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巨龙头骨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屋子里有些昏暗，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看东西总是不太清楚。
肌肤紧密贴合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
珊莎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身体犹如猫儿一般，蜷缩在多米利克的怀里。
但是少女的嘴角却挂着一丝安心和舒适的笑容。
对于“三傻”这种恋爱脑的柔弱少女，一个坚实可靠能够慰藉她的男人，才是她最需要的。
看着怀中近在咫尺的俏脸，多米利克帮珊莎的发丝捋顺，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些无关七国局势的私事。
多米利克自从来到维斯特洛大陆，算起来时间也不算久。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差不多三年多了。
这个时间跟高中三年一样漫长，但发生的事情却是后者很难体会到的。
至少多米利克前世的高中生活平平无奇，乏善可陈，甚至还有些许无聊。
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邻座女孩清纯可人的笑容外，就只剩下教室里课桌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试卷，犹如破败的城墙。
如今换了一个世界，也许是时空穿梭，或者根本两个时空就不在同一条世界线上，但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多米利克有了不同的命运，不同的人生。
有时候甚至会有些唏嘘，是这个世界选择了他吗？
多米利克起床伸了个懒腰，窸窸窣窣的穿起了衣服。
新的一天没有太多变化，维斯特洛大陆的生活节奏整体还是比较慢的。
泰温·兰尼斯特已经派出西境军队洗劫河间地，霍斯特·徒利老公爵的求援信，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多米利克大人，我来服侍您穿衣。”
珊莎终究是被起床的响动惊醒，身为一名淑女，伺候丈夫穿衣是必要的礼仪。
她连忙起身，感觉到身上的凉意，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不用，你再睡会儿吧。”多米利克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瓜，
不是矫情，只是他习惯了雷厉风行的生活作风，让珊莎给自己穿衣服，麻烦不说，如果当成习惯的话，会消沉人的意志。
至少现在的多米利克，还没有被维斯特洛大陆奢靡的贵族风气同化。
“嗯。”珊莎乖巧的缩在被窝里，看着多米利克起身离开，嘴角泛起一抹被宠爱的微笑。
门开了。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来练剑吧！”
艾莉亚早已经等在门外，一脸兴奋的表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切磋新的剑术招式。
可是当门打开的那一瞬，艾莉亚的余光却瞥见自己的姐姐珊莎，躺在多米利克大人的床上，脸上带着莫名羞涩的表情。
艾莉亚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自从那场临冬城的订婚宴之后，艾莉亚就知道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但当事实真正发生在她面前，心里还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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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堡，地窖。
多米利克站在一处阴影之中，火炬发出摇曳的火光，映照在这些巨大的黑色物体上，像是重新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
这些巨龙头骨原本悬挂在坦格利安梅葛楼的王座厅，后来被劳勃国王换成了拜拉席恩家族狩猎的壁毯。
如今阴湿的地窖成了它们的藏身处。
多米利克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些巨兽空洞的眼窝像是在注视着自己。
这些巨龙头骨美的令人望而生畏，黑如玛瑙，光滑洁亮。
龙牙宛如一柄柄黑钻石制成的长弯刀，长年浸涤于炽热的烈焰里。
巨龙头骨一共十九个，最老的寿命已经超过三百年，最幼小的也有一个半世纪那么久。
幼龙的头骨也是最小的，那两个畸形怪状，比猎犬的头骨大不了多少，它们是龙石岛上所孵化的最后两只龙，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两只，或许也是这世界上最后的两只，它们非常短命。
其他的龙头则一个比一个大，最大的三头便是歌谣和传说里最恐怖的巨兽，即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妹妹们攻打古代七国时所骑乘的那三头龙。
吟游诗人为他们都取了神的名字：贝勒里恩、米拉西斯和瓦格哈尔。
而最硕大无朋，人称“黑死神”的贝勒里恩，则可一口吞下整只野牛，或是传说中漫游于伊班港以北冰冷荒原上的长毛象。
多米利克站在它的血盆大口间，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它的咽喉之大，大到你可以骑马进去，当然别想活着出来。
多米利克在阴湿地窖里伫立良久，盯着贝勒里恩空洞而巨大的眼窝，试着想象眼前这只巨兽生前的模样，想象它开展双翼，横扫天际，口吐烈焰的景象，直到眼前的一切燃尽……
他抚摸着这些龙骨，如同抚摸着情人一般深情。
这些龙骨的含铁量高，所以呈现黑色，坚韧如铁，然而材质极轻且韧性极佳，自然且不惧火焰。
相当于前世的铝合金材料。
狭海对岸的多斯拉克人，更是将龙骨视为稀世珍宝，常把它们打造成箭矢，配上龙骨弓，射手可以轻易超过普通弓箭的射程。
多米利克决定让君临的工匠立马给他打造一把龙骨弓，再制作足够数量的龙骨箭，即便外出打猎，也比寻常贵族威风的多……
“多米利克大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得知劳勃国王的死讯后，宣称乔佛里王子不是劳勃的真正血脉，如今他已经在龙石岛起兵。
蓝礼公爵返回风暴地，已脱离我的掌握范围，根据情报，他正在风暴地囤积兵力。
‘百花骑士’洛拉斯返回高庭，力劝他公爵老爸梅斯·提利尔，将妹妹玛格丽嫁给蓝礼，促成两家联姻。
她是个十四岁的黄花闺女，既漂亮又听话……”
情报总管瓦里斯用那甜腻的声音，汇报着手头上小小鸟们收集到的情报。
良久，瓦里斯抬头看了多米利克一眼，没有在对方眼神中看到半分慌乱、甚至惊讶。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瓦里斯暗想，但立刻又排除了这个设想，对方不可能比他还快的收到消息。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二鹿”很快就要自立为王，然后爆发一场内战。
这两人在劳勃生前都不太安分，现在不承认即将继位的大侄子乔佛里，也在预料之中，没什么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