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正为自己的尾巴伤心不已，忽听耳边传来隐忍痛苦的声音，红着眼回头看向在地上不停翻滚的人，吸了吸鼻子问：“他，怎么了？”
合着她刚才一直沉浸在尾巴没了的悲伤中，压根儿没听见裴堇夜对秦殊说的那些话。
“没事，只是崩溃了而已，之后，你想怎么折磨他都行。”
新月扭了两下从他怀里下去，瞥了眼身后的尾巴，瞧都不愿瞧地上那人一眼，“他杀了好多妖。”
“嗯，让他赎罪。”
捂着伤口装死的景清，听到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对着天欲哭无泪。
秦殊斩了那只猫一条尾巴，他就毁了秦殊一生，果然是吸血鬼。
这种恶趣味，真是让人难以接受，还不如直接弄死他得了。
远处，张望情况的晏兮，见少主从那人怀里下来，赶紧抱着尾巴跑过去告状，“不止他，还有这个人。”
她指着裴堇夜，满脸仇视，“少主是为了你断尾的，你得赔。”
别以为惩治了一个除妖师，他就没罪了。
他的罪，大着呢！
裴堇夜闻言拧眉想了很久，就算觉醒成吸血鬼，对他们的态度也一如往常，甚至在很认真的思考她的话。
“我没有尾巴。”
“那就拿命来。”晏兮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本来，断一尾就相当于丢了一条命，让他拿命来赔，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裴堇夜这才恍惚明白，新月为什么总不愿让自己摸她的尾巴。
原来，那是她的命啊。
气氛瞬间低沉下去，晏兮见他沉着脸吓得赶紧跑到少主身后躲着，见他久久不语，只觉得他根本就舍不得拿命来赔。
这个怕死的男人，哼！
她刚冷哼一声，一扭头，却见他单膝跪在少主面前，这是干什么？
裴堇夜握住新月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一划，手心瞬间开了道口子，之后又在自己手掌处划了一刀，贴上去。
“新月，我的生命，没有尽头，所以……”他抬头看向满眼疑惑耷下耳朵的猫，笑着道：“我们共享生命。”
她生，他生；她死，他亦死，反之，他若死，她也能安然无恙。
共享的，只是他的生命。
“殿下不可！”孤云立刻冲上来，刚要阻拦就被裴堇夜再次打出去。
只要他愿意，这个仪式谁都别想破坏。
“我欠你的命，这就补上。”裴堇夜缓缓起身，环住她的腰，低头覆上略白的唇。
瞬间，新月感觉自己的妖力又回来了，而且还隐隐增强许多。
等他松开唇，手中的血痕自然消散。
她翻开手心看了很久，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有一点很清楚，他将自己的生命分给了自己。
“那你，会不会有事？”她还是，担心他的。
裴堇夜揉了揉软趴趴的耳朵，笑道：“放心，我没事。”
无尽的生命，就算对半了也是无尽，这样，他死不了，新月也能永远待在他身边。
被他甩出去的孤云眼见仪式完成，瞬间瞥向那只多嘴的灰猫。
若不是她说的那些话，主子又怎会想到将自己的生命对半。
都是因为她！
察觉到孤云的视线，晏兮顿时吓得四处躲，生怕他来杀自己。
躲到少主身后，被裴堇夜嫌弃的推开，之后又躲到本就自身难保的景清身后。
见她紧抓自己的衣袖，明知有裴堇夜和新月在，那只叫孤云的吸血鬼也不敢拿她怎样，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的，将她往身后藏了藏。
如今这种情况，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自己受了重伤，秦殊又被裴堇夜弄成废人，接下来……吸血鬼不会打算进攻人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