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商议
“陛下，相信您这一趟旅途一定十分愉快！”
宴会过后，劳勃来到艾德公爵的书房，这里十分僻静，显然他有要事和昔日的好友相商。
劳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路上到处都是在沼泽、树林、和田野，过了颈泽之后连间像样的旅店都没有……不过刚才的宴会倒是挺丰盛的。”
“北境的环境确实很艰苦……”
“你真该到南方看看，趁着夏天还没结束。
我跟你说，高庭原野到处都是金黄玫瑰，水果熟到能在你的嘴里爆开，有各种甜瓜、蜜桃还有火梅，香醇无比的葡萄酒……
还有南方的女人！”
劳勃国王说起这个，眼睛里焕发着光芒：“我敢跟伱保证，只要天一热，她们就会光着身子，在城堡附近的河里裸泳……”
“嘿嘿……”劳勃开心的笑着，此刻不像是雄鹿，更像是色狼。
“陛下，”艾德公爵尴尬尽量不失礼貌的回应着：“关于我女儿艾莉亚的婚事，我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怎么，不好吗？这场联姻会将我们两家结合在一起，就像当年的莱安娜和我。”
“可她才十一岁。”
“已经大到可以订婚了，结婚的话可以等过几年。”劳勃笑道：“你这个浑球，还不快说好！”
“这、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艾德公爵无奈道，他知道自己好友的性子，这件事劳勃应该考虑良久，不容拒绝。
“陛下，您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这场联姻吧？”
“老艾林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劳勃的语气变得沉重许多。
艾德公爵点了点头。
“如今君临城的局势紧张，我需要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就像老艾林那样的人。”
劳勃握住艾德公爵的手，“奈德，我直言罢，我需要你的帮忙！”
“陛下，我……”
劳勃仍旧自顾自的说：“想想我们一起在鹰巢城度过的那几年……
妈的，好一段快乐时光！
奈德，我希望你能南下到君临与我共商国事，不要一个人躲在世界的尽头，毫无用武之地。”
劳勃望向窗外远处的昏暗，突然表情忧郁地说：“我向你发誓，坐在铁王座上管理国政，比夺取王位要难上千倍。
法律仲裁是件累煞人的事，清算国库更麻烦。
还有那些没完没了的平民百姓，我成天坐在那张该死的铁椅子上听他们怨东怨西，听得我脑筋麻木，屁股酸痛。
每个人一开口就是要钱，不然就是要土地或法律仲裁。
全是些满口胡言的家伙，偏偏我的大臣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身边都是些白痴和骗子，奈德，这真会把人逼疯的。
他们要么稀里糊涂，要么故意说谎。
有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还真希望咱们当年在三叉戟河吃了败仗……”
“我理解您的难处。”艾德公爵轻轻地说。
劳勃看着他：“老朋友，我想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了，所以……”
国王面带微笑，“艾德·史塔克，我将任命你为新任的国王之手！”
艾德公爵单膝跪下。
他并不意外，除了这个原因，劳勃还会为了什么千里迢迢北上呢？
“国王之手”即是御前首相，是七大王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要职。
他将代表国王发号施令、运用权威、统御三军、执掌司法。
遇到国王缺席、生病或其他突发事件，他甚至会坐上铁王座，直接统治国家。
劳勃等于是将王国交到他手中。
而这，却是艾德公爵最不想要的。
“陛下，”艾德无奈的说，“恐怕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此等要职。”
劳勃发出一声佯装不耐的咕哝，“我可不是为你着想，我是打算让你来治理国家，带兵打仗，而我自己呢？
痛痛快快地吃喝玩乐，嫖个过瘾。”
说着他拍拍肚皮。
“可这也太让我措手不及，能否给我点时间考虑？我要和家人们商量一下……”
“好，好，当然没问题，好好想清楚。”
劳勃国王伸出手，拍了拍艾德公爵，然后把他拉起来。
“奈德，别叫我等太久就是，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性。”
一时之间，艾德心中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惧，毕竟寒冷的北国才是真正属于他的故乡。
历来离开北境的狼都没有好下场！
比如他的父亲和兄长，
前者被野火活活烧死，后者被绳索吊着脖子勒死了。
……
临冬城，圣堂。
这座小小的圣堂，是艾德公爵为了照顾凯特琳夫人的七神信仰，而专门建造的。
艾德公爵、凯特琳夫人，多米利克，以及罗柏，四人此刻站在七神雕像面前，七座雕像分别是天父。圣母、战士、少女、铁匠、老妪、陌客，诸神的七种形态。
