠集齐是血脉的关键?
试想一下,蓝凝敢让大公主上位,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想到凝主本身也是可以开的,这假也就更好做一些了。
思绪一发散,就不得不想到那圣门里的宝物了,有了那些,再加上一个傀儡凝主号令天下的洛雅之人不是问题,而她多年来的梦想同样可以实现。
只是洛雅人很独立,也很爱好和平,这种爱好和平在她眼中便是不思进取,所以她安排了她的人,到时机成熟之时站出来,鼓吹一些言论,让一切进行的更为顺利。
这位的头脑是有些发热,可也不是热到了盲目的地步,她也想过自己可能会暴露,必定她的宝贝损了大半。
可她去穆子一那转了好几次了,没见一点养蛊的痕迹,且这位身上也极为干净,一点也不像是懂蛊之人,司空睿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定是不可能的。
查不出原因,可只要不在这两人身上,就没那么担心,要知蛊的丢失也是有很多原因的,放过了这个疑点,人也开始冒险了。
不冒险不行啊,只余这一条路走了,不成功便成仁,是真的没法子了。
她蹦跶她的,自有人跟着,司空睿与穆子一不会因为这个,而坏了自己的心情,事要处理却不是生活的全部。
一起出来的有三个孩子,小柱子还好,打小就走了不少地方,虽说没这样开心放心自在的玩过,却也比另外两个见的多些。
一个病了不少年,一个就很少出那四方天,等真出来了,才知世界真的很美很大,一点什么都能研究上半天。
在路上这三个就挤在一堆了,说笑玩闹,也在学习,晚间开心了,还会在一块挤着睡,这让一直都有些担心忻元锡的洛茜安了点心。
别看这个孩子孝顺,也听她的话,实则是个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小小年纪就有些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好了,终于有个孩子的样了。
可她的心还是放得早了些,一些变故该来的还是会来。
陆路与水路不是有些不同的,可大的城镇停留总归是相同的,这不出来同样是三日便到了临近最大的城镇,不是陆路没有水路快,而是他们走得慢,让难得出门的人在适应。
这个城镇给穆子一与司空睿最深印象的便是那个留音寺了,在那一个是得了肯定,一个是得到了一生的指引。
而如今留音圭的香火没有原来那么旺盛了,少了那么一个神神道道的和尚,还是要差上一些,可多年来的口碑在这,也不是一般寺庙比得过的。
这回哑伯他们还要去的,连同轻竹和青莲也要去,小姐是好了,可不是还要还愿吗,还愿还可以给小姐祈福啊,要知这么好的主子真没地寻去,能做的本就不多,这一点再不诚心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这回穆子一坚决不去了,到不是怕还会有人拉她说些什么,而是真不喜那样的场合,她不去,司空睿自然也不会去,哑伯他们也不担心,这两位在一起,谁还能做点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