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儿,殊儿你怎么了?”秦渊也跟着蹲下,瞧他难过的在哭泣,伸手覆在他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殊儿乖,不哭哦。”
谢归锦和燕飞本打算朝这边走来,瞧见门口那一幕,谁也没有在这种时候上前。
“听说秦家主给他洗了脑,以前的那些记忆,都清除了。”燕飞轻声解释着。
看着那个满身温柔的秦长老,也许他从前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只可惜,不知从何时起变了。
害了自己的夫人孩子,害了秦家,也害了他自己。
谢归锦没有应声,只觉得瘫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秦殊,脆弱极了,自己的父亲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他的母亲,也毁了他。
她吸了吸鼻子,扬起一侧唇角,艰难地笑着,“我们走吧。”
两天后,谢归锦和燕飞返回临安,秦殊却并未跟着他们一起走。
本以为他会顺势留在赤阳,结果他们前脚刚离开,秦殊便一个人踏上了旅途。
这一次,没人知晓他去了哪儿。
抵达临安才得知这一消息,谢归锦时常望着他曾住过的院子失神,满眼失落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将眼泪憋回去,狠狠地擦了擦。
也不知他这一走,几时还能再见。
早已回到临安的唐栗,来给谢茗送甜品时听到这些个消息,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回头瞥向某个趴在沙发上睡觉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甜品盒子放下后,拄着拐杖离开。
“唐栗……”
刚走没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唤他的声音,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上前,“又有什么事啊。”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趴在沙发上的人根本没醒,只不过梦呓罢了。
睡梦中,在叫他。
唐栗放下拐杖,扶着茶几坐在地毯上,就坐在谢茗身旁,打开甜品盒子,双手撑地看向窗外。
无意间看到窗外的两只鸟儿,从一根树枝飞到另一根树枝上,唇角微扬。
春天,到了呢。
谢茗悄然睁开一只眼,瞧他微微仰头看向窗外的侧颜,无声扬了扬嘴角,随即又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漫长的冬夜之后,是不期而遇的春天。
裴堇夜和新月却迟迟未归,就连唐栗也不知他们到底去了何处。
“主子的话不用担心,倒是新月……”唐瑜趴在二楼阳台,想起许久未见的新月,连着叹了好几声。
前几日,她看了一本养猫指南,上面说春天是猫发情的季节。
她越想越担心新月,担心她直接扑倒主子,就主子而言,他肯定不会拒绝新月的投怀送抱,说不定还极为欢喜呢。
“哥,你说新月回来的时候,肚子里不会已经揣娃娃了吧!”
主子是不是故意不带新月回来,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啊!!!那不行,她的新月,她的心肝小宝贝儿啊!
唐瑜抱着头,只觉得这个可能性越想越大,整日在家里哀嚎,直说她的猫被拐走了。
而此时,一连在榆冶山中住了大半个月的裴堇夜,却陷入到异常的郁闷中。
按理说春季了,新月也该有点儿反应才对,可是一连这么长时间过去,不是吃就是睡,俨然成了一只懒猫。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将她爹爹画像放在两人中间,让他就算想干点什么都干不了。
“新月还想在这里住多久啊?”
撸起袖子在河中叉鱼的新月,一伸手叉住两条鱼,转身光着白皙的脚丫子跑上岸,任由他拿着帕子给自己擦脚。
听他这个一问,歪头想了很久,“你是不是想回去了,你要是想回去的话,那我们回去好了。”
反正墓也扫完了,还在这儿陪了母亲许久,她挺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