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死亡
人死如灯灭。
无论生前如何地位尊崇、权倾天下，又或者如何的千娇百媚、芳华绝代，死后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生前的一切，都再没有任何意义。
只剩下黑暗、冰冷，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死亡……
透过红堡的狭窄的天窗，夕阳余晖遍洒地面，为墙壁挂上暗红色的条纹。
坦格利安家族的巨大龙头骨，曾高悬于此。
“篡夺者之战”后，这些石墙被拜拉席恩的狩猎挂毯所覆盖，如今却被野火燃成灰烬。
梅葛楼。
国王的寝宫。
大火虽然及时被扑灭，没有波及太广。
但整个寝宫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两具碳化的尸体。
从灰烬中勉强找到一顶镶嵌宝石的王冠，王冠上的黄金已经融化成坨状，将宝石包裹在一起。
还有一柄在火焰中发出红光的瓦雷利亚钢长剑——“寒冰”。
王冠的主人自然是国王劳勃·拜拉席恩，而“寒冰”是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宝剑。
那两具尸体的身份，呼之欲出！
“瑟曦·兰尼斯特！
你谋害了劳勃国王跟艾德公爵！”
“不！”
瑟曦厉声尖叫。
……
国王寝宫前的空地上，此刻挤满了君临城大大小小的贵族、御前大臣、御林铁卫们。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八爪蜘蛛”情报总管瓦里斯
大学士派席尔
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弥赛尔
贝里·唐德利恩伯爵
红袍僧索罗斯
御前铁卫巴隆·史文
……
这些人先前在瑟曦与艾德公爵的权力斗争中，一直保持中立。
多米利克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在攻下红堡后，第一时间把他们召集过来。
还有乔里·凯索，他是艾德公爵的侍卫队长，刚从红堡的地牢被多米利克救出来，此刻他满脸泪水，为艾德公爵的遭遇痛哭不已。
当然，场上更多的是披坚执锐的士兵，他们每个人的铠甲和披风上都沾满血迹。
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凶厉可怖。
乔佛里·拜拉席恩被士兵按住肩膀，牢牢控制住。
“小恶魔”提利昂手上戴着镣铐，他没来的急跟老哥詹姆逃出去，就被抓住。
瑟曦跪在地上，脖颈上架着两把染血长剑。
这位七国的王后，连逃跑都舍不得丢下王后的架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暗色的，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上等的名贵丝绸，还有头发上精致的发饰，雪白滑腻的脸蛋。
在人群里，比黑暗中的萤火虫还要惹眼。
因此，在瑟曦一行人出现在码头的第一时间，就被多米利克提前安排的人手抓住了。
被抓住的还有她的宝贝儿子乔佛里·拜拉席恩，托曼·拜拉席恩，弥塞拉·拜拉席恩……一大家子全都落网了。
乔佛里涨红了脸，也发出愤怒的咆哮：“这不是我母亲做的！我母亲怎么会害我的父亲，王后又怎么会谋害国王？”
多米利克懒得跟这位千古一帝辩驳，大手一挥，“带人证！”
一头沙棕色头发绿眼睛的年轻人被押出来，他被捆成一个粽子，是蓝赛尔·兰尼斯特。
他是劳勃国王的侍从，也是王后瑟曦的堂弟兼男宠。
“跪下。”
文德尔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蓝赛尔的膝盖“咔嚓”一声发出骨折声，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是王后让我给劳勃国王的酒壶换上烈酒，然后刺伤他的马，害得劳勃国王坠马……”
在刀剑的逼迫下，蓝赛尔立马交代了实情。
“不，你这个混蛋，这不是真的！”瑟曦大喊。
多米利克懒得管这个疯女人，目光转向一旁的大学士派席尔：“派席尔大人，记下来了吗？”
“记、记下了。”
“带第二位人证！”
这是一名御林铁卫，普列斯顿·格林菲尔。
“是王后命令我将艾德公爵囚禁在国王的寝宫里，并不准任何人进入。”
“带第三位人证。”
“瑟曦王后中午午睡的时候，大叫着要杀死劳勃国王，还说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带第四位人证。”
“是王后殿下让我将野火从壁炉的烟囱里浇下去的，她还给了我一百金龙……”
“哈哈，国王和临冬城公爵的命只值一百金龙？”
有人嗤笑，但在一众愤怒的目光中赶紧闭上了嘴。
……
“派席尔大学士，这些证词你都记下来么？”多米利克问道。
派席尔麻木的点着头，心中也为瑟曦的疯狂吃惊，兰尼斯特家的人到底怎么了？
“母亲，伱为何要这样对待父亲？”
人证物证如此齐全，乔佛里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他顿时怒不可遏。
“真相不是这样的，我虽然囚禁了艾德·史塔克，但没想杀他，还有劳勃，他都快要死了，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瑟曦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皱眉。
连“小恶魔”提利昂也不禁无语，我的好姐姐，这么会说话的话可以多说点。
多米利克望着周围一众的贵族重臣们，见时机已到，突然大声道：
“是你，瑟曦·兰尼斯特！
你将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囚禁在寝宫里，然后放火烧死了他们！
这一切，整个红堡的人都可以作证！”
“是有人陷害我，是陷害！是阴谋！”
面对这些指控，瑟曦歇斯底里起来。
“你这个卑鄙的谋杀者！”
“披着靓丽外表的蛇蝎！”
“该死的恶毒女人！”
……
场上的大小贵族、王国的重臣们，纷纷义愤填膺的斥责着。
他们虽然是被多米利克从君临城的住宅里逼出来的，然而此刻却俨然成了此间的主人。
“瑟曦·兰尼斯特，你竟然犯下如此滔天的罪孽，就让我来给你该有的下场！”
“多米利克大人！”
大学士派席尔出言阻止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是不是要召开一场审判，公开审判瑟曦·兰尼斯特的罪行？”
“这种赤裸裸的事实，还需要审判吗？
我手中的剑就是审判！
你们说，要不要为国王和艾德大人报仇！”
多米利克朝着所有在场的人大吼。
杀死瑟曦、挟持乔佛里，是多米利克掌控君临中最关键的一步。
审判什么的，无疑会增加太多变数，多米利克要的是君临城，可不是什么公平正义！
“报仇！”
“报仇！”
……
多米利克拔出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宝剑，瓦雷利亚钢铸造成的双手巨剑——“寒冰”。
“锵”！
一声龙吟。
长剑出鞘，刃光清澈如水。
剑鞘“砰”的一声，插入地面的石板中，在石板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
多米利克双手握住剑柄，猛然前冲！
剑尖带出银色的拖影，恍如死神的镰刀。
“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瑟曦面色大变，哀嚎。
“不要杀我，不要！
我是七国的王后，我是泰温的女儿！
我愿意臣服于您，多米利克大人，我愿意和您的未婚妻一起侍奉您！
我还年轻，还能替您生孩子……
饶了我！
饶了我！”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瑟曦像是发疯了一样，一些恬不知耻的话语从嘴里喷射而出。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御前大臣们，御林铁卫们，君临贵族们。
还有一直保持中立的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弥赛尔。
他站在原地没动，更没有一丝拔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