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兆?他居然敢惹你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帮你评评理。”瑾娴细问因由,宝樱顺势将那件事道了出来,
“昨日咱们在衡苑相聚,小嫂嫂可有察觉?明兆的状态很不对劲,他没怎么说话,那么多宝贝,他一个也不感兴趣,不去竞拍,用晚宴的时候,他一直在喝闷酒。”
瑾娴当然有觉察,但她不敢说,当时宝樱也没吭声,她还以为宝樱心大,没发现异常,今日她突然提及此事,瑾娴不免警惕起来。她不确定宝樱想说什么,只能先装糊涂,
“那日衡苑的珍宝甚多,目不暇接,我还真没注意明兆的状态,后来咱们去酒楼,他们兄弟二人喝酒喝得挺尽兴,没看出什么异常啊!”
是了,明兆是她的丈夫,不是瑾娴的男人,瑾娴自然不会刻意的去观察明兆,宝樱只有瑾娴这一个朋友,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她听,
“起初我也以为自己多虑了,但昨日我听说了一件事,他们说:明兆与怡郡王府的那位县主青梅竹马,十分登对,恰好昨日县主也在场,所以我在想,明兆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那位县主,所以才心绪不宁?”
宝樱居然能看出来明兆和兰容有牵扯?这到底是女人的直觉,还是她听了旁人的话而生出的猜忌?
瑾娴佯装讶然,“什么青梅竹马?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我竟从未听过。”
瑾娴居然没听过吗?“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明兆与县主六岁之时在宫里就认识了,可不就是青梅竹马嘛!”
“你说的是在宫里读书的事儿啊?”瑾娴故作恍然地掩唇轻笑,“这个我倒是听王爷提过,他俩是去做伴读的,一起读书的王室宗亲还有很多呢!照这么说,那明兆与宫里的宗室女伴读们都是青梅竹马咯!”
“那不一样,他们说,那位县主喜欢明兆。”虹儿是她最信任的婢女,肯定不会骗她的,所以宝樱才认定那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瑾娴了解内情,却还得装作不知情,“下人们嚼舌根的话,不足为信。”
“可是明兆就是见到那位县主之后才不对劲的,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喜欢她啊?看到她和未婚夫婿在一起,他心里不自在,才会闷闷不乐。”说话间,宝樱一直在暗自观察着瑾娴的神情,试探着问道:
“小嫂嫂,你与县主相熟,可有听她说过关于她和明兆的过往?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却因皇帝赐婚而被迫分开,不能在一起,抱憾终身?”
宝樱的问题令瑾娴十分为难,一边是兰容,一边是宝樱,两个都是好姑娘,瑾娴不希望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伤心难过。
她不可能把兰容的隐私告诉宝樱,但又不想欺骗宝樱,可若说出实话,依照宝樱那火爆的脾气,肯定会跟明兆吵架,从今往后,兰容就会成为两人的心结,这并非明智之举。
考虑到后果,瑾娴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善意的谎言,“兴许是因为兰容是王爷表妹的缘故,明兆才与她走得近一些,你也知道,我入都城很晚,对他们的过往并不了解,但我曾与他们同游过,据我观察,明兆与兰容并不对付,两人见面总是吵架,反正我是没看出一丝郎情妾意。”
瑾娴答得谨慎,将自己摘除在外,表现出一副不晓内情的模样,宝樱也不好再问,但她心中的疑窦仍旧未消,
“是吗?真的没有情意吗?有些人面上吵架,实则是欢喜冤家呢!”
“宝樱,我觉得你可能真的想多了,明兆若真的喜欢兰容,当初皇上还没有给兰容赐婚之前,明兆就应该向皇上请求赐婚啊!可是明兆并未这么做,可见他对兰容并无男女之情。”
瑾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宝樱将信将疑,“那么县主对他呢?也没有情意吗?”
瑾娴没有任何犹豫,十分坚定地道:“我没听兰容提过,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明兆娶了你,兰容婚期将至,再追究那些过往,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木已成舟,再追究的确意义不大,可宝樱就是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
“其实我也不想追究那些事,但明兆前天的态度莫名其妙,让我很生气,我才会多想的。”
“男人不高兴,不一定就是为感情之事,也许是为政事呢?你也知道明兆的性子,懒散惯了,不喜参与政事,但据王爷所说,最近皇上给明兆指派了许多差事,明兆一时间处理不过来,才会头疼吧!”
瑾娴说的有理有据,宝樱不禁在想,难不成真的是她错怪了明兆?“原来是这样的吗?他没跟我提过,我也不知道啊!”
“夫妻之间还是应该多沟通,猜测很难知晓真相,你们才成亲,对彼此不是很了解,还需要磨合,这都是正常的。我初入王府之时,也与王爷闹过诸多矛盾,后来逐渐了解彼此之后,才少了一些争执。”
瑾娴好言劝说,试图转移宝樱的注意力,削弱她对兰容的疑心和敌意。
宝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明兆的相处的确有问题,“我跟他到现在还没圆房呢!没什么进展,也没什么矛盾,谁也不管谁。”
瑾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可你却在乎他是不是有心仪之人,莫非……你喜欢上明兆了?”