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好奇道：“前辈，您刚才说，那位前辈救过我的师父？”
方韬道：“正是。”
看着方韬不愿多言，月璃即便心痒难耐，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苏毅看到带着些许遗憾低下头的月璃，心思一动，走上前问道：“师伯，可以说的详细点吗？”
方韬的视线在苏毅和月璃身上扫了一下，对着月璃说道：“世人只知道你师父从人皇塔归来后便被天音阁重点保护培养，刻苦修炼达到虚神期。但他们不知道你师父这一路走来并不顺利，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经历了多少坎坷才走到今天。虽然我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情，但若是她不愿，我也方便告诉你们。”
苏毅和月璃沉默，房间只剩下方韬一声沉沉的叹息，世间虚神期修士何等耀眼，各种光环加身，但想要达到这一步需要在背后付出多少努力，经历多少崎岖，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月璃的师父如此，他方韬又何尝不是呢。
月璃脸色讶然：“这么说，前辈您和我师父早就认识。”
“我和她呀，”方韬顿了顿，“就像你和毅儿一样。”
“啊！”月璃惊呼。
“什么！”苏毅失声，没想到还听到了这等秘密。
二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皆是一红，不由偏过头去。
“当年我修为仅是化神期的时候曾和同为化神期的她合力对付一个强敌，就像你和毅儿昨日一样。”回想起那一次，可真是险之又险，几乎不逊于苏毅月璃昨日的经历一般，好在他们二人俱是天才，又有老师暗中相助，才侥幸度过了那次险境。
方韬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在那之后我们便再没有见过了，或许她早就忘了我了。”
上官祎琪声明如日中天，方韬对她自然还有印象。方韬就不同了，他不好显于人前，哪怕如今已经是虚神期后期的绝世强者却依旧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实力，声明不显的方韬又怎么会被上官祎琪记住呢。
“前辈这么厉害，又曾经和师父联手对敌，师父一定不会忘记前辈的。”月璃看向了苏毅，心里默念道，就像我和苏公子一样。
方韬笑而不语，他们当时萍水相逢，彼此皆是过客，只不过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罢了，记不记得又如何，若非上官祎琪如今能到虚神期，方韬也不一定会记住她。
苏毅好奇道：“能让您和上官前辈联手对付的人，一定很厉害吧。”
方韬道：“只不过当时我们修为未成罢了，那人也不过化神期巅峰，论实力，他还比不过们昨天遇到的那几个妖王，更不用说赤帝了。”
“赤帝。”听着赤帝这个词，月璃忽然想到了昨天的经历，“后来呢？”
方韬继续道：“那人用了秘法，侥幸遁逃，后来我还有其他事，没来得及杀他，他最后则是死在月姑娘师父手中。”
就在这时，月璃神情肃然，款款走上前，恭敬问道：“前辈，请问那位赤帝现在如何了？”
方韬稍讶，笑了：“怎么，你想报仇？”
月璃倔强的抬头，重重说道：“是。”当时李思雨被赤帝的黑芒吞没时，月璃心中何等煎熬痛苦只有自己清楚，昨日她就想过回去告诉师父，让师父为思雨师叔报仇。
“你那几个师叔被老师救了下来，你也就别想着报仇的事了。”似乎是猜出了月璃心里的想法，方韬不留余地的说道，“那赤帝实力极强，你师父来了也没用。”
“什么，这不可能。”月璃下意识否定，但方韬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撒谎，乐璃心里动摇了。
看出了月璃的落寞，苏毅问了句：“师伯，赤帝是什么实力？”
方韬看向南方，语气带上了些许忧虑：“相当于虚神期后期甚至巅峰。”
“赤帝这么强？”苏毅嘴巴大张。
“不对，他自称为帝，莫非是想整合妖族。那这可怎么办，要是赤帝统一了柳州，定然会扰乱人间，云州定然首当其冲，隐花宗和厉家可没有虚神期强者。”苏毅语无伦次，他想了许多可能性，若是赤帝整合妖界，那可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人间也别想安宁。
“啊。”苏毅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毅的脑门被方韬敲了一下。
“这是你该操心的吗，赤千殇要是作乱，自然有虚神期修士去解决，难不成我们都坐在后面，还要你去对付他？”方韬无语。
“可是，隐花宗和厉家貌似没有虚神期强者，柳州除了赤帝之外还有那么多强大的妖王，要是发生了变故，洛姑娘她们…”
“你以为人族的实力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你知道世间有多少虚神期修士吗？”
