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湖边的细柳的时候,帝都的寒还未尽数散去。
今年比往年冷了许多。
东宫的炭火到是早早的撤了。
灾害年间,太子以身作则,勤俭为民。
“那位今日又来了?”青衣婢子压低了声,瞧瞧问一旁的同样穿着的侍女。
侍女粉黛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嗤笑道:“可不是,现在还在侧院里候着呢,穿得一声薄纱,冻得缩着身子也不肯走。”
“也不知太子是如何想的,偏生定了那位为未来的太子妃,我瞧着太子也不喜欢她,若是真喜欢,何必这会儿还在外头吹冷风。”
粉黛眸子微闪,“太子的心思,自是我们不可妄议的,行了,干活去吧。”
庭院里。
女子一袭白色的长裙,姿态窈窕,肤白,瘦弱,一双浅色的眸子微微低敛着,多了几分江南烟雨的风情,周身晕染着灵秀。
白芙轻轻拉了拉衣袖,还是冷的厉害,她穿得单薄,此刻站的还是风口的地方,白芙稍稍挪了挪步子,亭子里的柱子,挡住了些风寒。
她偷偷的低头照着手心呼了口热气,缓了缓,才听到脚步声。
抬眸,白芙就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周身清寒,玄色衣衫的袖口绣着蟒纹,玉冠束发,眼底仿佛沉了月夜的寒,淡漠的看了白芙一眼,转身就往里面走。
白芙只好跟上去。
冷风里站的久了,腿部僵硬,白芙一抬脚,先是跌坐在地。
她低呼一声,疼的眼底含了雾气。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
“殿下!”
女子嗓音娇软,倒也只是平常的声调,偏生到了白芙这里,软软的,更像是撒娇。
然而太子楼景辰脸上并无任何怜惜,更多的是厌恶。
“闭嘴,别想着我扶你,自己进来。”
楼景辰转身进了屋内。
白芙只好自己爬起来,跟了上去。
她倒是并未想过能让他来扶一把,方才只是条件反射。
一如既往的,白芙进去被安排在一处坐着。
每次来都是一样,白芙倒也没什么不自在,安静的坐着,数着时间。
太子殿下坐在一旁看着公文,他也不需要白芙去服侍,离得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白芙向来乖巧,安静的坐着,也不会多问。
两年前白芙突然被太子楼景辰看中,做了未来的太子妃,殿下倒也没说什么时候娶,但是白芙到底占了这位份。
白家商贾之家,白芙也不过是白家的庶女,突然之间成了这未来的太子妃,引得城中无数女子心生不满。
当然,当事人白芙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
太子楼景辰一手抬起她的下颌,端详了许久,冷嗤了一声。
“你也就这张脸同她相似了。”
“记住,别妄想不该得到的,本殿下这辈子只爱你的姐姐,你最好安分些。”
白芙一人坐着无趣,目光落在窗前的鸟笼上。
雀鸟在笼中跳跃,好不自在。
她自个悠闲,到是没有瞧见一旁男人阴沉下来的面色。
“白芙,你安分些。”
白芙茫然的回头,对上男人愤怒的目光。
“别做些小动作吸引本殿下的注意。”
白芙呆了呆,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