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院二楼,新月正用平板看今日的新闻,听到脚步声回头,将平板竖了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
平板上的新闻正好指向他,他的身世之谜。
裴堇夜上前关闭平板,顺带摸了摸她的耳朵,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燥郁渐渐得到平息,神色一如往常的柔和,“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很快,就能解决。”
他说很快,便用不了许久。
就在裴家闹出丑闻的第三天,阮家也出了件大事:一名三十左右的女人拖着个六七岁的孩子上门认亲,生父,阮家四爷阮应予。
众所周知,阮四爷前年刚和沈家的大小姐结婚,这下突然冒出一个非婚生子,沈家那边又岂能轻易罢休。
尤其那位沈大小姐,凭她一人就已将阮家闹的鸡犬不宁,争吵间竟失手将褚余白的小儿子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赶紧送往医院,主治医生便是那位号称全能的鬼才,邵惜安。
翻看了眼血型检测,眼底浮起一抹玩味笑意,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竟在一小护士面前说漏了嘴。
原来,阮大爷和他夫人都是B型血,而他们的孩子,居然是AB型!
结果很显然,阮家那位小少爷,并非他们俩的孩子。
这件事也不知谁抖露出去的,媒体的风向慢慢转到阮家头上,也不知是谁居然拿到了DNA检测报告,发现这孩子跟他们夫妻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非阮大爷的孩子,也不是褚余白的孩子,连个私生子都算不上,纯粹是从别处抱来的。
这下,阮家大房又闹起轩然大波。
俩人先前已有一女,如今,何必再去抱个别处的孩子回来养?
大众的目光慢慢偏移,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死盯裴家,只是裴家近期除了港口招标事宜正常进行外,其余行事一贯低调。
对于那些问题除了句无可奉告,便是将带头闹的最凶的几家媒体全部起诉,动作之快,就好像事先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往里跳似的。
裴堇夜很少去其他房的院子,从他出生到现在,去西南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可是这次却因为一件事,亲自跑了一趟。
“你来做什么?”即便他们暂且是同盟关系,裴启荣对他仍没什么好脸色。
裴堇夜背着手站在一楼大厅,并未理会他的臭脸色,“我今日,是来找二舅妈的。”
抬头看向楼梯口的人,从唐诠青手中抽出一张纸举起,“二舅妈,也是AB型。”
剩下的,就不需要他再多说了。
阮思莹后退一步,握紧栏杆扶手,眨眼又上前将他手中的纸抢去,扯着两端的手指微微泛白。
“这么说,我,我根本不是……”
“是,确切来说,不是那两个人生的。”他已命唐栗查明,阮大爷早些年在一场车祸中伤了身,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阮思莹对着那张纸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回了阮家,誓要问个清楚明白。
如果她真的不是阮家子孙,那她是不是可以完完全全的脱离阮家,就她这些年给他们谋取的利益,也足够还那二十多年的养育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便与阮家再无半分关系。
阮家现在四处着火,家里的事还没来得及解决,名下产业又出了大问题。
本有个神秘的投资人一直在资助他们,没想到这些事一发生,那人立刻撤走所有资金,就跟提前预料好了似的,直接造成企业资金链断裂。
曾经背靠裴家这棵大树使劲往上爬的阮家,一夜之间,穷途末路。
阮应予因为那个私生子已自顾不暇,偏偏这个时候,安插在谢家的那个女人又给他打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能让他从困局中走出来。
此时已经慌了手脚的人,只期盼着能快速找到一根能将他从泥潭中拉出去的绳索,根本就不在乎这条绳索到底结不结实。
而见面的地点,就在裴家招标的港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