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宫廷政变
红堡，梅葛楼。
劳勃国王已经服下了派席尔大学士调制的罂粟花奶，沉沉睡去。
艾德·史塔克静静守候在一旁。
“艾德大人，多米利克爵士说情势危急，让我们快快撤出君临城，他已经带着珊莎小姐、艾莉亚小姐出城了。”
一名侍卫报告道。
艾德公爵沉默了，他本想让多米利克带领卫队前来梅葛楼，协助他掌握局势，可没想到这位女婿跑得真快。
“艾德大人，蓝礼公爵已经出城了！
天还没黑就走了，随行的还有洛拉斯·提利尔爵士，以及300多人的卫队。”
又一名侍卫报告道。
“什么？”
艾德公爵本来寄希望于蓝礼能够支持他的，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诸神在上！
怎么一个个的？
难道就这么放弃劳勃了吗？
就这么放弃自己亲如兄弟的人吗？
不！
艾德忍不住在心底呐喊，紧紧握着手中的羊皮纸，那是国王任命他作为“王国摄政及全境守护，统御国事”的凭证。
他还有机会，只要赶在瑟曦等兰尼斯特家的人动手之前。
在所有贵族面前，公开宣读国王的遗嘱，确定他摄政王的身份。
那样的话，兰尼斯特家的人或许会心生顾忌。
对，立刻召集御前会议，将所有君临的贵族聚集起来。
就在艾德准备做殊死一搏的时候。
紧闭的寝宫大门开了！
巴利斯坦·赛尔弥率先抵达，一身雪白披风，雕花铠甲，十足洁白无瑕模样。
第二个来的是小指头，他依旧穿着蓝天鹅绒外衣和灰色仿声鸟斗篷，靴子上沾了骑马的尘土。
瓦里斯浑身薰衣草味地进来，他刚洗过澡，胖脸刷洗干净又新扑过粉，脚下的软拖鞋轻柔无声。
还有大学士派席尔，一副要打瞌睡的模样，明明半个小时之前还精神无比。
……
最后进来的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他穿着一件雕饰华丽的金色铠甲，腋下夹着一顶高羽头盔，背后系着兰尼斯特家族特有的鲜红披风。
王后瑟曦·兰尼斯特和乔佛里王子，在四名御林铁卫的环绕下，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
瑟曦穿了一袭海绿色丝质长袍，边上绣了白如浪花的密尔蕾丝，手上带了一枚镶有鸽子蛋那么大翡翠的金戒指，头上还有一顶式样相称的金头环。
乔佛里王子的红缎披风绣了金线，一边是五十只怒吼雄狮，另一边则是五十只跳跃公鹿。
还有五十名腰悬长剑的兰尼斯特卫兵跟紧其后。
他们肩膀悬挂鲜红披风，头上顶着雄狮钢盔，呈新月形围绕着王后和王子。
而艾德公爵这边，只有忠心耿耿的十几名侍卫。
这情形虽对艾德公爵不利，却也无可奈何。
他抽出劳勃的遗嘱：“刚刚陛下召我到他身边，命令我记下他的遗言。
劳勃盖下御印时，蓝礼大人和派席尔大学士都在现场作证。
这封信本该等国王陛下死后由御前会议开启。
不过眼前的局势，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巴利斯坦爵士，可否劳您宣读一番？”
御林铁卫队长并没有动。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走上前来，检视那张纸：“这确是劳勃国王的印信。”
然后他念出了信里的内容：“……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为摄政王及全境守护者，代吾统御国事，直至吾之合法继承人成年为止。”
“我要请诸位依照劳勃遗愿，确认我摄政王的身份。”
艾德边说边看向众人的脸，尤其是几位御前大臣，艾德迫切需要他们的支持。
大学士派席尔闭上了那双半阖的眼睛。
财政大臣小指头慵懒的浅笑着。
情报总管瓦里斯焦虑的抖动着手指，心中不知是什么样的想法。
王后瑟曦走上前来，瞄了一眼羊皮纸：“全境守护者？”她嗤笑道。
“艾德大人，您想拿这当挡箭牌吗？就区区一张纸？”
说着，瑟曦毫不留情的将纸撕成两半，再撕成四片，碎片散落一地。
“那是国王的遗嘱啊。”艾德骇然道。
“我们有了新国王。”
瑟曦·兰尼斯特指着自己的儿子乔佛里大声道，丝毫不顾忌她面前床上的劳勃还没有死去。
詹姆·兰尼斯特上前一脚踹翻艾德公爵，两柄长剑立刻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屈膝跪在地上。
“艾德大人，只要您下跪宣誓效忠我儿子，我们就准许您卸下首相职务。
回到那片您称之为家的灰色荒原安享晚年……”瑟曦发出志得意满的笑。
身边的十多名侍卫纷纷被缴械，艾德公爵跪在地上大喊：“你们的国王还没死呢！”
“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瑟曦忍不住发出得意的大笑，盯着艾德公爵的眼睛：
“在权力的游戏之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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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君临城外。
出城门不到二十里，一处土坡之后。
一杆三十多尺高的旗杆，顶天而立，仿佛要刺破苍穹。
暮色下，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粉底的旗面和血红的剥皮人交相辉映，无声中透出令人生畏的肃杀。
文德尔爵士的1500名士兵，还有琼恩·雪诺的1000名野人，以及多米利克的300人卫队，全都集结在这里。
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自听到劳勃国王坠马的消息，多米利克第一时间带着珊莎和艾莉亚出城。
既然兰尼斯特家族选择对劳勃国王出手，那么在君临城里多待一秒都是灾难。
多米利克可不像艾德公爵那样优柔寡断，在这一场权力的游戏当中，别人都拿实力与利益在玩，唯独艾德·史塔克在拿仁慈和荣誉在玩。
牛皮制成的帐篷还带着一点腥味，但捆扎仍十分用心，一看就是十分结实的样子。
帐篷内无床，只是铺着被褥，多米利克没有心情多看，钻进帐篷就一头倒在铺盖上。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却比一个月还要漫长。
他这会儿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脑海中仍旧不停在想：
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想自由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没有人会甘心做一颗棋子，但甘心不甘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摆脱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世界虽然未必是完全的丛林法则，但弱肉强食的道理却是永远通行的。
任何道理不必讲，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多米利克思索着，然后渐渐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帐篷外面天色已经发白。
经过一夜的酝酿，时机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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