“我是否应该答应劳勃？”
艾德公爵转身面向三人，眼神中阴霾不开，语调更是充满疑虑。
凯特琳夫人率先道：“他是国王，你不能拒绝。”
“可是我的责任在这里，在北境，我无意接任国王之手一职。”
“国王千里昭昭来看望你，倘若你拒绝了他，无疑是当众甩他一个耳光，他定然会怀疑的忠诚，质疑你是否包藏二心。”凯特琳夫人争辩道。
“劳勃绝不会这样，他待我胜过亲兄弟！”
……
夫妻两人争论良久，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候将目光看向了女婿多米利克，以及儿子罗柏。
“这不是好事吗？父亲成为国王之手，艾莉亚嫁给王储，我们史塔克家可以在君临获得无上的权势和荣耀……”
罗柏一脸兴奋的表情，他苦练剑术多年，除了想要胜过多米利克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君临城扬名立万！
然后成为“镜盾”萨文、“龙骑士”伊蒙王子、“白牛”杰洛，“拂晓神剑”亚瑟，以及“无畏的”巴利斯坦那样的传奇人物。
这是罗柏多年的梦想，以及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没有之一。
“多米，你觉得呢？”艾德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婿。
“艾德大人，无论您做何种选择，我都义无反顾的支持您。”
在多米利克看来，在“五王之战”爆发前，前往君临掌握局势，无疑是不错的选择。
但窝在北境，坐山观虎斗，坐观成败，也不是不行。
再不济也能置身事外，毕竟北境的地理环境易守难攻。
但多米利克更倾向于前者，前往君临，选择打出去。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会拧成一根绳，万一艾德和罗柏发生不测，他还可以通过珊莎掌控整个北境大权。
若是后者，选择窝在北境。
那么新进崛起、实力大增的波顿家，和史塔克家的矛盾会慢慢显现出来，为了争夺北境之主的位子，迟早会爆发一场大战，多米利克和珊莎的联姻，也只能略微延缓这场战争到来的时间罢了。
前者一致对外，后者窝里斗。
不过不管选择哪种，自身的实力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这也是多米利克长期以来，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领地发展方面的原因。
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傲视群雄，以不变应万变。
他有信心干翻“雄狮”兰尼斯特家族，亦有信心干翻“冰原狼”史塔克家族。
就在艾德公爵犹豫之际，凯特琳夫人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是刚收到的信件，来自我妹妹莱莎的，你不妨看一下再做决定。”
凯特琳夫人把一封信交给艾德公爵，信封用一滴蓝色蜡油封住，印有艾林家族的新月猎鹰家徽。
但被打开过了，显然凯特琳夫人已经看过了信里的内容。
艾德公爵默默打开信封，双眉紧锁，脸色转阴。
“信里写了什么？”一旁的罗柏好奇的问。
“信里说，琼恩·艾林老公爵，是被人谋害而死的……是被兰尼斯特家！”艾德面色悲痛，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父亲，这下我们别无选择了！
你非得去当这个国王之手了，只有这样才能为老艾林公爵的死、查明真相，为老公爵讨个公道啊！”罗柏语气坚决道。
多米利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事情还是朝着原本的剧情发展：
“没错，艾德大人，国王之手握有大权，足以查出老艾林公爵真正的死因，并将凶手绳之以法，就算情况不妙，我们也可以早做准备，全身而退！”
这种情况下，多米利克也只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多米利克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坚定了艾德公爵南下的决心。
“好吧，但是君临的局势太过复杂，我一个人力有不逮，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
“我去，父亲，我肯定能帮到你的！”罗柏赶紧主动请缨。
“不行，按照惯例，我离开北境之后，得由你替我处理北境的公务，坐镇临冬城发号施令，你和你母亲就留在临冬城吧。”
艾德公爵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多米利克，“多米，你愿意陪我走一趟吗？”
“乐意效劳！我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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