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郴准时七点抵达北郊码头,刚下车,手机再次响起,就好像从哪儿监视着,“右前方三百米处有个废弃仓库,阮思莹就在那儿。”
无人驻守的码头,破旧的仓库根本不需要落锁,伸手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踏进去,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回声,“我按照你的要求来了,思思在哪儿!快放了她!”
暗处响起一抹轻蔑的笑,一道身影慢慢走来,走到晃眼的白炽灯下。
看到来人,魏郴瞬间将手机别到身后,“居然是你。”
阮家四爷,阮应予。
他摩擦着打火机,缓缓抬头,根本没将这么个人放在眼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吃到我阮家头上,魏郴,你胆子不小啊。”
“你们休想再利用思思!”此时,他哪里不知自己是遭了算计,别在身后的手快速拨出一个号码,神色冷静自持。
这副死到临头还说大话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阮思莹是我阮家人,我们阮家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还轮不到你一介外人来插手。”
阮应予说罢,朝一旁类似于保镖的人伸出手,那人给了他一把小型手枪。
拉开保险栓,抬起漆黑的枪口对准对面的人,一脸玩味笑意,“今日你既敢来,恐怕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魏郴额角不禁滴下一滴冷汗,怪他大意了。
“你要是放弃阮思莹自行离开,我今日没准儿心情好的放过你。”阮应予逗着他,像是在逗一只不自量力来分食残羹的野狗。
他一听,仰天大笑,红着眼目眦尽裂,“你把我当傻子么!今日恐怕不管我答不答应,你都要弄死我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向你求饶!”
他魏郴就算再没用,也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
只可惜,他食言了。
对不起了,思思。
电话另一边,听到这番对话的裴启荣瞬间眯起双眸,快步离开院子。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左右乱转似在寻找办法,得赶紧定位到这只手机的位置才行。
目光扫向东院,见那处灯火通明,想了想脚步不停的去了,他记得裴堇夜手下那个唐栗的会利用手机反追踪。
见二爷横冲直撞的进来,唐诠青当即放大音量,好让楼上的人听见。
“二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了?”
听到楼下一阵骚动,裴堇夜赶紧将新月塞进刚出来没多久的浴室,理了理衣领下楼,刚到楼下却见二舅冲了进来。
“唐栗,唐栗在哪儿,让他帮我个忙。”
二十分钟后,唐栗终于查到了正在通话的这只手机,“在北郊,北郊码头。”
话音刚落,却听电话里传来砰砰几声枪响,之后便再无声音。
裴启荣无力垂下手,低声道了句多谢,转身快步离开。
“二爷这是怎么了?”通话中的手机一开始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是个男人。
唐诠青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阮应予吹了吹枪口,走到只剩一口气的人身侧,伸出左手将两粒袖扣扔到他身旁。
“你说得对,今日就是要让你,死。”
转眼,北郊码头空无一人,魏郴躺在地上死死握住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
躺在地上,无奈笑了笑。
抱歉了,思思。
当阮思莹接到信息时,双颊似被清空血色,腿脚发软的奔出房间,看见裴启荣,一滴滴的泪珠霎时夺眶而出。
“魏,魏郴,魏郴他……”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方才电话里传来四声枪响,如果是别人对准的魏郴。
他,不可能活了。
“带我去找我,我求你带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