“弟子不知。”苏毅想到什么，心中一喜，露出期盼的目光：“还请师伯指点。”
方韬知道许多苏毅和月璃见识不到的人和事，也不吝啬于让两个小辈长长见识。
“再兴城城主莫再兴，药王谷谷主王杰，天音阁掌门上官祎琪，飘渺宗副掌门玄音道长，这几位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苏毅和月璃细细听着，认真点头，这四位是名震天下世人皆知的虚神期强者。
“老师，送你剑符的欧阳师叔，易断虹前辈，慕容师弟，还有我，这些是毅儿你知道的。”
“什么！”苏毅再一次大惊失色，他感觉今天遇到的惊讶到他的事比这些年加到一起的都多，“师伯，你…你是说我们藏锋阁有三…三位虚神期强者。”
月璃也不考虑报仇的事了，而是震惊的听着方韬道出来的秘密，这是苏毅知道的，可她都不知道！
尤其是苏毅的话更是让她美眸大睁，满眼惊骇，不知所言，藏锋阁竟然有三位虚神期修士，哪怕月璃自以为有一颗大心脏也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
方韬道：“欧阳师叔现在不问世事，若非必要不会显于人前，上次若非要带来人皇试炼的消息也不会回藏锋阁的。”
“还有药王谷上任谷主谷信。”谷信是药王谷上一任谷主，王杰，易断虹的师父，在数百年前当之无愧的人间领袖。
“不是传闻说谷前辈冲击合道期时心魔作祟，已经陨落了吗？”苏毅自然听过谷信的名声，还为这位素未谋面的人族前辈惋惜了许久。
“你也说了是传闻，我得到的消息是谷谷主早就康复，虽然保住性命，但修为却降到了虚神期初期，后来他便将药王谷的谷主之位传给王杰，由王杰处理药王谷大小事务，他则是隐于幕后，潜心闭关，争求早日突破。”
“谷前辈的毅力果然非常人能比。”苏毅称赞。
月璃点头符合，嘴角微扬，像他们这些小辈，最喜欢听那些人族前辈的故事了，谷信也是他们小时候非常崇拜又惋惜的人物前辈，谷前辈没事太好了。
一提到谷信的事，方韬心里多少产生了些许忧虑，他有些担心欧阳怀或是他冲击合道期的时候步谷信的后尘。毕竟谷信只是众多失败的例子中的一个，除谷信外，还有许多虚神期巅峰的天才折在了冲击合道期这一关上。即便是方韬也要慎之又慎，未能踏出那一步。
要不是人皇和剑圣珠玉在前，给人们留下了成功冲击合道期的例子，人们就该怀疑是不是虚神期就是世间修士的终点了。
不过在两个孩子面前，方韬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再兴城外北域之地有一位虚神期。”方韬语气缓了缓，“不过他应该不会回人间的。”
苏毅疑惑道：“这么说，师伯，您认识那位前辈。那他为什么不会来人间？”
“因为他没脸回来！”一提到那人，方韬面露不悦之色，不过考虑到两个晚辈在面前，很快恢复原样，语调也恢复如常，“那人以前犯过大错，无颜回人间罢了。”
方韬明显不愿意多提那人，看着面面相觑的苏毅和月璃，继续给二人科普道：“我还曾听说幽州和云州各有位隐于山林间的虚神期修士，不过没见过，也不知是否属实。”
“这，这…”苏毅和月璃舌头打结，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们下意识看向对方，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方韬说的有些颠覆他们的认知，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人族的实力这么强！
“除了虚神期修士外，飘渺宗有一套剑阵能发挥相当于虚神期的力量，再兴城也有一套阵法能将多位化神期修士的力量合到一起，发挥出比肩虚神期的力量。不过这种阵法弊端很多，遇上真正的虚神期修士实力会大打折扣，不过对付任何一个妖王绰绰有余。”
方韬看向苏毅：“除此之外，扬州有位化神期巅峰的修士实力强悍到能够正面对抗虚神期修士，还有映雪剑的那位剑灵，想来若是全盛时期实力也绝不会弱于虚神期。”
“当然，这些还只是我知道的，可能还有些我不知道的。”的确，方韬对一些地方有些猜测，可能他说的并不全！
“不过这些就够了，毅儿，你现在还觉得赤千殇能掀起什么风浪吗？”
这么多惊人的消息，让苏毅一时间没能完全接受，苏毅还有些失神，浑浑噩噩之间，下意识摇了摇头。
一位虚神期出现，就能震惊世间，要是方韬的话传出去，会在人间掀起何等的滔天巨浪！苏毅简直不敢想象。
“赤千殇若是老老实实待在柳州还好，若是出了柳州，根本轮不到我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
“别说出柳州，要是他有了攻击人间的心思，他就会死在老师手下。至于那些妖王，更是不值一提。”方韬嘴角不屑，他相信，要是老师出手，赤千殇活不成。尤其是昨日和赤千殇短暂交手的时候，以他和赤千殇的修为，都没有发现老师就在不远处！
“可惜了，要是昨日和老师联手除掉他就好了。”方韬心里遗憾，虽然他嘴上对赤千殇不屑，但又怎会轻视那样一个劲敌，这样一个祸患还是尽早除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